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漫记之兰州站

记得先前一个占卦的朋友曾对我说，我的运气在北边。我未置可否，一笑而过。但是在梦里却常常想起北边来。我身居大西北的桥头堡—西安，从地理位置来看，我已经很北，但我常常找不到北。算来，离上次去北边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因此常常想起北边来，虽然北边只有极少的几个朋友。
兰州站
如果在十年以前，我肯定不会想到今天我会乘坐飞机再次回到兰州。九月十七日的夜里，我躺在兰州西固区某个豪华套房的被窝里还忍不住偷着笑出声来。
从西安到兰州坐飞机是四十分钟，从兰州中川机场到西固是四十分钟。速度的不同赋予路程相同的时间。空气很清新，气温比西安要低很多，所幸多带了外衣。出了机场，周围的山光秃秃的，满目的黄色，让我再次领会到兰州为什么叫金城涵义。
车行到西固，我的心便开始驿动起来。因为在这里我曾经生活过两年的时间，这里的一切我是熟悉的，也是常常梦里出现的。摇下车窗的玻璃，我目不转睛地看着街道两边林立的商铺，不放过一丝一毫。西固的变化不是很大，天乐商城、庄浪路，兰炼街区，依然与十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就连污浊的空气也与十年前相同，是熟悉的，也是悲哀的。兰州的空气质量很多年前就受到公众的关注，据说政府一直在花大力气整改，看来效果并不明显。
在西固城有名气的马源顺，我停下就餐。据说这家餐馆的招牌菜是手抓羊肉，饭店的环境还不错，餐馆人满为患，看来生意不错。我们点了手抓羊肉和玫瑰百合等十多个菜。在西安三点才吃的饭，肚子并不是很饿，但手抓羊肉我依然吃下去一斤多，把一碟玫瑰百合也吃得一干二净。手抓羊肉和百合都是兰州的特产，以前并没有机会品尝，这次大饱口福。手抓羊肉，羊肉嫩、脆、肥而不腻，口感极佳，最重要的是有肉香味却没有羊膻味，据说是选用肉质佳、而肥瘦有致的揭羊。调料、火候都不错。玫瑰百合味道甜美，爽口爽心，适合我此刻的心情。
据店员介绍：在甘肃，东乡族的手抓羊肉是名物，深受人们的喜爱，好客的东乡人，生活再穷再简单，每逢佳节或宾客临门，待客最隆重的仪式便是宰羊，手抓羊肉在宴席上是必不可少的。上手抓羊肉和吃手抓羊肉也非常讲究。要将带骨羊肉剁成二指宽的长条或块状，放入大盘之内，众人围坐而食之。胸茬和肋条肉最为鲜美，最为珍贵，先要敬呈给贵客和最年长者品尝。真是一方水土一方人啊！
生活中，燕窝鱼翅，猩唇熊掌这些珍馐奇品也无法与手抓羊肉相比，毕竟非日常必须之物，两者之间在追求上有本质的差别。真正见智慧、见高妙的往往在最普通平凡中，正所谓大俗亦即大雅。从这方面看来，手抓羊肉还蕴含着生活和生命朴素而玄妙的哲学。
吃完饭，安排好住宿后，我即可告别同来的朋友，立刻安排我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应该说是还愿。还好住的地方在西固公园旁的一家酒店，离我十年前求学的学院不是很院，看来，我可以再次回到我梦魂萦绕的学校了。
在酒店门口的水果超市，我买了最好的新疆葡萄、西安石榴和当地的白兰瓜，鼓鼓囊囊的一大袋子，我要去拜访我的恩师。此前来的时候，我在西安买了极品的陕北黄河狗头枣，但我临行前放下了，因为我不能确定我这次是否有机会与我的老师相见。虽然我知道酒店离学校只有一站路，但是我依然打了车，因为我激动的心已刻不容缓。老师当年在一幢六层高的小楼里，不知道他是否搬家，或者是否还认识我？我从车里下来，心里有些忐忑。当我从学校的后门走进家属区，我已无顾忌，穿过浓浓的夜色，我发现这里变化并是很大。在一幢楼前，我试探问了一下老师的名字，对方回答让我惊喜若狂，我的班主任老林头没有搬家。
叩门，等待，呼吸都变得急促。老师打开门，端详了我许久，我微笑着不吭声。他似乎把我忘记了，挠了半天的头，一下子跳了起来。然后握紧我的手，报出了我的名字、班级等等，看来我两年的班长当年没有白当。他说，实在是抱歉，新学期刚开学，他误以为又是那个补考的学生要成绩来了。谈了很多，关于学校的变化、他的情况和我的发展。很多话要说，但是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还想去校园转一转，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去我当年的宿舍去看看。老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依然如以前一样絮絮叨叨。我只能起身告辞，我知道他很忙，从桌上厚厚的试卷便知道。于是相互留了联系方式，留影，告辞。老师硬是要送我回去，于是他带我在校园转了转，我让他回去，他不肯，非要送我回酒店，并再次对他没有及时让我进门表示抱歉。在酒店的门口，我们告辞。我回到房间，同行的朋友出去了，估计是赶夜市去了。我看了看时间，才十点。于是下楼，又打了车回到学校。
熟悉的场景，十年以前我是这所学校的学子。在足球场我给老丁打了电话，我兴奋地告诉他我的位置，并把我的心情同他分享。望着天空的圆月，耳边阵阵秋风，我感慨万千。十年前，我年少轻狂，现在的我，已老重矜持。眼前梧桐树依然如当年那样挺立，然而树下却少了当年那个牵手的女子。蒹荚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我点了支烟，往事在我指间的明灭里殷殷飘起。
从足球场下来，路灯下有两个同学在吵架，他们看来是一对恋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吵得很凶。我走过去，问了原因，然后就笑了。我告诉他们，十年前我和你们一样，曾经和一个女孩吵架，现在那个女孩不知去了哪里，我很后悔。因此，看到你们今天吵架，我觉得你们很幼稚，和我当年一样。说完，我把他们的手拉在了一起，从口袋摸出一片口香糖，然后说，分开吃，然后和好，请珍惜你们今天的拥有，OK？一对小家伙的手拉在了一起，厚重的夜色竟然浪漫起来。
在兰州的两年里，我当年牛肉拉面可是没有少吃，当家里的伙食费寄过来的时候，常常会先吃一碗牛肉拉面。那时候，一碗牛肉拉面就是我幸福的源泉。
有人说牛肉面养了兰州人，这话不为过。兰州牛肉面不但价钱便宜，更有面多汤宽，荤素相宜，味道鲜美，营养不差，老少咸宜的优点，一个大碗下去，到后晌仍口不渴腹不饥。同来的老刘来的时候在咸阳机场就吼叫着要吃牛肉拉面，因为他在兰州工作了六年时间，牛肉拉面在他的心里已经生了根。
著称天下的兰州清汤牛肉拉面是兰州的风味小吃。就像绵延万里的古丝绸之路一样，兰州牛肉拉面也有悠久的历史，据史料记载兰州牛肉面起源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