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与我

近段时日都是这般平平淡淡的过了，没有约朋友看花开潮落，也许久没有出去游游走走。上班之余，要么窝在家里发呆，要么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看似寂聊但也十分享受这样的状态。
太阳西下，人们都开始逐渐进入夜晚的生活，我端坐在窗前瞭望夜空。微风拂面稍有凉意，我忽然来了心情，写点什么吧，于是我打开电脑，在我心中酝酿了很久的故事就这样慢慢拉开了序幕，纷繁人物很快便跃然纸上……
我正沉浸在笔尖下流淌出的，沽沽溪泉涌入海洋般的喜悦与欢愉之中，一声轻响，我拾起手机，朋友发来一条信息，不长不短，而内容却足以让我惊诧与哽咽！她的母亲走了，去了另一个世界，就在昨天。
我感到心塞，提起电话，突然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能安慰朋友的哀伤。我静静地倾听着朋友的诉说，电话里，朋友感叹道“生命太脆弱了，先前都还活生生的一个人，突然一下子就没了。”然后她再也说不下去……
我可以感受到她那颗空落落的心和锥心的疼痛，挂了电话，我的心情十分沉重。从朋友的失亲悲痛中抽身出来，我想到了自己的母亲，妈妈……我想对她说的话太多太多，而见面却不是每天都可以的，于是，我只能拔通电话。
“妈，您在做什么？”
“没什么，在和你爸看电视”妈妈在电话那头轻快地回答，就这中气十足的声音，还算让我的心放了下来。
按理说我应该告诉她我朋友的母亲去世的消息，犹豫再三，我终究还是比较自私地对此事只字未提，我不知道该如何将人生的终结讲出来的时候，让听的人心情不会那么沉重。
啰嗦半天，我尽捡些不痛不痒的话题。
“妈，今天吃些什么？吃多点饭没有？您体质差要多吃噢，吃水果没有？噢您的牙不好吃不了硬水果，让爸爸帮您窄果汁吧，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天气热不热？出去走走没？爸爸在干啥？他身体怎么样？妈您记性比他好些，要不您每天提醒他吃降血压的药，我怕他忘了……”
问来问去，发现自己问的还是那些早已问烂的问题，没有一点新意。不能见面，话也要说来补起，哪怕引来母亲嗔怪我废话多，可我分明听到她和我说的话越来越多，越来越深入她的内心……
“妈妈，我多想您和爸跟我住在一起。”
“什么？”妈妈没有听清，轻轻地问道。
“我说我很想跟您和爸住在一起，那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吃饭，聊聊您们小时候的事和我小时候的事了。”这确实是我一直盼望的，也认为是自己最慰籍的事情，我认为人一旦老了便喜欢回忆，我愿意陪他们一起回忆，而更重要的，是希望我能照顾他们。
“哦，我还是习惯在这里。”妈妈满足的口吻让我有些许的失落。
“妈，等我过几天周末了，我就来看您。”说这话的时候我有些心酸，眼前浮现出父母越来越多皱纹的脸，和她越来越朦眬的眼神。曾经，她们的整个身体，都和现在的我们一样充满活力！
哎，班还得继续上，日子得继续过，而父母不得不渐渐老去。
我们都被生活牵绊得太多，亏欠父母的太多，以至让父母总是在我们一次又一次的承诺中等待，等我们有钱了，等我们有时间了，等我们有车了，等我们有心情了……而父母却在无限的等待中，习惯地对我们说“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们，我们挺好的，你安心工作。”直到他们老得看不清我们的脸庞，喊不出我们的名字，甚至不记得他们自己是谁……
我还是在等待，等待周末，可我不等，又能怎样？要工作，要生活，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奈与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