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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庆祝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天安门广场的阅兵震撼了所有的中国人,也感动、激励了所有的中国人。阅兵时一个个壮观、雄伟、唯美的场面,成了近段时间百姓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我这个从军一辈子的老兵也成
庆祝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天安门广场的阅兵震撼了所有的中国人,也感动、激励了所有的中国人。阅兵时一个个壮观、雄伟、唯美的场面,成了近段时间百姓们街头巷尾,茶余饭后最热门的话题。我这个从军一辈子的老兵也成了亲戚、朋友、邻居们的焦点人物。有问武器装备的,有问飞机性能的,也有问阅兵方队是怎样练成的,还有人问我参加过阅兵没有。面对各种提问,有的我无言以对,有的倒成了我谈论、炫耀的资本。
作为一名军人,没参加过几次阅兵那就不叫军人。当然,阅兵的规模和形式有大有小,大到国庆阅兵或全军重大军事演习的阅兵,小到营、连的阅兵。我这一生参加过的阅兵也有几十次,而真正值得我骄傲和炫耀的阅兵经历只有两次。
一次是我刚进航校三个月,我们学员队就接到了要在五月份参加西安市一次重大庆祝活动的阅兵。我们大多数都是来自农村,一听说要到西安市参加阅兵,一个个激动地心潮澎湃,夜不能寐。对我们这些刚入伍的新兵来说,这次阅兵,不但是一次即光荣又伟大的政治任务,更是上级领导对我们的信任和磨练。当然,还有一点是我们不便言表却又心照不宣的是,我们终于可以走进省会这样的大城市了。一想到我们迈着整齐的步伐走在西安市的大街上,有那么多双眼睛在欣赏我们,观看我们,还有那么多姑娘也在欣赏我们,敬慕我们,那是何等的自豪和骄傲啊!我们常常想着想着就会美滋滋地笑起来。
但是,当我们一走进练兵场,才知道参加阅兵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美好和浪漫。三四月分的关中虽然还没有到酷暑难当的夏季,但每天要一动不动地在太阳下面站八个小时,这对每个战士都是一种严酷的考验。为了把方队走出雄赳赳气昂昂的气势,要求每个参加阅兵的战士必须双腿笔直,身体挺拔,昂首挺胸。所以我们首先要练的是站立的基本功。头几天,我们站立,笔挺地站立,像被楔子钉到地上一样站立,把身子紧紧贴着墙壁站立。双腿不能打弯,身体不能摇晃,一站就是两个小时,一天要站八个小时,中间最多有三次10分钟的休息时间。
汗珠从娇嫩的皮肤中流了出来,湿透了头发,弄湿了军装,像一个个虫子从脖子爬到后背,又和背上的汗珠汇合,汇合成千军万马后顺着腰,顺着大腿一直奔腾地流向深潭一样的军靴里。开始两天,我们还有说有笑,都认为自己是强者。可当把我们的双腿用背包带绑起来,甚至用木板夹起来继续站立时,有的战士已经开始双腿发抖,酸软,晕厥。我就是其中一个,当我的双腿像面包一样开始肿胀时,什么省会大城市,什么漂亮的姑娘,什么骄傲和自豪,我都不想要,我只想休息,躺到床上好好的休息。希望与失望、成功与淘汰天天都在伴随着我们,只要在站立中倒下的就会被淘汰。这是对我们坚强与意志的考量,也是对我们身体素质的检验。但我最终没有倒下,终于闯过了第一关,炼狱一样的第一关。
第二关是走齐步,这一关要比第一关轻松一些,但齐步不但要走好单兵动作,更重要的是要有团队意识,要步调一致,整齐划一。其要领和行进速度是:左脚向正前方迈出约75厘米,按照先脚跟后脚掌的顺序着地,同时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上体正直,微向前倾;手指轻轻握拢,拇指贴于食指第二节;两臂前后自然摆动,向前摆臂时,肘部弯曲,小臂自然向里合,手心向内稍向下,拇指根部对正衣扣线,并高于最下方衣扣约5厘米,离身体约30厘米;向后摆臂时,手臂自然伸直,手腕前侧距裤缝线约30厘米。行进速度每分钟116步。这就是标准,我们就像木偶,像机器人似地跟着教练的动作练习,但我们不是机器人,我们要靠悟性,靠智慧,靠体力。一天也是八个小时的训练,一样的汗水,一样的腰痛背酸,一样的晕厥,一样的被淘汰。我又一次挺了过来,走进了第三部的正步训练。
正步走是阅兵分列式中的精华,是方队中的灵魂,是军威的体现。如果走的好,那就是一个水泼不进,风吹不进的铜墙铁壁,是一块方方正正的阵列。但要走出这样的队列,就要付出比站立和齐步走双倍的努力和汗水。踢腿、摆臂、左脚向正前方踢出约75厘米,腿要绷直,脚尖下压,脚掌与地面平行,离地面约25厘米,适当用力使全脚掌着地,同时身体重心前移,右脚照此法动作;上体正直,微向前倾;手轻轻握拢,拇指伸直贴于食指第二节;向前摆臂时,肘部弯曲,小臂略成水平,手心向内稍向下,手腕下沿摆到高于最下方衣扣约10厘米处。一百多人的方队要做到踢出的脚一样的高,摆起的手臂一样的齐。我们不是仪仗队,但标准都是一样的,我们从单兵的解剖动作开始,一步一动,到一排排的合练,再到整个方队的合练,到校领导的模拟检阅。
我是一个悟性比较差的人,为了一个动作,为了能够长时间地单腿站立,为了一个手臂的高度,我被排长骂过,被教练踢过,被教导员在大会上批评过,我羞愧,我委屈,但当阅兵那天,我们走在西安宽阔的大街上,迎来了男女老少的阵阵掌声时,当我们通过校阅台,面对军首长,省领导的微笑和赞许的目光时,在训练中的一切烦恼、一切劳累、一切委屈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让我难忘的第二次阅兵是1981年在张家口举行的全军华北演习和阅兵。这次阅兵,我是在空中接收了包括邓小平在内的中央领导人的检阅。那次阅兵我们部队出动了21架飞机,那是中国当时最大的轰炸机——轰六。地面分列式的阅兵拼的是体力、是整齐、是每一个动作的高度一致,而飞机的阅兵拼的是智慧,是计算的能力,是分秒不差的准时到达和飞机严格的队形。空中阅兵虽然没有地面阅兵那样伤筋动骨,但却时时存在着来自飞机相撞的危险,来自天气突变的危险,来自后机进入前机尾流的危险。
我们当时驻训在山西省某机场,最初是在本场进行三机三角形编队的训练。轰六飞机的翼展和飞机的长度都是三十多米,这么大的三架飞机要在空中编成密集的三角形,并一动不动地通过阅兵广场上空,这是何等的困难。那时的飞机上没有GPS,没有应答机,没有先进的雷达,全靠领航员手中的计算尺和测风仪来为飞机领航,而飞行员们不但要克服空中风、气流、尾流对飞行的影响,还要紧紧盯着长机,看着侧方的僚机。地面指挥组为了检测每个梯队编队的效果,在机场架起一部照相机,编队飞机通过机场上空时把飞机的队形,飞机的相互距离拍下来,在飞行讲评时进行投影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