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雪·候鸟

候鸟
出海口已经不远/我丢着空瓶许愿/海与天连成一线/在沙洲对你埋怨/芦苇花白茫一片/爱过你短暂停留的容颜……

1
耳中响着《候鸟》这首歌曲，此时的我已经完全死去。让自己死去，让音乐活着。像这个城市上空刮过的黑色的风，呼啦啦的，像血液流动的声音。破碎。绝望。细微。
我就是这样沉沦坠落麻木。小A说我现在是茫然不知所措。小A说的很对，他一向是很了解我的。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他了解我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对小A说，这个城市的日子对于我来说只是周而复始的不断的轮回着，像普罗米修斯的心一样，不断的被啄食。只有无尽的痛与腥甜的血。
小A对我说你呀不要胡思乱想，你怎么可以这样的想啊。太不对了，你看我们的日子是多么的美好充实啊。还有那么多的人是爱你的。所以你一定不要这样的活着，因为我们都是好孩子呀。我是那么的了解你，我知道你所需要的是怎样的生活，但很无奈啊。这就是生活……
当有一天我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大群候鸟在天空飞过。呼啦啦的。决绝。凄然。死亡。我对小A说，小A，我看见一大群的候鸟从我的头上飞过，它们很寂寞，所以它们才会选择在现在流浪。小A说，你没事吧，现在是夏天，夏天怎么可能有候鸟呢。你是不是生病了呀。
在我在一天的第二次看见候鸟在我的头上飞过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眼睛里很痛，有沙子吹了进去，在流泪。然后我看着天空说，小A，我原来没有生病，真的有候鸟从天空飞过。原来它们真的好寂寞。像这个城市的天空，空落落的没有任何东西。

茫然不知所措。
音乐在继续着，是在延续着某一种未知。像我一样。一直以来我都有一种感觉，我其实是不应该生活在一个地方很久的，我会感到寂寞。我想这个夏天对我来说也许意味着什么。不知道。或许是一种结束，或许是一种开始。
小A，我有种感觉，这个夏天对于我来说一定意味着什么。当我看见小A以一种很渴的样子在大口大口的喝着白开水的时候，我对小A说。
这个夏天对于你来说就意味着你一定要好好学习，然后天天向上。你以为会是什么。不要忘记你已经高三了，你不是高一，也不是高二。整日还胡思乱想些什么。小A头也没抬，和我说了一大堆的话。
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像小A喝的白开水一样，只听见和喉咙撞击的声音。然后就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留下，像这个城市的天空……

当我满头大汗的在凌晨三点多醒来的时候，我在自己的心中诅咒那些可恶的热空气与蚊子。我看见天空那灰白的脸色，像是生了一场大病。把它的病向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里扩散。没有一丝丝的风。我很寂寞的坐在黑暗的角落里，望着灰白色的天空，等待着天亮。其他的室友都在熟睡着，小A睡的很香。在我们真正的进入高三的时候，小A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过着简单的生活，做着大量的题目。小A，你一定会考进一所很好的你所期待的大学的。我在心里这样的对自己说。
小A，原凉我，也许我不能再陪你走过高三着最艰苦的一年了，不是我怕辛苦，而是我不想在在这呆下去了。我们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在等着天亮，在黑暗中……


2
天空不知何时已不满了阴霾，像一个装满了水的玻璃瓶，随时都会破碎。这满天的痛与血的味道，不知何时竟变成了阴郁，与脆弱，在空气中弥散。记得有人曾说，心晴的时候雨，而心雨的时候一样还是雨。
我不知这个夏天受了怎样的委屈，在一直的不断的哭泣，如此心痛，如此惨烈。纷纷扬扬。如春天的柳絮一样，在天空飘散着，漫天的白色，如在进行一场谁也不知道的丧礼。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感到自己很难过。为这流泪的天空。
进教室去吧，明天还有一次月考呢。我看到小A手中抱着很多的书在对我说。
恩，我知道了。小A谢谢你一直都这么的关心我。你先进去吧。我马上就去。
傻孩子。当我又抬头看天空的时候，我听见小A说我是个傻孩子。

雨还是在继续。破碎。凌乱。绝望。像秋天满树的落叶，孤寂。绝望。无奈。天空布满了忧郁的色彩，心亦如此。也像这个夏天一样，充满了雨的气息。潮湿的令人难受，或许着本是一个喜欢下雨的季节，也是一个可以去流浪的季节。我想起了和小A一起走过的日子，然后我又想起了我看到的候鸟。在夏天我看到的候鸟。小A说夏天是没有候鸟的，小A错了，因为我看到了两次。所以我对小A说我没有生病。我想我一定是一只候鸟，在前世。但我又想到了小A。我曾对小A说，我会一直的陪着你的，至少会在高中这三年，今年我，还有小A，我们都是高三，最重要的一年，对于小A，也对于我。
一个喜欢流泪的夏天……
…………

当我又一次在月考中考年级倒数我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了感觉。我对小A说，小A，我很难过，可是我却不会哭了。感到自己好空白，如一个洞，永远也填补不了。小A说没关系的，谁没有经历过失败呢。这是我们必须上的一堂课。让我们来一起共同面对吧。我笑笑，没有说话。其实我可以说什么呢？说小A谢谢你，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不可能的。我不会说连自己都欺骗不了的话来对别人承诺的。
晚自习我没有去，我想让自己安静一下，然后去走下一步的路。这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因为有些路是一步也不可以省的。雨下不是很大，到处都是雾蒙蒙的，很惨淡。教室里的灯很亮，我知道他们都在努力着，在追求这自己的梦。也包括小A。我是一个制造梦境的人，也是梦的毁灭者。这个我生活了将近三年的校园，这个我失去很多，却也得到很多的地方。
却又不知道我失去了什么，得到了什么。像一个孩子，丢失了自己心爱的玩具，却不知道丢在了什么地方。我抬起头，却怎么也看不见天空那张惨白的脸。我是一个被遗弃的受伤的小狼，在以自己的方式为自己疗伤。躲在一个山洞里，孤独而绝望的舔着自己那流血的伤口。泪流满面。
整个世界都是同一种流泪的声音。当我在宿舍里，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抱着自己的双膝以一种寂寞的姿势仰望天空的时候，我听见天空流泪的声音……

流浪。像候鸟一样。也许一直以来我都在这样认为。
当我再次看见候鸟很寂寞的飞过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