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油桐
作者:流沔时间:2024-11-03 18:25:51热度:0
导读:人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油桐于我,大约就是如此。在家的时候,家门前的那条土坝上就种有一排油桐树,那些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我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了。也许它们比我还年长,那么,它是看着我长大的了。于它们,我是
人说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油桐于我,大约就是如此。
在家的时候,家门前的那条土坝上就种有一排油桐树,那些树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我是没有什么印象的了。也许它们比我还年长,那么,它是看着我长大的了。于它们,我是无限熟悉的了。也自然不会把它当作风景。在印象中,除了桐籽能炸油外,一无所用的油桐,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真正对油桐产生感情是在我来新疆之后的事。那个爱写阳光和土地的诗人陈所巨先生的一首《故乡的油桐花》仿佛把我从新疆的大漠拉扯到满是桐花的故乡,满是桐花的桐树林。
在我的家乡,桐城,就是因为盛产桐而出名的。它曾被称为“桐国”、“桐乡”,皆“因其地多桐而得名”。由此可见。当时的桐树之多之盛了。
桐籽的油是漆刷木器多必须的,在农耕社会,桐树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了,于是大量种植桐树也就情有可原了。没想到发展到现在,经济迅速发展,科技也是飞速进步,家乡使用桐油也日见其少了,可是桐树却没见怎么少。朴实的家乡人,很是爱惜现在似乎不能发挥
功用的桐树。家乡人始终用各种方式表达着对油桐的感谢。
油桐不喑世事,它只是默默地长着,它似乎不知道油桐的家乡人对它却是钟爱无比。见诸报刊的文字,一篇接着一篇。又有哪种岌岌无名之树能享受如此殊荣呢?!
很久以前看过桐城作家周二中先生发表在《桐城报》上的一篇《桐花如雪》的短文,那篇很短的文字深深的感动着我。现在,我就在雪城乌鲁木齐,在冬天,见到树上的积雪,仿佛置身于熟悉的桐花林。是陈所巨先生的诗和周二中的文章给了我这样的想象。这种联想使我想起曾经被我忽略的油桐树以及油桐花。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其实熟悉的地方处处是风景啊。只是我们身在其中习以为常了。只有那些内心敏感之人能留意并思考这些,于是一篇篇美文也就出来了。陈所巨,周二中就是如此。
他们都是家乡的闻人,我也曾看过与这不相同的关于桐树的文章。那就是作家李国文的散文《桐花树下》。他写的桐花树就是我家乡的桐树了,写的却是其它的地方。李国文非我乡之人,他那篇文章低户写的是他文革下放的地方。我未听说过他曾下放到桐城,所以,他写的大概不是桐城了。但他笔下的桐花,我一见,熟悉之情油然而生。桐花,我们都是熟悉的,它不会“生淮南为橘生淮北为枳”。它矗立在那里,就是家乡的象征了。
最近一直在看白梦转赠的陈所巨先生的散文集《文都墨痕》,这本书我看得很慢,喊吃力。我追随着陈先生和家乡先贤的脚步,在走油桐花盛开的道路。在看书过程中,我曾感觉我是桐城的不屑子孙。是的。以前,我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那些熟悉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竟是孕育家乡那些先贤的,到后来,先贤们反哺这些山水草木,就这样一路走来。如今,我算是真正懂得了油桐树,算是真正懂得了油桐花的秉性及本质。
是陈所巨先生的《清清淡淡的油桐花》,让我知晓了这些。于是,遥远便不再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