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专题征文】彼此若相惜

这篇不是我隐了心事、嵌了往事的小说，也不是我淡了风月、匀了泪墨的散文，只是一篇没有风格、没有文采、没有看点的文章，只是存了一个十四年来最为重要、重如生命的朋友、知音、知己，还原了那些被我分散开来蕴含在各篇古风、武侠小说、散文里的隐隐心事。
琴里知音唯绿水，茶中故旧是蒙山。算是小圈子里的一段传奇了吧，在这个年代还固执地保留书信交流，从初一至初三开学前，散信和本集，十几万字的笔墨，三年的支持和相知、理解和宽慰，羁绊和温暖，这个班里，这个学校里，曾有那么多人想要走近我，我也曾经觉得我拥有的朋友不少，但心底知晓，最重要的人是谁。我们结缘于武侠，金庸的武侠，是你喜欢的。说来好笑，同窗甚久，我只觉初二与你相识，初一竟然觉得丝毫没有印象。仅到初三，觉得已然相知相伴十年。朋友、知音、知己、兄妹、兄弟、搭档、挚友。却并无儿女之情。便是我和你的感情，很多人问起，我仍是一贯言笑清明，生死与共。
生死与共，我一再在我的各类文章里强调“生死与共”，是因为故事里隐着我和你的故事，我一再写，生死与共在这里不再是一种修辞，形容感情深厚，是的确知晓人世、生死与共的。做到这个需要放下、看淡多少，我不曾写过。很多，是需放在心里，写出来，不写出来，并无差异。
不是没有过世俗的烦扰，大家传“3Z”，谣传我们之间有儿女私情。我们说，一片清明，付予明月。时至今日，班里的人直呼你姓名的人很少，大都是还叫你“3z”。我说，骄傲在于，我们没有输给世俗，没有输给那些浮躁和嫉恨。如果说，我们一定输给了什么，唯一的可能是我们输给了时间。可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圣战。你是我的知音、知己、朋友、挚友，甚至近似亲人，我们超越世俗，我们所幸没有输给世俗、输给那些挑拨离间、添油加醋，只是输给了时间。可这场势均力敌的圣战，是剑雨浮生、笑傲江湖的人都向往的，你给予我最深厚的力量，最安稳的安心，最感动的付出，最欣喜的相知，最贴近的懂得，十几万字墨的交情，岂是等闲！你是我心里最温暖、最温情的那抹颜色，月华初上的那片玉质皓辉。我们一起问鼎群雄，笑傲江湖，纵最后在时光面前俯首称臣，可我们从没有输过心，所有今生不输。我们的约定做到了，做个真人，当年你对我的叙述“真人”正是让我在许多污潭、刁难前没有玷污心性的力量，尽管我因此人缘不好，但是我无悔，因为我无愧于心，天地可昭，我们都一样。永远不要像卑劣低头，一生都不要。琴里知音唯绿水。
可是，即使没有输给卑劣，我们还是变了。你变得在我们看来不再那么纯真清朗，不再像个仙风道骨的慈祥老神仙，而是争名逐利、自我、麻木。我变得不再那么锋芒毕露、流连纵横，不再喜欢像初一初二时那样一针见血，不再执着于用曾经的方式维护老师所说的这个班里少得可怜的正气和清白。我把一切放在了心里，变得隐忍、沉寂，放下了曾经执着的一切。我已不忍心在面对如今的你和你愤青的书信，因为太伤人、太残忍。可我仍然觉得感激、丰盈、温暖、感动，别人在我风光、美好的时候想要走近我，没什么，但在我最“林黛玉”的时候，被周围的东西伤害、质疑的时候，你那么坚定地穿越风雨来到我身边，漫天大雪，我摔伤了腿被扶着回来，我不想在一些卑劣的人面前哭，可是我看见你红红的眼眶和昭然的泪意。
我知道你是慢性子，很多事不被催是不会去做的，但是你在那些忙碌的岁月里每晚写信到凌晨的事情虽然我是很晚很晚才从别人那里知晓，但是每当我回忆起你的一点一滴，怎能不落下泪来。你曾是那么用心，让你写个什么很困难，可是你的信从未拖延过，从未敷衍过，你给予我的用心和付出我岂能不知。
又激出了泪意，那是最让我催泪的一幕，那次作文课，老师让大家评论我的作文，我不是很在意，毕竟我心里清楚带着脚镣跳舞也可以很好，且平时这类结果通常从不让我担忧。别人的赞美称赞，我心里感激。但那天老师突然点了你，你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站起来，我看见你的神情，我以为你不会说什么很有个人态度的话，毕竟这么久你一直很忌讳3Z之说，我静静看着黑板上的评分情况，胜负分晓，我已不欠缺你的“拉票”，但是我突然听见你用很大的声音，说得很清楚，呐，我觉得很好，语言很好、描写很好、意境很好、深度很好、动作描写很好、景物描写很好、感情很好，呐，就是什么都好，反正就是很好很好了！那一刻同学的起哄在我心里一下寂静，有人说我脸红了，我就一直微微轻笑着，快要流下泪来。最后，老师说，我最喜欢的也是赵琢玉的这篇，然后说了很多，我听着却没有放在心上。我知道，又树敌了。我想起你说的话，你说，咱们班的大部分女生要么无脑，要么无心，要么无口，要么黑化、要么中二，一群自以为是、幼稚做作的心理年龄≤实际年龄的人，我想，不管别人怎么说，你那一段对我作文的评论已经刻在我心里，让我每当想起，都会没出息地凝噎。
我们曾在一个本上写下一字不差的同一句话，我说的话做的事，别人不一定懂，但是你一定懂。
我们坚定得天经地义，却又没有丝毫的儿女私情。即使面对如今的你，我还是仍然说，此情只应天上有。
世上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如今你已尘满面、鬓如霜，不变的是你很早就有满头的银丝。在你十二岁结识我的时候就有。安得与君相决绝？正是因为它太圣洁，我绝不允许它被玷污，所以折下。花终要落，我不要它强委枝头、丧尽容颜、受尽折辱，再复零落成泥。
自始至终，是无情。但此情深处，红笺为无色。
如今的座位，从初一下半学期课改换成小组座位，分了这么多次组，却总没有将我们分在一起。终于分在一起，我却再也没有当年的憧憬和期盼甚至喜悦。纵然抬头可见。闲人笑谈，3Z，举案齐眉啊。每次我都是一脸一贯冷清若冰的表情，你说过，我不怒自威、正气凌然。你还说过，不管别人如何污浊你，你像圣女贞德一样。我不由笑得有些凄清。如今，一成不变，彼此无私情。但看到你的改变，还是觉得，物是人非事事休，不尽痛心和沧桑。
买了新萧，兰若洞箫，篆体刻了四个字，玉质皓辉。嵌了名字。
在我的很多文章里依稀可见往事，武侠《淋竹沁梅记》里，我借尹琢梦的口对白木兰说了两句话，是我们的高度概括，“我从没喜欢你，但是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