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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月夜的确柔美,无论是满月当空,还是半月依穹,它洒下的光辉如琼浆甘露,怡思浴神:或激人遐想,或催人忧思,或励人奋进,一幅莫测的世界,令人沉醉。然而,久居繁华的城市,踏着快速的节奏,却忽略了月夜的悠闲。偶
月夜的确柔美,无论是满月当空,还是半月依穹,它洒下的光辉如琼浆甘露,怡思浴神:或激人遐想,或催人忧思,或励人奋进,一幅莫测的世界,令人沉醉。然而,久居繁华的城市,踏着快速的节奏,却忽略了月夜的悠闲。偶到中秋赏月,望见高高的楼顶上一块白璧悬挂在天空,却不见银辉沐浴大地的醉意,不免几分失落。绚烂的霓虹灯和明亮的路灯把圆月洒下的清辉淹没得不见踪影,孤独的月盘,苍白地望着大地,似有无奈的感慨。每到这时,我不免留恋起儿时的月夜,并深深地怀念那朦胧而柔美的清辉,品味起那清辉下的童年。
农村的夏夜,有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孩子们觉得这样的夜晚似乎到处都有鬼,便缩在家里不敢走出半步。有时繁星满天,星光灿烂,我就会睡在自家门前的竹床上乘凉,望着深邃的天空数着那永远也数不清的闪闪烁烁的星星,并打开想象闸门,幻想星空的无穷奥秘,偶见流星划过,便惊喜万分。有时月光如水,照得村庄泛着银辉。小伙伴们这时最兴奋,既能聚在一起能大动干戈地玩耍,也可静坐在大人身边听故事。大人们坐在屋前乘凉,聊天,孩子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手拉着手亮起嗓子仰着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边走边唱:“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手拉手,不说话,不回头,一直往前走。”一遍又一遍,从村前唱到村店,那快活的声音弥漫在夜空里,流淌在月光中。似乎整个世界都是我们的舞台,似乎所有的眼睛都在欣赏我们的惬意。如果不唱月亮歌就借着月光玩打仗的游戏。我们拿着小棍小棒当武器,分敌我两边。大一点的男孩当将军,冲在前面。我们女孩子跟在后面见机行事,一是凑热闹,一是助威,关键时刻逃的最快。男孩子也聪明,见势不妙就赶紧派人出来讲和,承认对方赢了,保证将士的安全。就这样,亦真亦假玩得兴致勃勃,大汗淋漓。但只要大人们讲故事,我们就会安安静静地围在他们的身旁认真地听。《三国》《水浒》《西游记》是大人们经常讲的故事,讲的人绘声绘色,听的人聚精会神。每每讲到精彩处,讲故事的人就撂下一个关子:“要知后事如何,请等下回分解。”因此,我们的心中总有期待。有时讲鬼的故事,讲到惊险时,我们就一个劲儿往中间挤,似乎鬼就在身后。但怕归怕,听的兴趣却丝毫不减。
儿时的月夜还有一道独特的风景,那就是萤火虫。我们的村头是一条清澈的河流,河边长满了青青的票草,这就萤火虫的家。漆黑的夜晚,虽也有萤火虫飞舞,但小伙伴们都呆在屋子里,无法欣赏到萤火虫那轻盈的流光,只有在朗朗的月夜,我们才能近距离和萤火虫嬉戏,才能一睹它繁星般的光彩,才能引发童话般的遐想。你看,萤火虫纷纷亮起它们引以自豪的灯笼,飞出草丛,你明我灭,你起我跌,轻盈而纷繁,静寂而热烈。这景象俨然天上的繁星,看清了这颗,又灭了那颗,才看见这颗,又亮起了那颗,看得我们眼花缭乱,逗得我们情倾意切——萤火虫为什么会发光呢?它的光是从身体的什么地方发出来的?我们的好奇心随着萤火虫的纷繁闪烁而不断地膨胀,总想逮一只看个究竟。萤火虫的集体观念很强,一般不独立行动,偶有几只顽皮的萤火虫飞上河坡游离在我们身边,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像和我们捉迷藏。我们伸手去抓,它跑了又来。好不容易抓到一只,赶忙放进玻璃瓶里,几个小朋友的头立刻碰在一起,观察、讨论、研究它发光的奥妙,大有科学家的架势。尽管找不到答案,那一本正经的劲头还是很可爱的:有的如梦初醒地说,“哦,我知道了,它肚子里本来就有电。”有的深信不疑地说,“它的呼吸就是发光,不然,它的光为什么忽明忽灭?”有的俨然一副教授的样子否定大家的看法,“它只有在飞的时候才会发光,至于为什么会发光,要等我们长大了才能明白。”说的也是。可后来我们真正长大了,却没有谁去研究萤火虫发光的学问了。那些儿时的伙伴,自从我读书分配在外地工作后,就很少见到过。只是在回想儿时那温馨的月夜时,他们的身影,他们的音容笑貌,就像那融融的月光,清新地出现在眼前,不禁让人平添几分怀想。
儿时的月夜,像一幅淡淡雅的水墨画,一直贴在我的记忆深处。那是大自然留给我的清新,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深深地吮吸着它;那是故乡赠给我的清美,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静静地回味着它;那是生命赏我的清流,无论是通途还是坎坷,心灵的根须都会紧紧地牵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