拾捡一月时光
作者:宋开府时间:2024-11-08 16:16:19热度:0
导读:一走在乡村的路上,阳光不在,风不大,不远处的木阁楼里的窗帘逸动时,我正好看着一月的天空。云朵低沉,像极了父亲转身时的沉重与厚度,一样的用力渲染着空气与季节的黯淡。梅即将开放。梅枝的冷艳,白色的花冠已
一
走在乡村的路上,阳光不在,风不大,不远处的木阁楼里的窗帘逸动时,我正好看着一月的天空。
云朵低沉,像极了父亲转身时的沉重与厚度,一样的用力渲染着空气与季节的黯淡。梅即将开放。梅枝的冷艳,白色的花冠已然舒展。10时,我们尊敬如父的姑夫在除夕里,等不到一朵花开的时间。
他的离世,让年味变了,一如下压的云层,低闷。面对那一切,所有的真象让我难过。我一直想回去,他们总拉着我对我叫着。姑夫,我们敬爱如父的亲人,在年末的最后一天,安然离开爱着的尘世,生与死的取舍亦是这么的突然,由不得自己,而我们的每一个动作,或一个转身是阴雨满天还是自此艳阳高照。至此搁浅,一片泥淖。
安静,在除夕夜里,静得让人发慌。我起身,点起香,对着姑夫的遗体四鞠躬,这是我们村里对于离世之人的最高敬意。他安详的躺着,而我们对着他,似觉他并没有离世,而只是睡着了。年少的表弟表妹,低着头,只是流泪,我和所有亲人,就这样陪着他们。
生与死便在这个除夕里,显得那么的平和。我流泪之际没有太大的哀伤,一如我的姑姑,就那么静静地,不说一句地坐着。
隔壁邻居的鞭炮,烟花同时响起。静,在空中舞着。寂,散满屋里的每个角落。
很多人都学会了躲,在自己的影子里。我不知我的人生将是如何,然后想那些日子以及没来得及触摸的人和感觉。有人说,泪会让人觉得自己越来越可怜,连安静休息都不在状态。我只想安静地坐着,像彼时的我们。与死离得那么近,近得可以触摸,在这样的感觉中,淡然便不知不觉植进心灵深处。
二
年初三,手机丢了,不是不想被问候。很多时候,写不了字,没有头绪,许久许久的沉默。只字片言,不让别人忘记。一些难为的边缘让我心慌。摔伤耳朵出血的那天,世界一片安静。头疼得终于接近空白,感觉如此好,却如此短暂。
一直没有一双手能触到我最近最软的地方,那地方一触我就会很听话,真的,我想做个好孩子。
母亲抱着我,亲人们没错,他们在合适的时候对我微笑亦对着我哭泣。我只轻声对母亲说:为什么美好那么远呢。我们长大,行走,然后离它越来越远,却学不会转身。
留下一个希望让自己想象吗。不能走近,连梦境都难为。我写着。角落里,一个下巴漂亮的男人,喝酒,变老。那是我的父亲。
头发缠在梳子里,看着一切来的汹涌走得细腻的情感。
我一直以为有些人只是出去呼吸呼吸,这个季节给他们太多。门响了又响,一切空寂依然。
正月于我来说是安静,安然的,太多的事俗背负在年初时有了休息的时候。在亲情中一起升腾,对自己说,别放手。母亲说,我那么的希望你过的好好的。我与母亲说:如果我在,或者你在,我会让我们逐渐变的美好。
三
看着一些旧书里的字,知道正月怎么来,初一是怎样的一种传说,一些故事,依然忧伤。明媚的。隐忍的。
我们是历史的孩子,而文字是历史的传承,我们在道家与儒家里承接了许多,虽有些变味,但依然可以找到书本带来的痕迹。岁月让我们变了。一如他们的歌声。飞鸟和别姬都碎在镜子里。他们唱着。
去看外婆时,凌晨1点半,难过的哭了。她灰白的头发在风中,皱纹刻过我的手掌宠爱画得那么长,我的手心曲线在那里纠缠,在寂静中,被夜撕得那样难堪。我的外婆在光阴里逐渐,把钗与牙丢了,而我无法帮她找到。
外婆与母亲又在我的的额前画了一朵幽兰,开得如此绚丽。那些分叉的色线,漫过额,浸到我深深眷恋的地方。
那角度像极了我的手指,弯曲成需求的倾斜。一些约定飞到哪儿了。
那么高的天,蓝得惊人。风轻的时候,抚过我脸颊的那一缕阳光,带童年的味道,无限靠近。
我们可以聋了或哑了,却一直在各自身边。在亲情的血液里,只需轻轻一呼,左手中便是你的右手,长长指尖划过我的手心。血液涌动的声音清晰和谐,带着安然久远的低鸣。
纹路绽放,怜爱如花绚烂,不能忘。
四
抬头看,经不起阳光炽热的泪水,蒸发殆尽。一再藏匿的剧情,经不住谁的反复迂回,羞涩杀青。母亲宠爱我的时光,在手心里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这么美。
不想遗忘,怕在离开之前,消失殆尽。
黎明里有朵脆弱的花,母亲说,它开不了。
梅花却在那时开放,淡白色的花冠已经舒展。花出叶丛,有人等不到一朵花开的时间。
我拥着那片气息,带着家的味道,指尖的光泽,眉头的层叠,嘴角的微笑。这一切纠结在眼中那么久,怕一瞬失去,我拼命抓紧每缕阳光。光阴中颤动的是母亲的唇,父亲的手。
我溺在这片海里,习惯咸湿的侵袭,嘴角裂出干涩的纹,无休止的倒叙。步履蹒跚过每一个晴朗的天气,阳光中从未嗅出的味道,都长满亲情的标记。
我与很多人都还是栖在边缘,向左或是往右,冲动或是旁观。一束烟花灼烧在凌晨夜空,烫伤所有的隐忍和需索。
升腾或坠落,都请顺着手心的纹路,不舍纠缠,来检阅我的坚持与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