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如烟挥手行
作者:好天时间:2024-11-22 19:56:22热度:0
导读:2011年寒冬,我行走在飘雪的鄂尔多斯高原,漫漫雪粒越过额角,瞬间氤氲于呼出的粗气。行走,驻足,再行走,再驻足,在内心的深处,我禁不住问佛:为什么总是,在这样悲伤的时候下雪?佛说: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
2011年寒冬,我行走在飘雪的鄂尔多斯高原,
漫漫雪粒越过额角,瞬间氤氲于呼出的粗气。
行走,驻足,再行走,再驻足,在内心的深处,
我禁不住问佛:
为什么总是,在这样悲伤的时候下雪?
佛说:
冬天就要过去,留点记忆。
我又问佛:
为什么每次下雪都是我不在意的夜晚?
佛说:
不经意的时候人们总会错过很多真正的美丽。
我又问佛:
那过几天还下不下雪?
佛说:
不要只盯着这个季节,错过了今冬。
是的,不能只盯着这个下雪的季节,而错过了整个冬天的美丽。我不能再继续沉溺在这个季节的忧伤,而错过这个朗爽冬日之万物的美丽、亲情的温暖和友情的弥足珍贵。
我相信,雪在我悲伤的时候而来,如佛所说,只为留点记忆,留下我流年的心酸记忆。2011,我生命里的流年,痛苦、灾难、无助、烦恼等,在这一年的血液里流淌。
6月29日,上班的路上,我骑电车把一个抢路的女子撞倒,失财而以求消灾;下班的路上,换了新电车的我突然大脑短路,瞬间失去知觉。醒来时,已是躺在120救护车的担架上。在长安医院里,妻子一遍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生怕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6月30日,我总算醒来了,但已是颧骨、上颌骨骨折,左眼、鼻腔重度积血。
7月4日,我住进了西安交通大学口腔医院。缴费,体检,面部三维造型,术前谈话……7月5日早上8:30,6楼的大夫接我进入手术室。记忆停留在麻醉师给我鼻子插气管的瞬间,醒来后已是下午1:00,当时只感到腰酸背痛,止不住地呕吐。再然后,大夫把我推出手术室,门外是焦急等待的妻子、弟弟、妹妹。转至监护室,依然腰酸背痛,难受,烦躁难耐,妻心疼地摩挲我的手,我狠狠的掐了她。6小时后,我终于可以喝点开水了。
7月10日,申请出院成功;7月15日,忍痛复班。生活就是这样,你要想生活不停止,干活的双手就不能停止。从死神那里逃出来,血液仍要继续运转。
灾难并没有因为这苦痛的经历而停止……
9月11日清早,整个西安沉浸在肆虐中雨里。我突然接到家里打来的电话:父亲在去干活的路上被劫,吐血。听口气,相当严重。一边给领导电话请假,一边安排弟弟去买火车票。此时,我手术后的后遗症还相当严重,一直是不敢走长途路的。现在,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冒雨打车,到火车站;坐上火车,又给老家的朋友打电话,让去医院看看情况。
9月12日,这是我今生怎么也无法想象的中秋节。父亲仍未脱离生命危险,全家人都在曹县东城县立医院度过。这个中秋节,没有笑容,没有欢乐,没有月饼,没有团圆饭。有的只是病房里的无限忧伤和无能医生、护士的牛B哄哄。
9月21日,父亲视力损伤严重。转至县人民医院,县人民医院对手术恢复颅骨和脑部大面积损伤把握不大。当天,父亲从山东曹县连夜转至西安,住进西安交大二附院。
9月27日,经过数日诊断和检查,终于可以手术,手术安排在下午1:30左右。这些天一直在筹钱、借钱,焦头烂额,神经紧张。因此,3:30手术将完的时候,主刀大夫叫我到手术洽谈室谈话,我紧张得犹如响雷劈身,已经付出了那么多,上天保佑,千万不敢有什么意外!幸运,主刀大夫只给了我两块面积共约10平方厘米、厚度约0.5厘米的颅骨,说:“从你爸头上取下来的,留个纪念吧!”
10月5日,我到时在单位加班。傍晚回去,妻子盛上饭来时,我注意到她一脸的不愉快。我原本以为她嫌我回来晚了,但等我吃饭饭时,她才告诉我病了!!!我看到她直肠上冒出的肉瘤,心头急而生怒:“啥时候长出来的?”她说:“中午。”我说:“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早早去医院?!”她说:“我怕耽误你的工作!”先是我手术的时候请假,紧接着是我父亲出事请假,然后是父亲到西安做手术,我又不间断地请假。我早已预感到领导对我的不满,她是怕耽误我加班!一股感动暖流在心里肆意翻转。
10月6日,我带妻子住进西安肛肠医院。上午是一项接一项的检查,下午2点手术。3点左右的时候,大夫送她回病房,她双眼溢满泪花,浑身不停地颤抖,牙齿咬得咯噌咯噌响。我握住她的手说:“好了,一切都会过去。”
10月7日,原本可以不说,但这是我选择离开西安的第一个火引子。这一天虽是国家的法定假日,但单位安排有加班。妻子昨天下午手术完后,我就给领导电话请假。假是请了,但我在电话里已明显地感觉到了领导的不乐意。同是这一天傍晚,对待姊妹们像母亲一样的妻姐从内蒙赶来照顾妻子。是夜,我辗转难眠,心想,我辛勤工作,甚至不舍昼夜,究竟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日子过得好一些!可是,日子过好了么?没有!在经历这样一件接一件的灾难中,我竟不能理所当然地放下工作照顾家人。这样生活下去,工作、生活、未来还有什么意义?
10月15日,妻子出院,回家休养。
10月29日,我在西安贵宾楼举行了婚礼。我和妻子,恋爱了10年,今天总算迈入了真正的婚姻殿堂。之前,在我受伤患病以前,6月1日我们进行了婚检,6月2日在伊金霍洛旗民政局领取了结婚证;8月9日,我原定的婚庆日,但因为我手术后的后遗症严重,最终推迟。在今天,曾经的老领导和好友们都很给面子,都来了!我的老领导——陕西省“引渭济汉”办(副厅级)副主任为我证婚,我的党领导——中国国民党革命委员陕西省委常委、省直文艺五支部主委、未来出版社副总编辑代表男方致辞,妻子领导——陕西大德置业集团董事长雷迎春代表女方致辞……还有很多领导和重要朋友,恕我在以后专门为婚礼写篇纪,此处不再一一详述。我只想再说一句话:谢谢!谢谢你们!
10月31日,是我婚假的第一天。但只有心里知道,这也是我告别昨天、告别西市、告别压抑甚至告别过去的第一天。
11月5日,我开始生命中的第二次背井离乡,到鄂尔多斯求职。在我的老家,有很多人春季前结婚,春节后老公就要远行打工。以前,我还常为这样的现象而感慨、感伤、感叹。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