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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偶然地读到一首诗。路寒袖写于一九八七年冬的《诗人族》:诗人族的盛宴里我的姓氏未曾被叫唤过散会后,他们戴着桂冠并且互相赞美唯独我将哑然的瞳孔开放给最远最冷的一颗星读着,读着,心里便滋生出寂痛的触动。泪,
偶然地读到一首诗。
路寒袖写于一九八七年冬的《诗人族》:

诗人族的盛宴里
我的姓氏未曾被叫唤过
散会后,他们戴着桂冠
并且互相赞美
唯独

将哑然的瞳孔开放给
最远最冷的
一颗星

读着,读着,心里便滋生出寂痛的触动。
泪,兀自地闪烁在眼帘,隐忍着坚持不落下。
只怕一落下,那些遁藏在岁月背后的伤痛会被清清楚楚地摸索出来,什么都一览无余。
可是,可是……
可是有很多东西,我们愈是不停地挣扎,愈是被捆绑得紧,勒下的累累伤痕也就愈加明显。愈加明目张胆地呈现出来。
于是不由自主地深陷影影绰绰的记忆的弦中,一醉一梦。
想起朔。想起海华。想起老邓,以及过去的我。
那时的我们,在曾经看来的恰同学少年,意气风发,在如今看来的年少轻狂,不识愁滋味。
高中的生活,并不见得比初中年代耀眼灼目多少,一致的方向相去千里的梦想。方向是一涌而上相持不下的大学,梦想是海阔天空舍我其谁的伊甸园。即使相同的梦想,亦可独行独素,亦可成族成群,只为了给跃在水面的那些躁动一片飞翔的天空,只为了心中蠢蠢欲动的不可割舍的追寻或者回溯。
高二,我开始在笔记本写大量无病呻吟的文字,为叛逆找到一个自以为理直气壮的支点,大肆宣泄已经滑轨的情绪,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我摒弃了课堂,抵触着课本,啃一些懵懂生涩的文字,单枪匹马地为自己浴血奋战。
朔说,他妈的你小子是我身边突地杀出重围的一匹神秘黑马。
我笑了笑,良久无语。
他又怎么知道,我的付出,我的失去?那些代价,我只能沉默在岁月,一个人狠狠地记得那些疤痕就好。
海华告诉我,他也很喜欢文字,很希望写出一笔明媚绚丽的未来。可是有时,会害怕那种莫名其妙的迷失,找不到自己的位置,总觉得接近一种盲目。可是,力不从心做不出对决。
也许吧,就像明明知道有刺在背后冷冷硬硬地扎着体肤,但我们的双手却无能为力。因为够不着,所以只能忍受着一路向前。
于是,扎上更多的刺。
于是,背负更多的伤痛。
于是,一路的斑驳一地的痕迹。
老邓凑到身旁的时候,我总在一种冥思苦想的虚脱状态。他会指着我的鼻子直言不讳,你白痴傻蛋想玩命啊?!再下去都得让你修炼成魔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过神,他又毫无羞耻嘻皮笑脸地说,你也不羞愧?看我,写字丑,写作差,作为朋友,你太没面子了吧。瞧你,一身的光亮。所以我慎重地决定,从今日起整修模样,靠你身上揩点油,嘻嘻……
我总算不负他的良苦用心,听出了其狼子野心,猛地揪他耳朵不放,任凭他作呜呼哀哉状。
许多年以后,我仍深深地记得老邓的轻轻地叫,俊。
我回头,身后脱落支离破碎的阳光,在梦里,一层一层地凋谢。
那样被我们用文字修饰的时光,很快地春去秋来迷途不返。
此时,已是高二绷到最后的弦。弦断,曲终戏散,人去楼空。一场轰轰烈烈的逃亡。
高三的分科,我们都被推到了战线的前方。浓浓的硝烟味几乎席卷而来,一场我们空前绝后的生死战呼之欲出。人潮涌流,那一些些聚拥的时光不可抵御地被冲散,谁的方向谁奔走,谁奔走的方向便是谁的天涯。
对于我来说,所有人都即将是我无法勘破的天涯,因为我是一泓摇曳在自己深处的海角。
天之涯,海之角,我们曾热烈地拥挤在天蓝底下的沉默已久的注视,从此,便是横在中间的一湖深不可测的遥望。
老邓选择了理科,留在了原来的班级。在我眼里,是一股坚不可摧的力量,保持着最原始的信仰,寻风逐浪,誓死紧抓着最初也是最终的誓愿。
朔,海华,还有我,一起进了文科重点班。面对未知的路,似如深陷潭渊,只能习惯性地仰头望天,风一样的孤独。虽然我相信,每一块土地,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每一片天空底下,都应该有桀骜的飞鸟掠过,会有留下的叫唤,带起我们的心动。我们伸展出的未来,将勾勒得郁郁葱葱,生命的色彩,会涂抹得永无止境。
在那煮字疗饥的日子,我去修了美术。
整日整夜腾出多余的时间躲在自己的空间。一支修长的笔,一张空白的纸,一块硬朗的画夹,一起结实的画架,有午后懒散的阳光,有婆娑而来的树影,于是开始铺陈起伏的思绪,不断地涂鸦,掩饰内心慢慢渗透出来的慌乱与荒凉。
修了美术,不得不放弃了喜爱的政治,就如当初为了一纸文字丢开了许多课堂。虽然明知道心在痛,在血流,在茫然无措地挣扎。人有时候一旦选择了,即使错,也愿意将错就错一错再错。
安妮说,好像在风里行走,明知道一无所获,但心有豪情。
安妮说,危险的美感,注定了一种类似于虚无的追逐方式。
安妮说,为了遵循自己内心声音的生活,我们曾为此付出多么巨大的代价。
也许吧。也许,也许。
高三考完了毕业考,我一个人背起了我曾付出沉重代价的叛逆,强颜欢笑地离开。一步一步,不回头,再回头恐已泪流。
高考,这场所有人的结局,已经注定不能在我的宿命里实现。我提前开演了自己的仪式,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惊愕的见证中渐离渐去,渐成远处的一个黑点,欲加琢磨时,一晃也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离去的缘由,在我走后便开始衍成了一种毫无意义的过渡。再多的猜疑与叹息,到最后,相信也会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有情有喜,是险所在;有情有怖,是苦所在;当行梵行,舍弃与有。——自说经难陀品世间经。
我的满腹忧思,大抵亦如此吧。可怜的是我,迟迟方能读懂。读懂之后,又不知道如何地力挽狂澜。
记得席慕蓉的《桐花》:“我只好归来静待时光逝去,希望能像他一样把这一切都逐渐忘记。可是,为什么,在漆黑的长夜里,仍听见无人的林间有桐花纷纷飘落的声音?为什么?繁花落尽,我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
为什么?繁花落尽,我心中仍留有花落的声音。
我低头寻思,却听见水木年华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肆无忌惮地轻舞飞扬:“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生活让我们改变了自己,有人已找到他要的东西,有人还为理想在努力,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