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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正月十五回乡下看妈返城时,姐说等几天买些菜再一同回去,转眼间又是一星期了。前几天突降大雪,今儿晴后雪融,寒气逼人,但想妈心切,顾不得冷风刺骨,我下班匆匆去和姐约时间。姐姐在柳树巷支了个修衣服换拉锁的推
正月十五回乡下看妈返城时,姐说等几天买些菜再一同回去,转眼间又是一星期了。前几天突降大雪,今儿晴后雪融,寒气逼人,但想妈心切,顾不得冷风刺骨,我下班匆匆去和姐约时间。
姐姐在柳树巷支了个修衣服换拉锁的推车维持生计,早出晚归,风吹日头晒,很是辛苦,没事的我经常去那儿帮忙。轻车熟路飞奔到那儿,却惊喜的见妈就在姐的摊位跟前站着。姐说妈把我们过年回去买的花生、瓜籽又背下来了。白粗布大包袱里,疙疙瘩瘩,花生、西瓜子、葡萄干,还有几小袋酸奶,“我一个人吃不了,背下来你们吃”,妈说:“都用塑料袋包着,怕皮了(灵宝话,怕反潮得意思)。”
姐说妈来时迷路了。从市一中下了2路车,背着大包袱从姐的推车旁边过去,顺着大街一直走了一、二里,直到东关集大坡下,才发现走过了又拐回来。妈在东关这片跑了好几年,居然迷了路,年龄不饶人啊!
难以想象近八十岁的老人,背着二、三十斤的行李,在乍暖还寒的冷风里步履蹒跚的身影,我的心中隐隐作痛。细细端详妈妈那被冻得乌青的因常年吃药浮肿的脸和被风吹散的白发,我责怪她围巾没有包好,便伸出手重新给她绑围巾。妈站在哪儿一动不动,脸上现出一副做错了事的孩子似地羞愧。
年前搬家到金涧花园,把妈从乡下接来住。可是我和媳妇都上班,孩子上学时间紧张中午也不回家吃饭,多数时间只有妈一个人独自在家。腊月里正是冷的时候,妈嫌浪费电,也不开电暖器,穿件棉袄,头上包着围巾,从客厅到厨房,洗洗抹抹不失闲。也不做饭,饿了吃点馍,倒碗滚水喝。我说了几次她也不听。为了给妈解闷,我专门从网上下载了几部灵宝蒲剧戏,抽空陪妈看。
妈的一生总是离不开深深地牵挂。早年牵挂在外工作,漂泊不定,很少回家的父亲,如今牵挂着各已成家的儿女。回到乡下,牵挂着城里的儿子上班路途远、工厂纪律严,牵挂着给人修衣服换拉锁的女儿吃不上热饭;进了城,牵挂着乡下的儿子们的种玉谷割麦,地里的锄锄挖挖,牵挂着城里、农村两头跑的老二家的狗没人喂;牵挂着老四挣不来钱一年到头把把捉捉……于是,年迈的老母亲城里乡下,风里来雨里去,来了走了。
晚上吃毕饭,开了电褥子,扶妈上床坐在暖和的被窝里,我坐在一边陪她说话。妈说,北沟里的***死了,几个儿子都不管;妈说***的儿子娶媳妇了,我常年不回乡下,哥哥掏二十块钱用我的名字上了礼钱;妈说村里盖了戏台子,详美着……我坐在旁边认真地听。
电视里王宝强正握着麦克风深情地唱:
乡下住着咱爹妈
面朝黄土把汗水洒
一年一年
青丝变白发
日日夜夜还把我牵挂
男儿有泪不轻弹阿
自个我却把泪水流下……
我也禁不住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