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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岁尾年末,看到了《读者》言论栏目内一个普通人说的一句话,竟存在心里数天,总忘不掉——“我这辈子要活出三辈子的滋味:我自己的,妻子的,还有女儿的。”说这句话的人,叫张鲜,一个在地震中失去妻子和孩子的男人
岁尾年末,看到了《读者》言论栏目内一个普通人说的一句话,竟存在心里数天,总忘不掉——
“我这辈子要活出三辈子的滋味:我自己的,妻子的,还有女儿的。”
说这句话的人,叫张鲜,一个在地震中失去妻子和孩子的男人。
天降大祸,山河突陷,给川北留下了满目疮痍;十万生灵,一朝魂归,为生者留下了永世悲恸。关心与关爱无论多么丰厚,永难抹去眼里的哀伤;恢复和重建无论多么迅捷,永难消褪心底的失落。
看到一个幸存者能说出这样的话,心里莫名的感奋和忧伤。他必是在断垣瓦砾中找到了亲人,在荒草野地安置了亲人。三五月夜,定有难眠之眠,每逢佳日,定有非节之节。在巨大的生死场中,心伤已然麻木,在接踵而来的日子里,神经已经迟钝。但他知道,人只要活着,就要生存。而这份生存中包含着对妻子和女儿的无限牵挂,他要活出三个人三辈子的滋味,用顽强的“生”和执着的“活”,来表达对亲人永生永世的爱恋。
生与死是一道无情的界线,生死两端看人生,逝者已矣,生者难堪。生者的负载更多的是责任、是道义,是用心走过的、用情浸着的漫漫长路。
捧出的是清泉,承受的是岩浆。
在巨大的灾难之中,千千万万的承受者用理智和信念来贮存熊熊岩浆,而他(她)捧出的是汩汩清泉。
多年以前,读过一幅自挽联,是一个濒亡的妇人写的:
“奴别良人去矣,大丈夫何患无妻,愿他时再缔良缘,莫向新妻谈旧妇;子依严父悲哉?小孩子终当有母,倘后日得蒙抚养,须知继母即亲娘。”
这也是一位坚强和慈柔的妻子和母亲,在平白简易的临别语中她把对丈夫与儿子的爱说得让人心碎,她对亲人日后生路的指画使人不忍卒读。
同样的,她承受了岩浆,捧出了清泉。
这些普通的庸夫庸妇,他(她)们活着是小草样的低矮,却在不平凡的承受中折射了人性中最光辉、最不朽的一面。
向张鲜致敬,向那些在内心默默承受着地火烈浆,手掌中捧出甘美清泉的人们致敬。是他(她)们让我们知道,凡俗生活中还有如此美好的情感和坚定的步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