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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荷花湾里已经有些年不见荷花的影踪了。因为时间和工作关系,我很少出去玩。就在今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和妻儿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岳父,就在踏上荷花桥的一刹那,我忽然心里竟有了些许的伤感!荷花湾在这个不大的胶东小
荷花湾里已经有些年不见荷花的影踪了。
因为时间和工作关系,我很少出去玩。就在今年夏天的一个夜晚,我和妻儿去医院看望生病的岳父,就在踏上荷花桥的一刹那,我忽然心里竟有了些许的伤感!荷花湾在这个不大的胶东小城曾经是那么的风光——妇孺皆知家喻户晓-就很生动的诠释了它在小城人心中的无可替代的地位!
我的老家是在离小城四十多公里的一个偏远山村。在我还是懵懂无知的年岁,小山村更是交通落后信息闭塞。父亲是村里为数不多去过县城的人之一——而且父亲还是村里唯一在县一中读过书的(即使在现在,能够在一中读书,依然是这个小城莘莘学子乃至家族的荣耀!)!农闲或是闲暇的夜晚,我就缠着父亲要他讲城里的事——那时候,在我幼小的心灵里,城市就是好奇神秘诱惑憧憬的代名词!那时候,能够去一趟城里,就足以成为在小伙伴面前趾高气昂恣意显摆的资本了。那时一个从外地迁回本乡的一个异姓家的孩子就拿着一个只有在县城才能买得到的旋笔刀,把我们一群野小子整的自尊全无个个都像哈巴狗一样屁颠屁颠围着人家转。从那一刻起,进城的欲望就像引燃的干柴在我幼小的心底熊熊燃烧起来!就在那年夏天,我的愿望在父亲那里实现了!
记得,那天吃完晚饭,父亲告诉我第二天要带我去城里,我竟兴奋地大喊大叫起来:“我要进城了!我要进城了!”第二天,天还黑乎乎的,我们就上路了。那时候不像现在交通便利——公共汽车、私家车、摩托车把公路添塞的满满当当。自行车在当时就是最奢侈的代步工具了。那时,我外公买了一辆青岛生产的“国防”牌自行车,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竟成为村干部外出公干的必备座驾,丝毫不逊色于现在的宝马奔驰!那天我就是坐在这辆车硬冷的后座上——不过当时却兴奋且快乐得像个骄傲的王子!四十多公里的路在两旁的树木刷刷后退声中悄然而逝。到达县城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父亲载着我绕县城四周转了一圈,那时候县城比现在小而破旧——但在我心里却是天堂了!蓦然,我呆住了——怎么会有花儿在水里开放?!在一个大大的池塘里竟然密密匝匝挨挨挤挤地布满了一些圆圆的绿叶子,绿叶子上面顶着一朵朵姿态各异秀美异常的花儿!我有些嗫嚅地问父亲这是什么?父亲摸摸我的头告诉我这是荷花,也叫莲花或者芙蓉花,这个池塘就叫荷花湾。从那一刻起,这让我目瞪口呆的奇花这盛满奇花的荷花湾连同父亲教我的《爱莲说》一并篆刻在我的记忆里!“生于污泥濯于碧水骨格奇异纤尘不染”父亲常常如此说。只是我小的时候不懂父亲这话的含义,当我似乎明白的时候,父亲已经走了!
后来,我终于融进了这个小城。而荷花湾也见证了我和妻子马拉松式的爱情。当然那时的荷花湾既不是我初见时原始纯朴的模样也不是现在徒有虚名的一湾死水!那时,荷花湾上已建了一座通体白色的石桥,桥两侧的护栏都雕饰着洁白的荷花。我和妻子常常在盛夏的夜晚依偎在荷花湾西侧的小公园里,享受着藕香不断晚风徐吹,面对一池荷花的那份宁静与从容也让我们悬殊的爱情脱离了尘俗的侵扰,最终瓜熟蒂落。
我恍惚中听到儿子在问妻:“这里没荷花,为什么还叫荷花湾啊?”
就在那一刻,我站在桥上,俯视那一湾碧水,垂柳孤寂地轻抚水面,灯光的倒影孤芳自赏的在水中摆动!一阵暗香涌来,哦,是荷香吗?不,不,那时槐花的馥郁气息,她哪能和淡雅的荷香媲美呢!遥想当年,荷花万盏、落阳醉人、垂柳轻抚、清波翠盖,那是何等迷人的景致!看那荷叶满池,似绿伞遮阳;观翠茎似翠绿玉珠,亭亭玉立不枝不蔓。一阵微风吹过,荷香飘溢,沁人心脾。荷叶丛中,间或有鱼儿跃出,惹得荷叶轻摆花儿弄姿。那或红或白或黄或粉的荷花争奇斗艳、互相媲美,仿佛那一湾碧水也沾染了荷花仙子的灵气变得妖娆妩媚起来!湾边依依垂柳与皎洁的荷花相映成趣,让人犹如置身于水墨丹青之中,只觉得整个夏天都醉了!
“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王昌龄笔下那风情无限的荷花在这个让小城几代人无限眷恋的荷花池里已难觅踪影。只有在记忆深处于某一刻将它静静的追忆!当繁华散尽,帷幕落下;当过往只剩下想象……
“你在看什么?”
“看荷花啊!”
“荷花?荷花在哪里啊?”
“在我心里。”
“哦,你神经吧!”
“恩,可能吧!”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如果有一些事值得我们怀念,那未免不是一件幸运的事。可我们有时候却偏偏忘记了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