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荷
作者:外屋时间:2024-11-15 02:17:27热度:0
导读:我在工厂打工时认识的小荷,老板将我们安排住在一起,一间很小的阴暗的小屋,屋里放了两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再加上我和小荷一人一个大皮箱,就这些东西便把小屋挤的满满的。我对那份工作不是十分满意,收入底,没有保障
我在工厂打工时认识的小荷,老板将我们安排住在一起,一间很小的阴暗的小屋,屋里放了两张小床和一张桌子再加上我和小荷一人一个大皮箱,就这些东西便把小屋挤的满满的。我对那份工作不是十分满意,收入底,没有保障,还相当累,经常要加班加点,但是我对老板安排我和小荷住在一起相当满意。跟小荷相处越久我就越喜欢她,我长她两岁,她对我像对亲姐,我把她当亲妹。
小荷刚进厂的时候十七八岁的样子,在进厂之前有几年做保姆的经历。她在两家人家做过保姆,她说请她带小孩子的人家都对她不错,但是她爸嫌当保姆收入太底,希望她外出打工多挣些钱补贴家里,就这样小荷才进了我们这家小厂。她当然想找更好点的工作,只是她的那张假的初中文凭实在没给她任何找到好工作的机会。
小荷不是读不进书的那种女孩,念初一的时候她总考班上第一名,在年级里也排在前几名,她真想把书一直念下去,但是她爸却说,即使她考得起大学家里也出不起她念大学的学费,既然上不了大学念高中又有什么意思呢?而初中文凭不用女儿把初中念完他就可以托熟人弄到,所以初二、初三也没必要去读。就这样读完了初一她就被父亲取消了上学的资格,开始到城里做起了保姆这活计。她爸不让会念书的她把书念下去,但是却让学习成绩很差的弟弟一直在读书,小荷对家里的这种现实无可奈何。尽管不能再上学念书了,阅读却成了小荷的一大嗜好,这一点我们有些相像,这样我们在一间小屋子里共同生活也就更觉得臭气相投了。
我虽然比小荷多念了两年书,但是我从小就过着非常贫困的生活,由于长期营养不良,我身体虚弱、畏寒,这间阴暗潮湿的小屋也对我的身体伤害不浅,害得我经常感冒。有一天下午我身体很不舒服便请假躺在床上休息,小荷见我脸色苍白非常不放心也请假到小屋照顾我。我告诉她我很冷,她急忙把她的被子加盖在我的身上,盖了两床被子的我还是觉得冷,小荷便把我们两个人箱子里的所有衣服充充翻出来盖在我身上。“还冷吗?”“冷。”小荷满屋子寻找可以给我一点温暖的东西,最后连我们的手套和袜子也被她翻来压我身上了。“怎么样?好些了吗?”“感觉有点热,不,是很热。”听到我说热,小荷便开始帮我掀掉盖在身上的东西,一样一样的,边掀边问我有没有感觉好些。“热,还是很热。”小荷用手摸摸我的额头很惊讶的对我说:“琳姐,你发烧了呀,烧的很厉害,我送你到医院去。”说完她就把我从被窝里搬出来将我扛到了附近的一个小疹所,在点滴的镇压下,我的高烧很快就退了。看着我慢慢的好起来,小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后来我经常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跟小荷相处久了,发现她有一个特点,非常多愁善感,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我总是没头没脑快活的样子,她的脸上表情就比我丰富多了,有时兴高采烈,有时愁容满面。我常常要花很多心思去弄明白她在为什么伤感,而她也对我没心没肝的快乐的样子感到疑惑。她曾经求过我:“你不要总是这样假装高兴好不好,我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有什么不快乐的事你也说出来让我跟你分担着点吧。”她这样的要求让我有点为难,我想我也算是有种特异功能的人,我总能将任何不快乐体验秒杀掉,我的不快乐充充都被自己秒杀了,还能到哪去找不高兴的事让她分担呢。不是对朋友不够坦诚,一个习惯秒杀不快乐的人其实是一个及其脆弱的人,她没有力气承受太多的伤害只好选择将不快乐秒杀,也就当然不愿跟朋友反复地去回味任何曾经的不快乐了。就我这永恒快乐的小样,小荷对我做出了这样的评价,说我:坚强,超坚强。我在心里暗暗地笑她:笨,超笨。
仅有那么一回,我在小屋里哭了,我暗恋的车间里的那个最帅气的小伙对我的那份暗恋冷嘲热讽了一通。我伤心极了,忍不住在小屋里放声大哭,凭什么?凭什么不接受人家的感情还要那样像蔑视垃圾一样的蔑视人呢。看惯了我快乐小样的小荷被我的哭吓慌了。“告诉我,谁敢这样欺负你,我找他算账去。”看她那个架式是要找人打架的样子。我只想大哭一场放松心情,并没有要跟别人过不去的意思。我跟小荷说:“没什么,都过去了。”“太过份了,我找他去。”我们天天生活在一起,谁心里装着谁还是比较清楚的。我不让她去找他,但是她还是去了。回来后我问她:“你找到他了。”“嗯。”“你跟他说什么去了。”“什么也没说,我不会骂人,也没跟人吵过架,我想揍他,但是我也没跟人打过架,不知道该怎么出手。”就她这样为我空跑了一趟也特让我感动,我感动于她那样不顾一切要冲出去为我做点什么的冲动。那件事让我伤心一个礼拜,一个礼拜过后我又挂上了我的快乐的笑容,不高兴的事为什么总要让它纠缠自己呢,受一次伤是无奈,为一次失落让自己成天伤感那是天大的亏本的买卖,这样的买卖我是不会做的。
我对小荷的伤感做了细致的研究,发现很多常人不经意的事情都可以让她愁容满面。猫儿死了,她会难过一阵子;狗儿死了,她会难过一阵子;鸟儿死了她也会难过一阵子。有一回我们在厂子里的水泥路上看到一群蚂蚁,她说:“蚂蚁搬家,要下雨了吧。”说着就蹲下身子来看那些蚂蚁。这时,一只大脚在我们旁边路过,她发现那只脚踩死了一只蚂蚁。她把蚂蚁的小尸体摆在手掌心说:
“唉,一条生命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真惨!”
“你说,它的父母和兄弟姐妹会为它难过么?它是不是也有爱人?如果有,它走了,它的爱人还能找到另一只心爱的蚂蚁吗?”
我惊讶她的小脑袋瓜子怎么会想到这些问题。她一边说,一边把小蚂蚁埋在路边的土里。
“如果还有来生,真希望它能生活在一个可以不受到任何伤害的地方,和它的亲人、爱人快乐的在一起过一辈子。”小荷说。
几年后小荷嫁给了一个在深圳打工的老乡,自从她离开我们厂后我们的联系就比较少了。现在我可以和小荷在网上交流了,她有了一个自己的QQ空间,我也有我的博客。我经常到她的空间转转,呵,她的空间可真热闹,我对那份热闹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像她那样真诚待人那么善良的人就会交到那么多的好朋友。她在QQ里跟我说前几日和单位的同事去顺德看了一位网友,这事把老公给气坏了,她跟老公解释说:
“我是去看一位女网友呀。”
“女的又怎么样,女的做坏事比男的更坏。”
“我们是在一个公共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