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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皱巴巴的出生地好象被谁揉捏过的青春。我以为的青春不是急昼,裸露、隐秘的夜晚更符合青春的胃口。有天空少女般的澄澈,有大地原始粗犷的嚎叫、发泄与不满。荷尔蒙工厂给我制造的欢愉,像墙壁上呼之欲出的锈钉,无法

皱巴巴的出生地好象被谁揉捏过的青春。我以为的青春不是急昼,裸露、隐秘的夜晚更符合青春的胃口。有天空少女般的澄澈,有大地原始粗犷的嚎叫、发泄与不满。荷尔蒙工厂给我制造的欢愉,像墙壁上呼之欲出的锈钉,无法自拔是假,心甘情愿地向着黄金沉沦是真,我看到那个曾经拖沓的少年正在茫茫人海里回来,脸上的表情写着一本正经。
暴雨似的星星挂在苍穹的口袋上,好象寥落的广场突然被汹涌而来的头颅扎得遍体鳞伤。垂直的记忆在死亡之中,缝合时间的伤口,而个体的存在,则横向的穿过了生命的斑马线,完成的标志不过一坯泥土,字迹枯零的坟墓,唢呐声渐渐将息的人愁,一染因季节循环着规律的植被。云朵慢悠悠地晃过穹宇,像老人牵着他的猎狗在群山之间狩猎。我多次碰见那样鬼魅凄肃的夜晚,那样的夜晚常常在我漂泊的途中跳将出来将我拦住。“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歌,比青春和尘世的冰刀还要刻薄冰冷。记忆好象锁在抽屉里的情书早已泛黄,扑过来的潮湿却足以让我在恶浪滔天的人群中扶不稳身体。我被自己过去的矜持击倒在浑浊的开化之中,还没有腐烂。
好象刨子推起的刨花,而不是被颇有传奇色彩的父亲用去炕梅子的锯木面。父亲之所以传奇,是因为他当过兵也曾因为哥们义气锒铛入狱。是自小就让我害怕的好人。父亲为人处世的能力相当剽悍,和他的烟酒呈正比例。毫无疑问那是我乡村哲学最早的源泉。
二零零一年夏天,新世纪的冰山刚刚露出脚背。小学毕业考试当天的凌晨三点,功课十分了得的我无法掩饰内心的狂野,我点着蜡烛复习,我想考全班第一。我知道自己的身体正在走往成熟,像一株芦苇或者玉米,有目穷千里的渴望,可想法永远是躲在地下的土豆、红薯或者萝卜。胡须像青苹果上甜蜜的微光,腋窝、下半身的环境让我担心——突然跑出几只受惊地兔子,或者蹿出甩着尾巴的毒蛇。这个秘密我没好意思告诉我的母亲。但肯定的是,母亲一定知道我在生长,如同出生地那些隐秘的作物一般。
凌晨的唢呐声像一道霹雳由远而近,母亲打着电筒在堂屋走了一圈,嘶嘶嘶嘶,我知道她正在透过门缝偷看。嘶嘶嘶嘶,我知道送葬的队伍要从我家门口的公路穿过,还要扔很多买路钱,鞭炮不断,我知道死亡正在来临,恐惧像拖着白发的女鬼拄着拐杖来到我的跟前。我按住铁锤般曳荡的胸口,害怕剧烈地心会跳出来。过了老长时间,人群已远,母亲的睡房传来咳嗽的声音,显然母亲已经睡下,她的行为如此隐秘,在我眼中却是习以为常,见惯不惊。
那疲倦而黯淡的面庞闪烁着命运的某种常态。
我知道那些时间拱起的皱纹对于个体意味着什么,这——无形增加了我的恐惧和疼痛。一种夜晚的知识。“什么是焦虑,褶子和皱纹,在神经的丝绸上”,阿多尼斯写得酷毙了。
