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和足的关系
作者:姻娶时间:2024-11-09 06:22:30热度:0
导读:不是真心那么想,但到了极点的时候,真希望兄弟姐妹们能够看在我是一个弱者的份上对我关心疼爱一些。求他们因为我与他们是手足的关系而对我好一些,保护我、照顾我,是不可能的了,虽然他们的确是应该也知道我是他们
不是真心那么想,但到了极点的时候,真希望兄弟姐妹们能够看在我是一个弱者的份上对我关心疼爱一些。求他们因为我与他们是手足的关系而对我好一些,保护我、照顾我,是不可能的了,虽然他们的确是应该也知道我是他们的妹妹(姐姐)而不是只知道我是一个残疾人。
从来不曾贪得无厌,期望得到双重的好,教他们把我捧为手心里的明珠,只希望“他们可以看在我可怜的份上,可怜可怜我”,——得不到理应所得的一切,也还是应该随便给我一点什么。我这么想,懦弱极了。
小的时候,我傻里傻气、糊里糊涂而“心胸宽广”、“无忧无愁”,如今想起小时候所受的那些歧视、嘲笑、讥讽和虐待,都快欲哭无泪了。
哥哥在我四、五岁时,是很疼我的,可也许他那时也仅是一个10岁以下的孩子,“没有脑筋”,不晓得值不值得疼我而疼错了人。当姐姐卸下书包走进服装厂帮他挣学费的时候,辄将疼爱与讨厌的对象彻底调换了过来,而弟弟最小且又是男孩,则不需要任何理由地疼着。
他本来是老三,如今是老大了。
他瞧不起我,不关心我的冷暖、饥饱、喜悲,一颗心就是担心我会多花了一分钱,几年前父亲终于也买了一部手机以后,总特别留意它是否在我手里把玩着,看我是不是在发信息(我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可以发给谁呢?),以及看我在使用电暖气时究竟选择了多大功率的档位(其实是当多按一个按钮时候,功率才会增大,而他总以为是第三个按钮的功率最大)。更好笑的是,为了与我作对,总是观察我喜欢及讨厌什么歌及歌手,当碟机里播出我曾经哼过就以为是我喜欢的的歌时,强烈命令掐掉或主动出马,但谁知道我听歌时挑剔到什么程度,那些歌怎么是我轻易钟意的?
他若一丝一毫都不关心我也不注意我,我倒不反对,然而他时常用男狐般的笑声、眼神、言语跟姿态刺激我,这种“关心”和注意,我着实承受不起。粗口及笑着指手画脚说“踢死你”。
到了现在,姐姐(二姐)是与我关系最亲密的一个人了。但她也曾经伤害了我的心。
过去,请姐姐帮我买水彩笔,她就说:“总是叫人家买彩色笔,好像自己很厉害真实是一位画家似的,真是讨厌死了!”
买毛笔,她就说:“总是叫人家买毛笔,好像自己很厉害真实是书法家似的,真是讨厌死了!”
买一些本子,她就说:“总是叫人家买本子,好像自己很厉害真实是大作家似的,真是讨厌死了!”
要她拿一本书给我看,也是采用了相同的句式,说:“总是叫人家拿书给你看,好像自己很厉害真实是书圣似的,真是讨厌死了!”然后一本《三国演义》就抛了过来。那书不是像砖头,分明是炸弹。
根本不曾那样说过甚至想过。为什么一买纸笔就是想当作家或画家呢?一个乞丐,莫非想乞讨一丝精神的寄托都不能够吗?
况且,并不存在什么“总是”,她常常显得那样“心情不好”的样子,谁胆敢惹她?
许许多多时候,我心里也莫名其妙地隐隐感觉自己没有资格获得太多及那些东西的高档次的版本,似乎很便宜的那种也很好。纯粹是练习,画纸与颜料等等也应该选择好一点点的才有好一点的效果,可我始终只请求人们买而没有请求买哪种最有质量的。谁都清楚我的喜好,却从不想到反正是久而久之的一次,就选择一款不会显得太过寒碜的,并且不用我自己存的压岁钱买,当是送我的礼物(从小到大,不曾拥有过一件小小小小的礼物)。
一次,请她帮我买几张白纸,等好几次她都没从学校顺路买回来,一怀疑她或许是不情愿,就偷偷地落下泪。起初仅是想到别人对自己不是很好,接着想起自己的命运那么不幸,突然哭得让人发觉了,且越哭越无法停下来(当时眼睛正患着结膜炎),他们以为我完全是为一张白纸而哭。她见到更是发作了,左一句右一句,全是假装的安慰和勉强的道歉,足足可以噎死一个人。他们误解我,可我只哭不说。之后她买来了,我却失去了比那张纸有价值无数倍的东西。
并非想做一个有心机的女孩,利用眼泪得到想得到的,可是每一次确实只有我流下几滴眼泪出来,想要的才会出现在眼前。我仅想着:若非自己这样,也无需一点点小小的东西都得通过求人家才得来,对别人来讲,那是容易到睡着了也办得到的事,可是为什么……?
我也跟大姐一样,一切都离不开我母亲,需要她把我从这“搬”到那又从那“搬”到这,不能使自己的体重迅速增长,所以姐姐便责备似的对我说:“每顿少吃一碗吧,让妈妈省一省力!”事实是,我向来是用与一个小馒头大小的碗盛饭或稀粥的,一顿两碗,亦抵不过他们的一只大碗。这一次为此偷偷哭过,没想到另一次母亲也这么对我说,还得再为此偷偷哭过。
弟弟小时候经常拿我的后背当鼓来捶打,我忘了都是为什么了。他也曾大声对母亲说:“打死她,然后把她的压岁钱拿过来!”呵,这样的一种“童言无忌”!
他是幼子,而我当时也依然很小,因此他只和我玩耍过一些时日,像打扑克、弹珠之类的。当他结识了几个新的玩伴,自然慢慢地嫌弃我。他们的游戏我也加入过,可我没有符合玩那种游戏之条件,只能提议他在某地方帮我出征,被他们笑话“不会玩还想玩,而且竟然还叫人帮自己玩”。
最教我悲痛的,是他十几岁时,有一次去在隔壁的人家里,透过我们两家都敞着的侧门,他们家的跟他一块的一个男孩看见了我,当场议论起了我,说:“她的样子好难看好可怕哦!”而弟弟冷笑一声,表示同意。没有转过头望向他们一回,可是余光完全能够扫描到他们正看着我,声音也清晰可辨。
我容易发脾气。他说:一动不动,居然也会学人发脾气?!
无论是亲近似我的父母还是疏远似外人,无论是老如爷爷还是幼如弟弟,无论是内像自家人还是外像我的小堂妹,任何人都曾经取笑过我不会走路。
2011年1月11日18:55: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