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2009年12月1日下午三点四十七分,站在通往图书馆那条道路的一颗银杏旁,看着铅灰的天空纷飞的黄叶,我开始认真地想一个人,想,——念。暴雨的即将来临的下午,站在林大的校园里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我给她发
2009年12月1日下午三点四十七分,站在通往图书馆那条道路的一颗银杏旁,看着铅灰的天空纷飞的黄叶,我开始认真地想一个人,想,——念。
暴雨的即将来临的下午,站在林大的校园里看着行色匆匆的人们,我给她发短信说世界上的最美一句诗就是“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我给她说两千四百一十三年前的那个秋天,我给她说从这句诗后就再也没有爱情了,我给她说这句诗里包含了人类所有的无奈和悲喜。我就那样站在那里,直到最后一个人从我身边跑去,直到手机看不清字迹自己关机,直到有亮的天空冷的雨。我不是在絮絮自语,我也不是在等一个人回应,我只是想她知道世界上是真的有这样一首诗。
记忆最深刻的,不是谁曾经对你好过;有一个人,她从来就是那样默默地看着你,客气得犹如酒宴上初识,好像从来都没有一刻你们是如此接近过。但我知道有一天,那些当时拥抱亲吻的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你时,她一定会记得你,哪怕只有一个空洞的名字。这是一种幸福的疏离,两条平行线从来就没有碰面,但他们也不用担心那相交后的越走越远。
我在永恒的守望里沉迷,从来不用担心没有结束的开始,没有离别的相聚。就像文字空白了墓碑,爱情忘记了身体。我在每个深夜里默念着“风雨如晦,鸡鸣不已”,就像我不再与人说话,害怕开口就会冲出你的名字。
思念在虚空里疯长,爱情在想象中完美。我数着每一个你走过的城市,我丈量着每一段地图上的距离,我用文字建筑起一座没有钢筋混凝土的掩体,我被希望串起一截截绝望的死尸。早晨,你跑步遇见的第一个人,他一定在这座城市最早醒来。
开满了整个屏幕的搞笑视频,我想它们一定会有一个让我笑起来的,笑到流出眼泪,笑到忘乎所以,笑到恬不知耻。
看着内存和CPU的使用率一遍遍交换着冲向100%,我想电脑一定是中毒了;可杀了一次一次,我总找不出毒在哪里,它们就这样反反复复从低谷冲向极致,从空中坠入人世。它们就一直这样错落着,从来都不会一起,无论天堂,还是地狱。我不知道病在哪里,但中毒的一定不是它们自己,整个电脑都被腐蚀着。所以,你看,病的不是我,也不是你,也不过跟着世界的毒你流我转。
太冷的夜,只好一杯杯喝水,热雾氤氲了眼镜,键盘冰冷了指尖。然而,再热的开水总有变冷的时候,于是你知道,酒越喝越暖,茶越喝越冷。那些烟雾的热情,那些入口的冰冷,到了肚里它们是如此的忘记最初回到了最终。于是,我开始想念我的朋友们,有酒喝总是好的,有人说话总是好的,我从来都不曾后悔,我们一起虚掷的少年时。然而,空如坟墓的成都城,我找不到可以一起喝酒的人,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寂寞,不是无人理解,只是没有陪伴。我躲在寝室里一遍遍看王家卫的电影,在这个日渐寒冷的冬天,我想我得买瓶酒自语自言,一个人演出一场热闹的重庆春天。
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才凌晨两点多,对面寝室楼的灯就再没有一盏亮的了,而以前四点半还能看到三扇亮着的窗户,也许熬夜的人都走了,也许他们已经不再失眠。我只是知道,就连这一盏灯也已经没有谁陪伴。午夜梦回的夜里,他们忽然看到这扇窗户,会不会想起那些深夜灯光的陪伴。想起在林大,对面实验室里的灯,它们好像是永远都不会熄灭的,就算停电那里都会亮着的,于是无数个暗夜里的失眠,那些窗户给了永不离开的陪伴,虽然我知道那亮着的灯下并没有醒着的人,但是它们是否也知道,有扇黑暗的窗子里还有一个清醒的我呢。深夜,在所有人都沉睡的时候,灯光总能给你最温暖的陪伴。
洗手间里有个水龙头总是关不严,在鼾声都听不到的间隙里,水滴在滴滴答答的流着,像是一个汩汩流血的静脉,从床上滴到地板,是一种心惊胆颤的悚然。走到那里,我一遍遍拧着水龙头,直到确认它连一个水珠都不会渗出。
终于累了,也许是坐得太久,也许是喝了太多水,胸口又开始疼了,今天可以睡得早一点了。门外,还是和哈尔滨一样血红的天,只是开始变淡,像血液里流进了海水。那么早地睡了,今夜,天空也没有更寂寞吧,其实我还可以更晚,再晚,只是,晚,一个人的晚,不安,没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