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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小时候,每逢夏日的星期天、节假日,同龄的伙伴们总会约到一起去村旁的那条记忆里似乎从未干涸过的小河里挖河蛤捉鱼虾。那河水清澈得看得到河床上的每一样嫩绿的水草、游荡无惧的鱼虾,还有走在水里的一双双小脚丫,
小时候,每逢夏日的星期天、节假日,同龄的伙伴们总会约到一起去村旁的那条记忆里似乎从未干涸过的小河里挖河蛤捉鱼虾。那河水清澈得看得到河床上的每一样嫩绿的水草、游荡无惧的鱼虾,还有走在水里的一双双小脚丫,以及倒映在水中一张张兴奋稚嫩的伙伴们的脸。
挖河蛤是夏日里我们这帮孩子们的最爱。
蔚蓝的天空以及清亮的阳光之下,光着背,弯着腰,透过几乎没过膝盖的水面,河蛤在细沙中潜行的轨迹清晰可见,顺着这明亮的轨迹,用脚丫顺势一耕,一粒或大或小的河蛤就暴露在外,赶紧用脚踩住它,再不紧不慢地用手把它捞到随身携带的小筐中,一个上午或一个下午,嬉戏玩耍中每个小伙伴也至少能挖到两三斤又肥又鲜的河蛤。
在河水里泡的时间久了,感到口渴了,我们便趟出河水,在旁边沙地上挖一个小坑坑,俯下身子把嘴伸向小坑渗出的一汪水面,美美地喝上几口,又清甜又解渴。现在想想,那口感绝不亚于如今喝人工炮制的“农夫山泉”和“泉心矿泉”。
拎着丰收的果实,我们不走正道,而是沿河岸穿过茂密的草丛、树林,追逐着被我们惊起的鸟儿虫儿,漫山遍野地抄只有孩童才走的“路”,欢快地往家里赶。至今我还经常怀念,那些河蛤经妈妈的一番拾掇,浇在手擀面上,吃在嘴里,现如今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的那种扯心透背的滋味!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四十年前我八九岁的时候,村旁的那条蜿蜒流淌的小河,就是我们童年最欢快的乐园,最美好的回忆,这不仅是因为它的那份永远迷人的清澈,更重要的是它既润泽了圈拢在它怀中的一批批孩子,也哺育了河两边的树林、草丛和庄稼,还有在蓝天碧云下鸣唱、在摇曳绿荫中穿行的飞鸟、知了、蚂蚱、蝴蝶、……
也许是一种恋旧的情愫,但我一直以来总觉得孩童时的天格外的蓝,山格外的绿,水也格外的清。
许多年之后,我曾利用节假日专程带我的孩子回家乡寻找过我的那份似乎早已远逝了的记忆。
村旁的那条小河还在,并且拓宽了许多,河的两岸也用人工打琢出的石头砌整得更华丽了些,但河水却变成了墨绿色,一阵微风吹过,扑面而来的是一股令人掩鼻的腥臭,……
除了一簇簇憔悴的在水中挣扎着的稀疏的芦苇,河里早已没有了河蛤、鱼虾,原先河两岸虽显杂乱却直插云霄的杨树、槐树和浓密的荆棘草丛,现在也被所谓的高价风景林疏疏拉拉地替代了,在我看来,如果天时地利人和都具备的话,再过三五十年,这河的两岸,也许会真的成为一道不错的风景线。
经济发达了,人们的腰包鼓起来了,可要再找回那种原始的、自然的山青林葱、天蓝水秀,恐怕是掏空了所有人的腰包,也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了。
这也许太过于伤感,但我却祈望这伤感能缠住人们伸向地球至今还原始、自然的那片净地的手掌和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