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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同往常一样,送哥俩上学的时候,就能见到大叔已经开始在干活了。大叔,我一直这样叫他,是一个修鞋的师傅。他的摊子摆在我们小区到哥哥幼儿园的这段路中间,修鞋,修伞,换拉链都在他的服务范畴内。大叔看上去至少有
同往常一样,送哥俩上学的时候,就能见到大叔已经开始在干活了。大叔,我一直这样叫他,是一个修鞋的师傅。他的摊子摆在我们小区到哥哥幼儿园的这段路中间,修鞋,修伞,换拉链都在他的服务范畴内。
大叔看上去至少有六十岁了,可是身材高大,精神也相当好,所以每天早上送哥俩上学时他已在那儿,下午接哥俩放学时,他也在那儿,我估计他是要待到天黑才收摊的。摊子摆在一段坡度中间一颗大树下,往上走是一个小卖部,往下则是另一个小区的大门,所以这个位置算是恰到好处。我不知道他在这儿摆了多长时间了,反正从我们搬过来开始就能见到他,三年多的时间,风雨无阻。我几乎每天都要从那条路上经过,从那时候的不熟悉到现在他已经成为我眼中的一道风景,我很高兴在这个过程中我发现了美好。
大叔的生意很好,以前清水河下面的村子里面还有一个修鞋的师傅,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人说那个师傅猝死了,所以现在村子里也很多人走到这上面找大叔修补东西,这也就是大叔为什么从早到晚都在那儿的原因吧。我也会经常去麻烦他。
有一次我快中午的时候下去,找他换个鞋跟,顺便聊了起来。大叔说“中午了,他要快点干完,然后回去给孙子煮午饭。”问他住哪儿,他说不远,走半个小时就到了,下午孙子上学了,又才过来。”大叔又说:“其实这个挣不了几个钱,只是自己在家闲着还不如出来干点儿活,给孩子们挣点零花钱当生活费也好,现在的年轻人要去奔年轻人的生活,压力太大了,我身体还硬朗,能帮点就帮点了。”然后又问我“你两个儿子有没有觉得累?”我笑了笑,回他:“其实还好吧,我比较想得开,能赚到钱就过好点儿,赚不到钱日子过差点儿也行,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说话间鞋就修好了,可是我心里却已对他肃然起敬,这就是普普通通的父亲和爷爷的形象啊,可是怎么就能那么温暖呢?
在清水河下面的村子里,还住着另外一位大叔,他身材瘦小,年龄看上去不会低于65岁,脸上布满了皱纹,胡子拉茬,应该许久都没有打理过的,背有些微驼,右手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出事故断了,落下了终身残疾,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却很干净。
我偶尔在上下村子之间的路上碰到他,都是见他推着个大大的木板车,上面装满了各种回收过来的废品。如果是下坡的路还好,偶尔遇到上坡的时候,也是满满一车就很吃力的走着。可是无论哪种情况,我见到他都是一脸平静,丝毫没有因为过度负重而面露难色,或者说因为一只手残疾而显出一副怨天尤人的样子。所以,在路上碰到的次数多了以后,我便生出了些关心与怜悯的情绪。
在一次吃早餐的过程中,终于听到一个阿姨谈论起了他:别看他瘦瘦小小的还是个残疾人,他承包了后面物流园区两个公司的废品回收呢,还有附近村子里,金祥和龙园两个小区里的废品有时也找他,他是赚到了钱的,还供出两个儿子上大学了呢!阿姨的语气里充满了羡慕,也充满了赞美之情。
这样的人,是值得羡慕的,也是值得赞美的,以至于后来我再碰到他之时,先前心里的怜悯已经升级到敬畏的程度了。
清水河商业街片区,是深圳最落后的城中村之一,里面住的大多是外来打工人员,其中也不乏个体经营者。当中有一个缝纫店,老板也是一个残疾的女人,个子不高,脸上全是烧伤留下的伤疤,手上也有大块的烧烧痕迹。刚开始带着小树去她店里补衣服时,小树看到她都会害怕,不敢靠近。虽然容颜尽毁,好在四肢无损,凭着一颗坚强勇敢的心迎接生活,凭手艺占据着村里的大片市场。
家里但凡有需要修改和缝补的衣物都会拿到她的店里去,相对而言,她的收费比村里另外一家店要贵一些。我妈常常说我,要我拿到另一家去补,要便宜不止一半呢。我是固执的,虽然知道老妈是一片好心,终究还是不愿意去别的家,我甚至不知道她的姓和名,也不知道她是哪儿人、从哪儿来、怎么受的伤。可那又如何,我就是一味的支持着这个疤姑娘。
在我看来,无论是修鞋的大叔,收废品的大叔,还是缝补的姑娘,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因为他们靠自己的劳动赚取报酬,靠坚韧的勇气面对生活中的种种困难,从而实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比起那些所谓的富二代、官二代、星二代要强上百倍!也让我知道,生活,原来可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