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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几乎每年都会有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一下就是一整天或几天。地上的雪就这样越堆越多,越来越厚,脚踩下去,立刻变成了一个坑。一个坑,两个坑,回头望,身后是一个接一个深深的坑印。不一
小的时候,一到冬天,几乎每年都会有大雪,纷纷扬扬,飘飘洒洒,一下就是一整天或几天。
地上的雪就这样越堆越多,越来越厚,脚踩下去,立刻变成了一个坑。一个坑,两个坑,回头望,身后是一个接一个深深的坑印。不一会,再往后看,这些坑就被雪填满了,只有模模糊糊的脚的痕迹,要是再等一会,就连这些脚的痕迹也已不见。
远远望去,青青黛黛的山,高高低低的树,深深浅浅的沟,黄黄绿绿地草,全都不见了。我知道,这是雪花拉着二胡,悠然地唱着冬日的赞歌呢。只有她,才能将曲子拉得如此浩荡缠绵,抑扬婉转,拉得如此波浪起伏,绵延不绝。
如果鸟飞过,会留下鸟的叫声;如果我哭过,会留下我的泪水;如果雪下过,则会留下一冬的梨花白,绚烂在我冬日的眼棱中。
像花朵,像星星,像海葵。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想象着她的多姿多彩。小小的雪花里,每一朵都藏着我的飞鸟,我要把鸟儿放飞。这时候,我们便会出来堆雪人,用狮子滚绣球的方法将雪堆集起来,堆成一个胖乎乎的雪球,然后在雪球上面,塑成一个人头,挖出眼睛鼻子嘴巴,为了显眼,将眼睛涂成黑色,将嘴巴染成红色,一个雪人就堆好了。她迎着风雪,却抬头挺胸,笑意盈盈。
或者,去串门。我印象深刻的不是穿雨鞋走,而是穿木屐。这木屐有一点像日本的木屐形状,每一只鞋下面有四个铁齿,用于走路。平时我们在家里是穿布鞋的,如果下雪天或下雨天出门穿雨鞋就必须换鞋,而穿木屐则不用,只将布鞋套在里面就可以走了。所以那时候我是最喜欢穿木屐的。但因为木屐没有码,为适合任何人穿,它比较大。我穿上它后,里面松松的,好像随时会掉出来。但我还是喜欢,一到下雪天,我就穿着它,踢踢踏踏,跺跺囊囊,去找我的小伙伴,然后三五成群,出来打雪仗,堆雪人。
后来,我读书去了,回家的日子越来越少,穿木屐的日子也越来越少,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想不起木屐了。再后来,我到了外地工作,从此告别了木屐。回到家,也找不到它了,大概没有厚厚的雪,它也成了淘汰产品,被人们遗弃在历史的角落里了吧。
在我的印象里,冬应该是银装素裹,白雪皑皑;冬应该是朔风凛冽,冰天冻地。我喜欢呵气成冰的日子,手冻得通红的,两只手来回的搓,嘴里不停地呵出热气来。就是自己不参与,看着人家玩雪球,听着踩在雪地上呜叽呜叽的响声,也觉得这是冬天才有的温暖剪辑和天籁之音。
现在,长大了,雪却像一只车轱辘,似乎正越滚越远了。我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有看到这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象了。
元旦那一天,寒风吹得窗外呜呜叫,我想下雪了吧?我高兴地一会儿出去看一眼,一会儿出去瞅一回,看雪是不是真的在飞。
那天早晨直至上午,下了一会雪,是冻雪,很小很小的颗粒,落到窗户上哗哗啦啦,下到地上却无声无息,只见到那小颗粒在地上滚了几滚,倏忽间便已不见。雪虽下了半天,在地上却看不到半点雪的影子,下到水里立刻便与水亲密相会去了。
我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想象着它是一个雪库,风姑娘将它棉花般接连不断地扯,接连不断地扯,扯出来后往空中一抛,那漫天的雪花便如愿以偿地飞扬在我的眼前。然而,我眼都望穿了,那精灵一般的雪花还在跟我捉着迷藏,让我怎么也找它不着。
元旦过后,天气是一天冷似一天,晚上下了一点雪,早晨,见到车顶上,车前玻璃上有一层薄薄的白色的颗料状的东西。我想不要奢望脚踩没踝的厚雪了,能下一点,已是上天给我们的特别恩赐。
但我的记忆没有消去,那厚厚的雪堆叠在我的心里,让我的整个冬天有了寄托,也有了期盼。从小时候雪下到地上让我掬在手里的那时起,对雪的情愫就浸润在心里,再也没有消失过。我把雪镶嵌在我的梦里,梦也因此五彩斑斓。
我喜欢雪,喜欢下雪时的轻扬和洒脱,喜欢雪聚集在地上的莹白和纯洁,喜欢脚踩上去时的那种清脆和实在。
冬,因为有了雪的装点而纯净、空灵、妖娆、充满活力。
雪,是冬天的象征。
可现在,我却难以看到她了!南方的天就像一双戴着手套的手,温暖地要将冰雪拒之门外。
天还是那块天,地还是那块地,可美丽的海葵一样的雪花却正悄悄地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等你,冬的梨花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