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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总想一个人走走。不要问什么缘由,只是想一个人走走。只想一个人走走,在清晨,在鸟儿啁啾的时候。仍旧是昨天那两只“小情侣”,它们一会儿跳到这枝,一会儿蹦到那枝,一会儿你追着他,一会儿她追着你,一会儿对着天
总想一个人走走。不要问什么缘由,只是想一个人走走。
只想一个人走走,在清晨,在鸟儿啁啾的时候。
仍旧是昨天那两只“小情侣”,它们一会儿跳到这枝,一会儿蹦到那枝,一会儿你追着他,一会儿她追着你,一会儿对着天空,一会儿对着“爱侣”,时儿高亢,时儿低沉,就那么不知疲倦地“啾”个不停。感觉它们跳累了,叫累了,好想“捣乱”一下,让它们停下来休息一阵子,但见它们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实有不忍。是啊,休息了整个晚上,它们养足了精神;在巢里蜷缩了一夜,它们该“舒活”一下筋骨,“锻炼锻炼”身体。终于明白,此刻,对于鸟儿,没有疲劳可言,有的只是欢愉。
只想一个人走走,在月明星稀的晚饭后。
远望去,是新修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新马路。按照习惯,也为着安全起见,走到了右侧马路的人行道。此刻,华灯初上,格外辉煌。马路两旁的店铺里隐隐闪出灯光,招牌上的字也清晰可见,为马路增添了无穷魅力。看着来往穿梭的车流,有点眼晕,索性望向远处,看远山墨黑,看灯塔高耸;望向天空,看湛蓝的天,看眨眼的星。有时,让目光散漫地、毫无目标地那么环视,也别有一番滋味。偶尔迎面会碰到逆向行走的人,急匆匆的,好象去赶什么“庙会”似的,差点跟我“撞车”。我不喜欢这样的行走方式,我钟情于慢慢地走,有时慢到几乎停下了脚步。显然这样的行走和刚才那几位十分不协调,他们竟然盯着我看了半天,好像要从我脸上搜刮出什么秘密似的。我尽管迎着他们的眼神,也还他们一“盯”,他们没趣,擦肩而过。呵呵,我暗自高兴: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啊,看两眼就让我害怕起来?没门儿!
这样一想,就更来劲了,继续那么向前“悠”。时间久了,路上行人渐渐少了,迎面而来的人几乎没有了,街上愈来愈静。在这样的静下,没有了看的欲望,思想却出奇地活跃,不知哪里来的一些人,一些事一股脑儿涌进脑中,浮于眼前。儿时的,少年的,青年的,现在的,一个个人清晰起来,一件件事清晰起来,有的至今让你开怀,有的现在想来仍旧懊恼,但就那么一想,像电影的镜头掠过,接着另一个人,另一件事又滑了出来,就这么走下去,想下去,终于走到了十字路口。过十字路太麻烦,干脆转到对面马路,继续靠右边人行道走,想,漫无边际。就在这一走一想中,我竟然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只想一个人走走,到夏日雨后的小山沟。
一场瓢泼大雨下过之后,土地踩上去软软的,很舒服。体会着这种松软便来到了沟沿。向下望,是滚滚的洪水奔流。看着看着,儿时的印象涌上心头。记得那年也是发了洪水,从山上冲下来好多的绵羊,村里人拼着命拦水,用树桩,用锹,用石头,我们小孩子也加入到“抗洪”队伍中,欢蹦乱跳的,其实总帮倒忙。到底是人多力量大,洪水被截,都绕着河床冲刷,水位上升,白花花的绵羊飘了起来,长辈们把一头头绵羊扛上了岸。那天,村里有劳动力的人家几乎都能分得一只又大又肥的绵羊。我家就分到一只。只见父亲剥皮开膛剖肚劈砍,几下子,那鲜嫩的羊肉就一块块摆开来;母亲则点火拉风箱滚水,忙得不亦乐乎。不久,满院飘香,肉熟了!我们一个个“唬”上去要吃,母亲却喊住让我们给左右邻舍先送肉去,他们都是孤寡老人,没捞到羊。我们虽然在那里咂嘴,但母命不可违,只得乖乖去送。不过,到底是惦记着羊肉,不敢多耽搁,端了肉已像风火轮般奔向目的地。一样的心情,一样的想法,等我飞奔回来,姐姐和弟弟已经候着了。人到齐了,母亲已经在每个晚里盛了好些肉,筷子也已摆好,说声“一人一份”,我们快速而准确地抓住碗,哪顾得筷子啊,捧着大啃。哎呀,那香,那美,现在想起来俺都流口水呢!
此刻的小山沟,汹涌的洪水仍在奔流。我捧起一股浑浊的水,突然百感交集:这沟再也不是童年的沟了,这洪水也不再是童年的洪水了,但童年的羊肉香啊,还飘在我心头,永久,永久!
总想一个人走走。在清晨,在鸟儿啁啾的时候;在月明星稀的晚饭后;到夏日雨后的小山沟……
总想一个人走走。不要问什么缘由,只是想一个人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