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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客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条马鞭,它是我的哈萨克朋友巴哈提送给我的。这条马鞭当成一件饰品,悬挂在墙壁上,大抵已有十三、四年的时间。回想起来,和巴哈提互称兄弟般的友谊,已经持续了近二十年。这是可以成长一代人的
客厅的墙壁上悬挂着一条马鞭,它是我的哈萨克朋友巴哈提送给我的。这条马鞭当成一件饰品,悬挂在墙壁上,大抵已有十三、四年的时间。回想起来,和巴哈提互称兄弟般的友谊,已经持续了近二十年。这是可以成长一代人的时光。
马鞭在游牧族群里是有特殊的象征意义的,它代表着一片牧场、一群骏马、一位牧人……它不仅仅如此:在草原上的游牧者,通过一根马鞭就能辨认出马鞭的主人,血缘家族以及部落族群。
在草原,马鞭潜藏着一种草原的文化密码。


华夏文明一直划归于农耕文明的范畴,这实际是错误的。因为,华夏之祖黄帝实际是一位游牧民族的部落首领。而炎帝才是农耕民族的氏族部落首领。多少年来,历史的研究者多是那些搞社会科学的专业人员,他们有着较多的感性认识,而理性思辨能力往往是滞后的。划分游牧与农耕的文明归属,只能从生产工具入手去研究。因为,生产工具代表着一种生产劳动的活动方式。
在上古的农耕劳作中,首先诞生的劳动工具应该是“耒”及“犁”这类器物,而非其他。在草原上,由于游牧需要长距离转场,它只能诞生“车”“套马索”之类的工具,亦非其他。黄帝号称“轩辕氏”,在炎黄与蚩尤的“涿鹿之战”中,均提到黄帝部落使用了“车”。甚至有“指南车”之说的流传。这只能表明一个事实:黄帝部落来自于北方草原的游牧种群。
华夏之族号称拥有五千年文明,这五千年文明实际是农耕族群与游牧族群的交流、碰撞、融合的动态发展衍化过程。这就是所谓的文明。在华夏之族的农耕族群主体中,无疑是以汉民族为代表的;在游牧族群的主体中,却是以藏民族为代表的。就藏文化而言,她也是一个唯一没有中断而延续至今的文化。在世界文明史上可以说是一个伟大的文明奇迹。这无疑是应该归功于雪域高原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汉民族中庸和谐的文化传统。让其保持了民族文化传承的相对独立性、稳定性和持久性。
但,这里有个大前提是:游牧文明和农耕文明必须和谐相处。否则,就会像匈奴人与汉人的长达四十年的匈汉战争。直到彻底摧毁匈奴人的政权机构。
在华夏之族五千年的文明衍进中,游牧种群能以浓笔重彩载入史册的是匈奴人。在考古、历史等领域的工作者,喋喋不休地争论匈奴人属于蒙古人种、突厥人种,还是塞种人时,基因技术的介入,让这个难解之题变得简单:从漠北及贝加尔湖地区的“匈奴文化层”的考古调查,得出的结论是:匈奴,属蒙古人种。
匈奴的发祥地在古称河南地的鄂尔多斯草原。匈奴的崛起,面临“东胡强而月氏盛”的局面:东胡分布于西拉木伦河与老哈河一带。月氏则在阿尔泰、甘肃、宁夏一带。有史记载:匈奴,乃夏国苗裔,战国时夏国灭,淳维率败落家族从中原逃亡至漠北,与当地土著民通婚,逐渐繁衍成部落。只因,漠北地广人稀,推行家庭互补制,父亲亡前妻子可娶后母为妻,兄亡弟可娶嫂为妻。这一游牧族群的习俗一直沿袭到清末的藏族、蒙古族等某些部落仍有保留。
以匈奴为代表的游牧部落能与汉族为代表的强大的农耕种群较力近千年之久,必有其强大的游牧精神来支撑,在匈奴人的生活习俗里面就能寻找到匈奴族群中隐藏的文化密码:受游牧生活方式的制约,匈奴人必随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他们种群生存的唯一保障是畜群的兴旺与繁衍。这是他们对畜群的极端依赖而造成强烈的占有欲,就像农耕民族对待土地一样的浓烈感情。由于无文字,受文明世界的影响较小,一切社会生活活动的交流与往来,皆有口头传达,迫使他们对言语承诺十分看重,必然使其:言出必行,果断坚决。随意改变会被认为是耻辱的。
游牧种群的精神世界与农耕群落是截然不同的。他们把作战与狩猎看成相同的事件,只有狩猎对象的概念,而没有敌人的意识。不会为战争而恐惧,应对狩猎只有嗜血般的兴奋,胜则进,失则退。丝毫不会出现文明社会那种因失败而生的羞耻意识。
统御匈奴的最大部落首领称“单于”,意思是:“天子一样广大的首领”。单于死了,举行葬礼的仪式上,妻子和随从一起割喉而亡,以表示永恒的追随。这是用一种极端残忍来表达的一种极端的虔诚。部族中不论悼念谁,在仪式上都会用刀子划破脸颊,让“血和泪一起流出来”,对于匈奴来说:这是一种生命的盟约。
匈奴人对勇敢与荣誉的追求是农耕民族无法理解的。他们把在战场上胜利后斩获的人头,悬挂在马鞍上,回到驻地将俘获的人头揭掉头皮,拴在马鞭上。再将头骨从眉骨处锯开,做成饮酒的器具或者骨碗。以显示其勇士般的荣耀。
这种习俗在一些藏区仍有遗留:用人的头盖骨做成的骨碗、器具盛酒被看成是一种吉祥祝福,而这种器物也被当成圣物。
《史记?大宛列传》讲:“(冒顿)破月氏,至老上单于,杀月氏王,以其头为饮器。”曾强盛于华夏西域的月氏,在匈奴地一再打击下,退走天山之西。匈奴进入强盛时期。从匈奴世系中可看出匈奴人的兴衰过程。
孪鞮是匈奴的第一任单于,他确立了匈奴部落制度,在他地率领下匈奴部落成了有组织的军事力量,被尊称为统领匈奴部落的“撑犁孤涂单于”。尔后,匈奴人将自己的部落首领称之为:单于。
头曼时期,匈奴部落开始向外扩展,与秦将蒙恬交手,终不胜秦,被迫北迁。蒙恬逝去后,头曼率领匈奴安居于“河南地”,让匈奴人在鄂尔多斯过起稳定的游牧生活。
冒顿开始的前209年,匈奴在西域发展壮大起来。先后破东胡、月氏,围困刘邦于白登达七日之久。从此,拉开了长达几代人的匈汉战争的大幕。
匈汉战争主要发生在冒顿、军臣、伊稚斜、乌维、乌师卢儿、握衍眗鞮、且鞮侯等几位单于在位期间。且鞮侯曾下令软禁苏武,让他在寒冷的贝加尔湖苦度十几个春秋。
以匈奴人视恶如仇的性格,击杀一个苏武,如宰杀一只羊羔那么简单。可匈奴人没有那么做。对他的处置在文明的汉人看,便是让其去北海牧羊。殊不知,在牧羊人的世俗精神世界里,牧羊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这如同让热爱土地的农夫去务弄庄稼一样。在不同的文化背景下,对苏武牧羊的世俗感受是不同的。
且鞮侯单于一定在想:对你苏武,我已经宽厚到让你做一个自由自在的牧羊人,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匈奴人对拥有强大文明的汉人世界,是心存敬畏的。对一个脑子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