整个乡村重新回到宁和状态,蛐蛐的演奏继续在抵近黎明肋骨的位置跌宕起伏,清漪江弯曲的流淌的沙响,贴着风声吹进我的耳朵里,我趴在窗口,眼睛密集地打量着黢黑的屋檐和瓷器般光滑的静景,以使心情平静下来。这个荒凉的夏天,我有了别离的珍重,压抑得像一块长满了青苔的石头,躺在硬邦邦的小径上。在一片佝偻的喜悦声中,我顺利的毕业了。可我对于人事的恐惧好象才刚刚萌芽,韭菜一样低矮。
多年以来,我也仿佛正好是在这样一种无序和颠倒的银色的虚幻里,从混沌初开的男孩变化成一座天高月小桀骜自我的火山,“外面的世界更精彩”一句犹似罪魁祸首。青春,是膨胀过度的爆米花,是午夜里绚烂的烟火,性欲凋残的废墟。
而事实上,根据我的经验,没有老去的青春,只有老去的人。二零零七年我和一个漂亮的平原女孩在涪江边的芦苇荡里约会。做你想到的一切。然后错开,在各自的轨道上安分守纪,像没有经历的人。
现在看来这也只是增加了那片地域和青春的质感,青春地理和身体的出生地一样,不会显得老迈失去重量和本来的温度。她们永远年轻、活跃而沸腾。我就是焊点。即便现在我还没到可以大谈经历的年纪,也无力去精心构建一些莫须有的遭遇,作为追风逐浪的资本。与日俱增的困惑好象捆绑在身上的火药,随时可能发生爆炸,灰飞湮灭碎裂成泥,也随时可能融化,化作苍茫里滴滴的灰烬,荒凉从冰冷的额角渗出来,嫣红的血流嘎然而止不再燃烧,像太阳那样留恋忘返地循环,将岁月的精华不断过滤出来。
怀念像童年的出生地那样茂盛、粗壮还有核桃似的坚硬。地震之后,我绝口不提故乡之美,但出生地斑驳的烙印如此深刻的装在了我的疼痛里,似乎并不遥远,宛若村野袅袅升起的炊烟。马不停蹄地抽烟逐渐成为日常,不是垮掉不是青春的堕落,地理上的青春,生理上的青春以及浮荡在肉体之上的青春,按我的理解归类,我想到早年写过的一首诗,标题是《指间燃烧的河》:“多少挽歌伴随雪花冷冷飘落,/多少甘泉最后化作戈壁荒漠/秋天麦子熟了海子业已沉默/头发长了我得继续打铁,心情好好的。/一九八七,在指尖燃烧的河/渐渐远了,像诗集束之高阁。/青春呀青春是指尖燃烧的河,/是我,打铁飞溅地蓝色花火。”指间燃烧的河,是我对青春的遐想和总结。而烟是这一模糊地带最为明显的植物,它伴随我流淌,一路挽歌。它有无数的转折,像一尾鱼性感而粘润的鳞片,改写着流水的秩序。
我不知道我还要在青春的身体里折腾多久。于岁月而言,我正在离开,也正在归来。零九年,大三,没有恋爱,烟戒不掉了。我抛弃旧好红塔山,开始习惯10毫克中南海的味道。可以节约很多钱去书店买书。不知道这样一来,指间燃烧的河会否更持久些。前几日午夜飙车负伤回学校,流了多少血不清楚,路过锦里,我看到那个穿着长裙的女人,乳房坚挺,瀑布般的头发披在肩膀上,她是飘进锦里的,那个门卫立刻故意把帽子戴得很歪,而我一直侧着视线追逐那个女人,转过头来,撞倒一棵差点尖叫的树。
“没有绕不过去的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我总是爱对藏族兄弟欧珠多吉这样皱巴巴地谚语。
我更需要这样的宽慰。学校里,来自西藏昌都的欧珠俨然社交名士,而我则更多沉溺于自我酿造的葡萄美酒里,等待戈多,各种各样的孤独的爱抚。女人天天见,对于我们来说,“只有不满意的大学,没有花不完的钱”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