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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很多大学有内湖。我曾经读书的中南大学有,华南理工大学也有。但著名的大学内湖要算是北大的未名湖和水木清华的清华池了。未名湖除了因名字为钱穆先生所赐和听起来独特外,更因为一代文学巨匠老舍先生曾自沉于此,给
很多大学有内湖。我曾经读书的中南大学有,华南理工大学也有。但著名的大学内湖要算是北大的未名湖和水木清华的清华池了。未名湖除了因名字为钱穆先生所赐和听起来独特外,更因为一代文学巨匠老舍先生曾自沉于此,给未名湖平添了无限的悲壮色彩,倒印了一个疯狂时代知识分子的悲凉末路。所以未名湖几乎被所有尚有良知的知识分子所记忆。至于清华池,可能更多的是源于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了。据说当年朱自清月夜欣赏的荷花就是盛开在清华池里。一代宁可挨饿也不吃日本人面粉的孤傲文人,正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一样,在那混乱动荡的年代,还能保持中国传统文人的铮铮铁骨,也算是为世上文人墨客所敬仰了。所谓名湖也算是沾了名人的光吧。
我们学校也有一湖。从北门入校,穿过行政楼中间狭窄的过道,猛一抬头,掠过开阔的广场地,投向微波荡漾、波光粼粼的湖面,眼前便豁然开朗了。湖不大,但水面还算开阔,头大尾小,有如一个大大的逗号,紧紧依偎在一个大大的句号后面。湖边有一碧绿青翠的小山包,相依在湖的腰部。纤细柔软的内湖,有如一弯新月,悬挂在翠绿的青山之颠。又如一位正在练瑜伽的少女,正弯腰曲背反抱一圆球,抬头仰望星空。湖岸或芳草萋萋、或垂柳摇曳、或九曲回廊,如入仙境。来人顿时会急不可待紧跨几步,几乎小跑地穿过前广场,来到观礼台的栏杆前,清风拂面,悠然自得,心旷神怡了。
每逢住校的晚上,夜深人静后我就会环湖慢慢踱起步来。呼吸着湖面吹来湿润而清爽的凉风,凝视着水面倒影的树梢上挂着的一轮明月,聆听水边此起彼伏的蛙鸣,还有偶尔从小山包树林里被惊起的鸟儿的扑腾声,顿时使你如入桃源仙境,心静如水,心旷神怡。
大学内湖除了可欣赏美景外,几乎无一例外的成了小情侣们幽会恋爱的最佳场所了,有如华工的情人岛,中大的东湖。月芽湖靠山一面的临水平台边,三三两两的石椅,也就是一对对学生情侣们最爱逗留的地方了,暂且就叫环院的情侣长廊吧。以前值班巡视的时候,要是夜太深了还看见他们在那里逗留,就会小声的提醒一声太晚了,该休息了。其实这提醒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怕惊扰了他们深深的爱意,打破了他们依偎的温馨。但作为老师,责任使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
谈到学生恋爱,我们读大学的90年代还是严令禁止的。但青春的骚动,人性的使然不是一纸行政命令所能阻止的,于是乎偷偷摸摸的地下工作还是有的,只要不招摇过市,故意挑战权威,老师和同学们也都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什么都没看见。当然因为一不小心加青春无知弄出事来而被双双开除的还是时有发生的。随着时代的变迁,现在的大学虽说没有提倡学生恋爱,但也基本不会禁止的了。
除了恋爱,大学还要学些什么呢?正如我们新生开学的专业教育那样,我们会夸夸其谈、婆婆妈妈地教导学生要珍惜大学的美好时光,认真读书,做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好学生。我们的教育一贯如此。但最近看了北大的成功人士、新东方的俞敏洪在北大的演讲后,我觉得我们的确需要对我们的大学教育进行反思和精进了。俞敏洪在对称为“迷茫中的孩子”的北大学生们说:“不要对大学抱有太多希望,我们的大学课程40%是用来洗脑的,30%讲授的知识是落伍的,还有30%是有价值的,但讲授的方法也未必是科学的。上大学干嘛?交交朋友,谈谈恋爱,顺便读点书,再顺便让自己积蓄身高和体力,你走出大学那一天一切跟大学无关”。对学生而言,“大学只是你生活的开始,而不是结束”。这位成功人士的话有没有道理呢?我作为非成功人士,不好拿自己的成长经历来教训学生,但作为老师,我们又要有自己的观点,要去思考这个问题。于是乎俞敏洪对大学教育的悲观看法,也就又引出我们如何办好大学教育的话题来。
关于如何办好大学教育的话题,教育界乃至普通国人算是争论已久了,但似乎也还没有什么结果。倒是先富起来或是有一定门道的所谓特权阶层已经急不可待的选择了用脚投票,纷纷送子女出国读书了。于是乎国内掀起了第三次的以子女教育为目的移民浪潮。但多数工薪阶层、农民兄弟或其他收入不高又没有门道的家庭是付不起那昂贵的学费的,所以他们的子女还是只能在国内的某所大学、某个不出名的湖边谈谈恋爱,读读书了。
漫步于青翠的杨柳岸上,踏足于萋萋芳草之间,望着粼粼波光的湖水,视线缓缓越过月芽湖,极目远眺,似乎看见另一座不被国人知晓或早被国人遗忘的湖来。清华大学国学院创办人之一,被称为中国比较文学之父的吴宓先生曾对该湖有过文笔生动的描述:“南有瀛洲亭,北岸为蒙自师范学校及Kalos洋行楼房,东为由校入城之石路,西侧为堤,有桥,有树。堤西更为巨湖,有荷花红白,极广且盛。更西南为菘岛,遥南为军山公园,湖岸环以柳槐等树,南岸有三山公园,又有昔法人布置之墅宅,以花树覆叠为壁,极美。夏日水涨,湖光鲜锋艳。”这就是曾短暂作为西南联大分校师生课外时间闲游之所、地处西南边陲小城蒙自的南湖了。
南湖岸边,一代国学大师陈寅恪曾在此填词和赋;哲学大师冯友兰曾触景生情;朱自清也曾于此指导南湖诗社;胡适之、蒋梦麟都曾留下匆匆疾步的背影……一时如赵元任、周作人、郭沫若、梁实秋、徐志摩、金岳霖等大师纷纷云集于此。这就是于战火纷飞中由北大、清华和南开大学南渡西南临时组建的西南联大了(在蒙自只短暂驻足,后迁往昆明)。短短8年,在极其艰苦的条件下,西南联大培养出了大批杰出人才,如杨振宁、李政道、钱学森、华罗庚、钱三强、钱伟长、王淦昌、邓稼先、赵九章、朱光亚等蜚声中外、令世人景仰的学术泰斗。一所培养了如此众多学术才子的大学,可谓是成功大学的典范了。而相伴他们的是茅草屋、铁皮房、泥泞的村间小道,唯一欣慰的就是烟波浩渺的南湖了。
冷观近年如雨后春笋般竖起的大学城,宽敞明亮的教室,富丽堂皇的行政楼,设施俱全的运动场。忽然想起教育家梅贻琦任清华大学校长就职演说中说过的一句话:“大学之大,非大楼之大,乃大师之大也”。还曾经在网络上看过一句话:“我们在追求经济高速增长的时候,是不是我们跑的太快了,以至于身体跑到了前面,而把灵魂落下了。”我们的大学呢?我们的高等教育呢?我们的大学教育是不是也在一路埋头冲击所谓的入学率、研究生规模、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