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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暮春的风飘飘洒洒吹乱我的发,夹杂着海水哭泣过后咸涩的泪珠味道。街对过,HappyWedding里飘出艾薇儿空灵的嗓音:You’regone的凄美旋律悠悠荡开来。日光暖暖,流淌在他们身上:干净的容颜,相
暮春的风飘飘洒洒吹乱我的发,夹杂着海水哭泣过后咸涩的泪珠味道。街对过,HappyWedding里飘出艾薇儿空灵的嗓音:You’regone的凄美旋律悠悠荡开来。日光暖暖,流淌在他们身上:干净的容颜,相似的脸,清浅的笑里,分明是相谈甚欢。我欲抬手触摸,哪怕是他们呼出的淡淡气息,却生生落空。两张那般真切的面孔,瞬间化作泡沫,随风逝去,头顶,是令人眩晕的蓝---
惊呼一声醒来,周遭只有浓郁得化不开的黑与自己响若战鼓的心跳。我爱过的林,爱过我的峰,他们不会一起在这里,十年前就已不会。
十年前,我穿素白雪纺裙。我们一起赶在四月登山节攀登玲珑山,那是满眼苍绿的日子,整个世界浸透着激扬的色彩。如若不是林牵起我的手,褐色深眸倒映出我偷偷喜欢他的心事,而后,拉我在怀里,贴近我的耳边说:“既然你喜欢我,就让我们在一起”——那么,我仍是他们的好妹妹,他们依旧是彼此的知己。
在爱的世界里,我一心欢喜。可是面对峰,却没了开心的勇气。峰从不跟别的女孩子说笑,也与我愈加疏离。大学四年,光影长了又短。所有临近毕业的大学生都会经受一场名为“分手季”流感的考验,我与林亦不例外,而且在这场流感里病得极其彻底。他赴新疆,我留山东。地图上的咫尺距离却跨不过现实的恍若天涯。分离,终还是爱得不够。
毕业聚餐那一晚,所有的人都醉意阑珊。说什么,做什么,全无错处,只因酒醒过后,大家便会忘记。峰扳过我的肩头,字字珠玑:“你记住,我爱你。”那一刻,泪水悄然划过。我们狠狠拥抱,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中,在林惊愕的目光里,像是紧紧抓住这流年。结果,只能是徒劳。爱情不是游戏,而且我和峰之间,横亘着属于三人共同度过的时光。
毕业后,似乎约定俗成,三人互不联系。直到那一日,在人人网共同好友的分享里,看到林结婚的照片,下方有峰的留言:“弹指一挥间,登玲珑山后已十年。”林回复:“这十年,唯有一觉梦苍凉。”电脑前的我,短暂失忆后开始微笑,继而泪流。怎么能忘记,林拥吻我时,峰在一侧满脸的悲凉。只是那时那刻,只倾心于眼前人,哪能读懂峰的心伤。怎么能忘记,峰环抱我时,林眼中的愕然里夹杂的释然。峰对我的爱恋,他已深知。可又能如何?我不是玩具,我们也不是可以随时清除记忆的机器。

自那日起,我开始做梦。梦境光怪陆离,却无一不是关于我和林与峰。工作后,那么多的人在我的生命中来了又去,每一张面孔都不曾清晰地记忆。只有青春年少时,林与峰带给我的画面是那样得凝重,凝重得令我在梦里窒息。

寂寂深夜里,我对自己讲:约峰参加林的婚礼,给予他们最炽烈的拥抱,送别青春,送别那段早就应该拿出来晾晒的过往。
苍凉梦境终有醒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