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鸟的美德
作者:逃突时间:2024-11-02 02:02:42热度:0
导读:在剥蚀的城市之下,梦的虚无中间,她在你和她之间铸造的伤口,永远无法熄灭,像一只孤鸟缓缓拉开天空的序幕,没有人来阅读这些奇怪的伤口,它会自动愈合,但决不痊愈。你感觉体内的那条老蜥蜴依然在你的胸腔昏昏欲睡
在剥蚀的城市之下,梦的虚无中间,她在你和她之间铸造的伤口,永远无法熄灭,像一只孤鸟缓缓拉开天空的序幕,没有人来阅读这些奇怪的伤口,它会自动愈合,但决不痊愈。你感觉体内的那条老蜥蜴依然在你的胸腔昏昏欲睡,安恬得像个指甲大的少女躺在爱情的褶皱里,也没有人告诉你的来历,在奔腾的上游你只能伴随瀑布高蹈的死亡进入平静的深邃。山河的脸,乡民朴素的花蕊在你的纸上散开,又反复地回到你灼烫的谷地,所有带着启示装备的风都在幽咽,幽咽你激烈的内心之血的斗争。时间:摇匀世事的机器,没有任何力量使你超越其上。孤鸟的美德:就是去触摸苍穹,去适应那样的温度与剥蚀,用干最后的羽毛去让堵住灵魂的飘散。
“你住在一片玻璃森林中。细薄之唇的海,早晨五点的海,在你的睡眠之门前进发出火花。当你的眼睛摩擦它,它那金属的后背就会像一片盔甲的墓地那样闪耀。大海在你的脚边堆积剑,矛,弩,匕首。你周围有闪耀的软体动物,活着的珠宝种植园。你的卧室里有一只眼睛的鱼缸。你睡在一张由独一无二的闪光构成的床上。在瞥视纠缠在你的领土上。有一次独一无二的凝视倾注在你的门槛上。在每一条通向你的甬道上,都有一个没有矛盾的提问,一柄斧子,一种含混于其天真之中的指示,一杯火焰,那就是一个独一无二的槽口的另一个问题,很多奢华的粘性,引喻的密度,交织而又命定。在你蛛网的卧室里,你的口述盐的法令。你利用清晰,操纵好冰冷的武器。你在秋天回到沙龙”(帕斯),而你早已沦为介词,在你们与宿命的边缘之间作为混沌的模糊地带徘徊,看守自己的墓地——灵魂就是政治的田园。
天空苍茫急速变幻,你行走其间,一直渴望驻扎在那个少女的屋顶,甚至它漆黑的睫毛,瞬间将她滚烫的基因熄灭:战斗的风景。挂在树梢的寂静之光在你的眼角流淌,而你内在的宗教也随之滑落,在你无法阅读的伤口上忧愁的舞蹈,像一只迷恋香烟、酒精乃至天空的孤鸟,在循环的旋涡里挣扎,扑出命运的波纹,而事实上他们读到只是一幅沉默的肖像,背影形似骷髅。“有一颗囚禁在田野中的树/梦见你/它拉扯它的锈根/它抓紧它的青铜之鸟/它为了变得更轻而扔下叶片/现在看看吧,一个冬天的乞丐/梦见你”(哥尔《一棵树梦见你》)。雄性的涪江推开平原的角色,而一只孤鸟在它倾斜往事中就是一个冬天的乞丐,你黑色的眼睛则意味着与过去和解,成为没有故事的椅凳——那曾直逼高地的树衫。当你回到青春的记忆中间,你看到你们高朋满座,你与他们推杯换盏,谈笑风声,最后孤零零地残对狼籍,而一只孤鸟的美德,就是说出:其实无人。
无人同行在你茂盛的翱翔里,甚至沸腾的星座都不会和你有任何牵连,你知道,其实无人同行,这便是——你的轨迹或者狡猾之处。你的籍贯:自由。其实无人,无人知道这种深刻变化带来的后果,乃至于她,默默地过着候鸟们的群居生活,最后在时间的蒸笼里融化,作为活生生的个体,却只有余烬在曾经的泥土继续某种坚硬的提炼。你奇怪地思量,那或是诅咒,而咒语亦是曾经的某些联系所致——最后无人。荒芜的果园,高举它的头颅,吊脚蜂吸吮季节的汁液,人群肮脏腐烂,皱纹是发表在秋天沙龙的一组寂寞之诗。战斗的风景:抛头颅撒热血,然后无人——不止是你的某种绝望,这是人类的绝望,这个最为要命的关键把世界贬成价格离谱的菜单,意思是和你浮沉的命运寥寥无几,你说这是一只孤鸟的美德,或是对于自身的憎恨——对于孤独的憎恨和心甘情愿。
每一种流亡的声音都安置得恰到好处,一只孤鸟可以信心百倍地说天空就是我的心。白色的云朵和雷电烧焦的往事一处接一处点缀。信仰与世界飞走。你总是会知道出生地的街市与斑驳。站在大气的脚背,开始在无人的鲱鱼骨人行道上滚球。羌笛的空虚。数日之后你梦见此处。那些你所爱的人们站在上面,现在两声空虚,大圆顶这数条腿的斑马,它的皮随着教皇的战利品而颤抖。“你的手用你的目光制作一只钩子,用你的言语制作一条精细的线,你用你的担心和秘密的心制作绕线轴。作为诱饵,一本书就可以了,一片奶酪加色拉。现在把一碗甘油放出去,在它的上面挂上最小的星星。或许在猫的最少的咕噜声和肘子油脂上加上合成物。现在,在呼唤神之前,你必须为它布置巧妙的裂缝,以便在其中夹住它的尾巴。然后,当它最终来吃色拉,就失误于你的钩子上”(罗伯特·普里斯特《怎样捕神》)。
而今空气昏沉,水带走悲伤,空气夺去欲望,他们在乳房发达的女人住处寻找生殖的快乐。溪床上的草丛犹如你蔓延的梦幻。一只鸟的反影在水面上漂过。繁盛的饥饿季节。鱼从水里跳进另一个世界,抓攫生翅的昆虫,孤鸟在芳香的空气中潜伏着等待它们。你潜入深处:蔓延的梦幻,摇曳着,奔腾汹涌,为了寻找一只孤鸟作为异类的生存法则,晋见自身虚无的实体。有时你宁愿放弃天空,可它就在内心深处聚居,你无法脱离它神秘的桎梏,国王般融化着现实的管辖,又或是对你的偏爱、萧瑟的固定,而完成你孤鸟的美德——不是噩梦,胜似传奇。
有一天无人的街头传来匆匆的步履,你听见一个声音在说:无人。而笼罩在他们头顶的天空正酝酿着新的风暴,你看见一只孤鸟,它正在把它的美德固定在乡下黄昏正在做梦的小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