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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水火并存兄:你好!见字不如见面!来信收悉,内容尽知!菠菜问题,以后我们就不再讨论了,我这边介个东东是有的,今年还没有吃过。我是豆腐的粉丝,据说她俩不合,所以我便同仇敌忾了。我对流行歌曲一向是不懂的,关
水火并存兄:
你好!见字不如见面!
来信收悉,内容尽知!
菠菜问题,以后我们就不再讨论了,我这边介个东东是有的,今年还没有吃过。我是豆腐的粉丝,据说她俩不合,所以我便同仇敌忾了。
我对流行歌曲一向是不懂的,关于“桃花”那首歌,我今天早上问了女儿,就知道我说错,错了就改,自然也不惜“改了再犯”了。
“粉丝”问题比较严重,是该检讨滴。确有点借了你在坛中的声望抬高自己的意思,我也与你一样,是反对个人崇拜的。要找佩服的人,我也总是自己去照镜子。这一点望兄以水的心情对待我。
“勾引”二字往后不讲了,我们是谁跟谁呀!
文下方那个图非常的好,但我是左撇子。
上次信中说了我的简历的事,下面就写给你,别人看不看我们也管不了了。说个标题的话就叫《瞧,这个人》:
4岁,当别人问我几岁时,我总说“4岁,一个好柴禾也没有”!并没有特殊的意思,也许是母亲的一句“口头禅”,那时烧柴在我家是个大问题。从没玩过玩具,没看过连环画,没听过什么童话,背过什么歌谣;成天不离母亲,穿花衣服,母亲叫我“老闺女”;有尿炕毛病。
8岁,上小学一年级,第一篇课文是“毛主席万岁”,第二篇是“敬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疆”字怎么也写不好。曾因拼音不好留过校。仍穿花衣服,同学叫我“假丫头”。没吃过梨、枣、杏以外的水果,特别馋糖。家里因娶大嫂五年没杀过猪,近2000天嘴没沾过油;夏天经常断顿,险些去讨饭。
12岁,学习成绩优秀,已成为班长专业户,曾因“三好学生”得过一本《毛泽东选集》第五卷,特别喜欢我表姐给我上课;天刚蒙蒙亮就起来拾粪,不起来就挨条帚疙瘩,下午放学上山砍柴,左手被镰刀砍露了骨头,拣过一只野鸡,卖给“知青”得1、5元,近距离地见过狼,吃过狼肉;晚上爱听老人讲鬼故事,听后不敢回家;掉过一次井;跟二哥去过一次县城,始见到楼房、饭馆、电影院;开始鼓捣旱烟,偷喝过酒。
16岁,考上中学,全公社第四名,数学全公社第一(61分)。一周回家一次,背干粮咸菜返校;曾和同学一起为房东偷过苞米秸杆,偷过学校园子里的白菜(好象不是我),裹在棉袄里拿到房东家,借烧炕之机揪锅里煮,用同学的洗脚盆装,无盐、无油,但吃得杠香,曾因抢米汤跟同学打过仗。穿纯棉衣服,体重达到有生以来最高纪录(111斤);数学、物理突出,化学不好,不明白两种白水放在一起为啥就变红了;暗恋过班上的一个女生。
20岁,以五科的成绩考入辽宁大学中文系(外语一点不会),半年前母亲去世,接到通知书前三天父亲去世,母亲的遗言是“好好念书”,父亲的最后一句话是“你妈呢”?我是村里有史以来第一位大学生,二奶奶问我:“上大学是不是吃馒头?”大学里的第一个生日是同学集资40多元给过的,礼物是一件中山装,一条裤子,一双皮鞋,都是从没穿过的式样和布料。第一次吃到西瓜,始认识香蕉和菠萝,但不会吃。外语考试48分,自己喝一瓶二锅头。二年级开始搞对象。
24岁,大学毕业到一家建筑公司,作文字秘书,月工资70元,次年结婚,两地分居,一年后调到一起,住建筑工棚,五面漏风。
28岁,任总公司办公室主任;先一年女儿出生,妻患尿毒症,遂判死刑,后靠血液透析维持生命。两年后的冬日,一次拿10万元去沈阳医大为妻换肾,七个小时的手术,走廊里只有我一个人,成功。
32岁,参加全省公务员考试,并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报社,次年上班,任报社周末部一版编辑;妻术后在家休养,每天药费170元,每年6万元,怕凉、怕累、怕生气;女儿5岁入幼儿园。
36岁,任报社工业部副主任,酒及酒文化系列随笔《醉爱红尘》完成20篇后停笔,一年后考取报社副总编(因非党被任命为总编助理),又续写《醉爱红尘》;再一年,妻所换的肾(铁岭一个老改犯的)再一次衰竭,离我而去,撒手人寰,结婚13周年的纪念日送她去火葬场。女儿11岁,父女相依为命,始患失眠症。
40岁,从报社调入志办工作,家从辽化搬进市里,女儿曾得一次莫明其妙的病花了两万元;眼睛变花,讨厌一切好吃的东西。
44岁,山雨欲来风满楼,人生达命岂暇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且饮美酒登高楼——今年还没完呢?不过,没完也够呛!
——这就是我的前半生(公元1963-2007年)的11段儿

余言再叙!春安!
星卒斋主
2007年4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