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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岁月像只无形的手拉着我们长跑,在这长跑途中便创造了回忆,在回忆中那片被灌注了青春蓬勃的天台仍一次又一次的在我心中掀起波澜。窗外的风狼一般的嗥叫着,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扫视着空档的甚至连自言自语都能听到回
岁月像只无形的手拉着我们长跑,在这长跑途中便创造了回忆,在回忆中那片被灌注了青春蓬勃的天台仍一次又一次的在我心中掀起波澜。
窗外的风狼一般的嗥叫着,我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扫视着空档的甚至连自言自语都能听到回音的屋子,巨大的孤独感紧紧包裹住我。我朝沙发头上那张七人合影看看,一个声音在心底响起:再去那个天台看看吧!我内心深处的暗流随之涌动起来。于是,我提起厚重的外套往身上一披,下楼了。
狂风把寒冬清晨的雾都给吹散了,街上的人个个把自己包得和北极熊一样,岑参那句“风头如刀面如割”简直太形象了,我现在就感觉自己的脸皮像快要被风的魔抓给扒下来似的。不一会儿,我就坐上了通往目的地的公车。对那片见证七个人曾经的友谊的天台,我真得不清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惧怕还是期待。终于,我怀着这种忐忑不安的心情下了车。我独自一人走在总校附近的小路上,这里处处可见的是我们打打闹闹的身影,我甚至又听到了七个音色不同却同样清晰爽朗的笑声。这段路可真长,我不知用了多久才把它走完。
末了,一栋灰色的老楼矗立在马路对面。大概是太想念的缘故,我竟如箭一般横穿马路,,又一口气上了七层楼。我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面对眼前这扇触手可及的铁门心里充满了激动和胆怯。我把手伸向门把,轻轻抖了抖又马上缩了回来,仿佛这铁门那边是另一个世界,而我又清楚的知道铁门那边的世界里不仅有我所思念的温暖与快乐,也同样能触发我心中敏感的痛觉。最终,我还是盯着那道裂开的门缝,一点点地将铁门推开直到整个天台显露出来。一切都没怎么变化,天台周围还像以前一样摆满了楼顶人家种的花花草草、蔬菜水果。我沿着它们漫步,果真看到了那只种红果的箱子,想起当时偷红果时被人发现没了命似的跑时的情景,不禁笑了起来,可现在这些红果不知怎么得都枯死了,难道是因为没有人眷顾它的美味而不屑于生长了吗?我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向天台东南角走去,我们的回忆大都被珍藏在那里了。
相比之下,东南角就显得有些凄凉了。这里没有那么多花草树木,只是一块铺高的小平台,上面有一张石板搭起的小桌。初二的时候,我们七个人中午总是带着一样的作业来这儿,我们中最瘦的那个女生会带一大杯鱼丸。然后几个人就挤在这张小桌周围,将每个人的本子呀练习册呀东摞西叠的摊开写作业。在这期间,那一大杯鱼丸就悄声无息的在七双手中递来递去,每每在一个人手中停几秒就会少一个丸子。
在我们眼中,友情就是分享。
初二下学期学校举办英语剧表演,我突发奇想的想排个歌舞剧,自然就拉上了他们六个。六个人里除了一个舞蹈特长生其他人连舞蹈都没接触过,但没有一个人拒绝,反而他们都毫无顾忌的答应了。于是编舞和教学这一重任就落到了我和那个舞蹈特长生身上。我们几乎每天下午都来天台排练,就在这个不算大的小平台上,我们跳出了青春饱满的热情和友谊的真谛。每次排练过后,大家都让那个最胖的男生去买七人份的咖啡和黄油派。至今我还清楚地记得也像这样的大冬天里,七个人不畏艰辛的坐在天台的围栏上,脚丫子横七竖八的交错着,还喝着三块钱的咖啡啃这五角钱的黄油派,即使脸冻成关公那副模样也硬是要扯着嗓子引吭高歌,那些呼出的哈气像一道厚厚的屏障把我们与整个世界隔绝了。这种“高处不胜寒”使我们就像亚当和夏娃初到伊甸园时无忧无虑、自由快活。
是的,那片天台,曾是七个人的伊甸园。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即便《圣经》中的伊甸园也有沉沦的时候。谁也说不清为什么,七个人就这样分开了,天台被岁月默默的封存在每个人的回忆里。而只有分开后才意识到:世界上看你疯的人很多,陪你疯的人却很少。只可惜一条条河将我们隔开了,河水里奔流的是青春淡淡的惆怅。但同时,慷慨的岁月也送给我们一份礼物,那就是一份珍贵的回忆。
我又同一年前一样,坐在天台的围栏上哼着属于我们七个人的歌。环视四周,这里一切的布局都没变,只是这片曾经的七个人的天台,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