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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果不是老村长的执意相邀,我们谁也不会在这个春日的上午,跑到这片杂草丛生、芳草凄凄的荒山野林中来。那日早晨,我们几个村中半大的小孩正在禾坪里玩着触电的游戏,玩得正起劲的时候,老村长跑来了,他笑眯眯地望
如果不是老村长的执意相邀,我们谁也不会在这个春日的上午,跑到这片杂草丛生、芳草凄凄的荒山野林中来。
那日早晨,我们几个村中半大的小孩正在禾坪里玩着触电的游戏,玩得正起劲的时候,老村长跑来了,他笑眯眯地望着大家,问我们愿不愿意去一个地方,大娃问是不是去山上打猎,我知道,大娃的父亲是村中打猎的高手;春宜问是不是下河摸鱼,我也知道,春宜的父亲是村中的扑鱼能手,他只要往溪边的沙滩中一站,就知道,那块岩石下边藏有团鱼;而我的父亲则远在县城里上班,我则说一定是上山采蕨了。老村长不置可否,只是说:到了那,你们自然就晓得了。见老村长一副神神密密的样子,我们决定跟着他去探过究竟。
老村长在前面带路,我们自然紧跟在后里。山里的春天来的晚,正所谓: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李始盛开。只见山路两旁繁花似绵,万物苏生,一丛丛热情似火的映山红映红了山谷,好似娇艳的新娘,显得格外艳丽;一棵棵木姜子树正绽开着一朵朵洁白细碎的小花,飘散着刺人的香味;一棵棵拔节生长的青青翠竹更是直冲云霄,如一个个守护山林的将军。老村长不时挥动着手中的砍刀,将阻挡我们前进的杂枝刺木铲去,我们一行人就这样,在开满山花的春天里行徜徉。
“到了!”当我们翻过一道山岗,来到一处种满油茶树的林边时,老村长指着前面一处开阔地方兴奋地喊道。顺着老村长手指的方向瞧去,我和同伴们都惊呆了,那是什么样的地方呀,斜坡上一字排开的是六座小土堆,其中一座明显地高于其它几座,土堆上杂树丛生,有些杂草已淹过我们的头顶,如果不是老村长告诉我们,这里埋葬的是当年湘西剿匪战斗中英勇牺牲的解放军战士,我们还以为这些是大人们在给茶树林锄草时留下的土堆。而那明显高于其它几座的坟墓,据称是连长与通讯员的合葬墓。老村长抛开我们,奔到坡底,挥动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柴刀,在布满杂草荆刺的坟墓上来回挥动,沙沙沙,一丛丛杂草在他面前纷纷飘冷;咚咚咚,一根根荆刺在他身前哗哗倒下。见状,我们也加入了到砍阀的战团,将墓地的杂草荆刺清除,荆刺划破了我们的手指,手背上留下道道血痕,我们砍呀砍,我们挖呀呀,但谁都没叫一声痛,老村长乐了,夸我们人人都是好样的孩子。
寂静的墓地在我们的吆喝中热闹起来,小小的黄土堆在我们的视野中渐渐增高、长大,在我们心目中是那么的庄严、神圣。我们燃起清除的荒草杂木,让英雄的墓地展示在阳光之下,而熊熊地烈火更似一面火红的旗帜,要把先烈们的英雄故事四处传扬。许多年后,每当我想起这次经历,春日的墓地总是那样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