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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人家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绵祆,贴心。而母亲认为,我与她是几世的双生花,生来便是共舟路。我却认为,我是她的罪。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家里排行老大,我有一个小姨,一个舅舅,70年代,因为相亲与父亲认识,而
人家都说女儿是母亲的小绵祆,贴心。而母亲认为,我与她是几世的双生花,生来便是共舟路。我却认为,我是她的罪。

母亲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家里排行老大,我有一个小姨,一个舅舅,70年代,因为相亲与父亲认识,而后便组成了一个家庭。

生我的那会,是家里生活最贫困的时候,父亲一个人养活着全家五张嘴,又要忙着赚钱务工,又要忙着农忙田间。母亲在家带我加拾家,慢慢的由一个什么都不懂,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带孩子,做饭洗衣样样精干的家庭主妇。但尽管父亲每每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全家生活是节检节检再节检,家里还是常常过的很窘迫,我却还是无知的在这个弥漫着战火的随时爆发一场关于"钱"的战争中日夜哭嚎,父亲也愈发爆燥,母亲抱着我便流泪,无声的泪戚戚的一串串流下来,落在我哭的通红的脸上,很凉。我析知母亲最坚忍的痛,我看着她双肩剧烈的颤动,她看着我无声的哭,伸出手,抹一把她的脸,还有我的。所以襁褓时我便与母亲串联在了一滴泪珠上,只有一个开关,拉一下我们的反应是一样的。

再大一些,我便能脱离母亲的臂膀,跑的更快,也更淘了。知道母亲不喜我亲近水池,却还是一转眼欢溜溜奔到池边,抓满身的水,再到母亲跟前示威。知道母亲不喜我往嘴里塞硬物,却还是塞满口的硬币,弹珠,然后跑到母亲跟前再吐掉。知道母亲最不喜我奔着骂我"贱蹄,赔钱货"的奶奶跑,并且跟不上而无理取闹的大哭,可却还是要跟,跟不上还是要跟。而这时母亲己由一个俊俏的年轻姑娘而熬成了面容黝黑的田间妇女,举止己不再优雅,每日吃饭,农作便是她全部的生活,而这时她不过二十几岁!所以幼时我与母亲便贴黏在了一个写作"不值钱"的白条后,母亲生了我便不精贵,我是女孩,是不值钱。

上学了,我迈出的步伐便又大了些,跨出了院子,跨出了村子跨进了学校。我是极不爱上学的,不喜欢新书包,不喜欢五颜六色的新书,不喜欢新同学,不喜欢不是母亲的老师。母亲用一辆哗哗作响的破大扛车不厌其烦的把我驮到学校,又不厌其烦的把我驮回来,一个半小时的课程母亲来回穿棱于家与学校之间,匆忙着她的禾苗,匆忙着我。所以髫年,我与母亲便被自行车踏噔起的风系在了一起,风行,母亲噔着自行车行。自行车行,我便坐在母亲怀里前行。


初中,我的脚步迈的更远了,更快了,也更烈了!母亲时常看不见我,也正常。我几日不看母亲,也正常。青春的荷尔蒙似乎在我身上外泄弥陋的太快,也太急。我开始不喜欢母亲太过黏稠的关心,甚至反感,讨厌!知道母亲早上起早己为我准备好了热腾早餐,却还是拿一包无营养的泡面远远跑开。知道母亲会在夜自习下后九点多接我回家,却还是自作主张去同学家,让母亲等到害怕,等到夜半泣不成声。知道母亲不让我过早谈朋友,却还是认了很多个哥,换过很多个哥们,最后为一个哥而哭的死去活来,看母亲心疼落泪。所豆蔻年华,我与母亲便是一场躲猫猫的游戏,母亲拼命的找我,我快意的躲一个地方又一个地方,而那些地方,母亲从未踏足过。


高中,我与母亲被十六里的斑马路彻底分割成两条有特殊情况才会相交的直线。直线很长,无点,无限延长,却可以相交,也可以不相交。我在学校,为我的无关乎母亲的梦而执着追求着,向左边延伸。母亲在家,为我的衣是否暖,饭是否合口,学业是否得心,交际是否如意而习惯坚持着,向右边延伸。我快速的奔向我期望的明天,那左延的线也愈来愈长,向左。母亲却开始热切的为我准备远行的梦囊,一边流泪。那右延的线开始慢慢转换了方向,向左延长。终于,两条线重合,相交!所以及笄时,我与母亲便以一个梦为圆,我的梦里有明天,而母亲的梦里只有我。

毕业后,我与母亲有一江之隔。母亲在长江以北,而我却眷恋长江以南。灯红酒绿,我时常想不起母亲,而母亲却显少不想我。知道我因坐车疲惫,不愿回家。她就一次性吃掉两三个胃复安坐车来江南,却还是晕的死去活来,看到我却还是高兴,还是笑。知道我喜欢吃饺子,她就忙活一整晚,包好,蒸好托同乡的熟人带给我,却最终被我扔在了不知名的角落,随着粉尘慢慢风干到无痕。知道我穿高跟鞋不习惯,农闲抽空做了几双手缝的布鞋带给我,却早己被我忘却,那双鞋静静的躺在鞋柜己好多年年,也霉迹斑斑。所以,桃李年华时母亲便是那棵浓密的香樟树,我贪婪的立于树下躲过凉雨,避过冬风,享过和煦,待萎叶快要落尽的时候,她还要问我:最后一片,香不香?


此时,花信年华。母亲就在我身侧,与我同眠,我能感受到她平稳的气息,能摩砂到我久失的安全感,还有幸福。她动了动,伸手摸我的被子,低哝了声:睡吧。

我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