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网站首页 > 散文 > 文章内容


导读:我知道“人血白蛋白”这种药,是在一九七七年的秋天,那时我被抽在“深挖‘四人帮’帮派体系”的小分队里。当时的一个县革会委员王某,在被关审查期间患肝病住进了县医院,为抢救其生命,医生建议要用“人血白蛋白”
我知道“人血白蛋白”这种药,是在一九七七年的秋天,那时我被抽在“深挖‘四人帮’帮派体系”的小分队里。当时的一个县革会委员王某,在被关审查期间患肝病住进了县医院,为抢救其生命,医生建议要用“人血白蛋白”。在当时,这种药特紧缺,据说一个地区(行政专署)医药公司只储备五支,动用得要经过地委领导的批准。不知是政治的需要,还是从人道的考虑,专案组积极的调动了“老关系”。由工业局副局长唐二爹(老革命)亲笔写信给地区的熊副专员并地区医药公司一把手吕某,二把手陈某(熊副专员之妻)以及三把手陈某某。巧的就是医药公司这三人都是我们县的人,都和唐二爹是出生入死的战友。最后的差使落在了我的身上。
在地区,我去了熊副专员的家,见了专员和陈经理,又去了吕经理的家,他们比较热情,似乎也有点为难,但,他们合计后还是帮了忙——批给一支!是第二天的下午,我在地区医药公司开了票,拿了药。牙膏合样大的包装,二十五元。
当我赶到县医院,拿出药来,王某激动得流下泪:“这是我的救命药啊!”
在去求购第二支药时,那难度可就大啦!我在那足足待了三天。从医药公司到吕经理家不知跑了多少趟,那时不时还有唐二爹的电话联系呢!最后,吕经理在批给条子时对我说:“回去跟老唐讲,决不要再来啦,实在是没办法呀!”
如今,随着科技的发展,“人血白蛋白”这种药早不象三十年前那样紧缺了;随着市场经济的开放,它再也不象过去那样被严控了。可是,由于目前医药,医疗等机构还存在着诸多弊端,这种药仍被抄得紧紧张张。甚或被某些从医,从药人员当成用来牟取暴利的“帮手”。
这不,我妹妹患病住进医院,检查,化验,治疗一阵后,医生说;病人蛋白低,最好补些蛋白,可医院里没有,你们自家想办法去买吧。可病家能知道那儿有呢?就在你想不出办法时,有医生就悄悄地告诉你:“我们这刚好有别人家放在这里两支,要不,给你们先用。”这可是救命的“好药”,谁都会欣然接受。每支六百元,一千贰百元缴给了医院,可它不在治疗费用清单里打出,也没有任何凭据的。
为了能给妹妹治好病,我求援了在县医院当财计科长的朋友,他答应了。可药是从药商那儿搞来的,每支五百贰十元。他告诉我:“医院里按计划进的少得很,那绝对到不了病人手里,要用,也是高价,得六百元一支。”天啦!这大小医院走的不都是一个“道”吗?
今天听说亚邦大药房有售这药,我立马赶去。果真有售,每支五百三十元,买了两支。付了款,待索要发票时,那经理样的人连忙摇头:“这药不开发票!”我问:“那这药有问题,怎么好找你们?”他说:“我只能给开个证明:你买了我们的这种药,注明批号,包你不假,没有质量问题,但金额也不会给你写上的。”没办法,为给妹妹治病,只要不是假药,要发票也没用,反正报消不了。于是只索得一分“白纸证明”。
这药真正的价格到底是多少,我确实不知道,但它决不是六百元,五百贰十元,五百三十元!这里的差价一定大得很,一定是不为法律认可的暴利!要不,医院怎么不敢将其列入治疗费用的清单;药商也不提供认何票据;那堂堂的大药房发票都不敢开,就连白纸证明上都不敢写上售药金额。
呜乎!“人血白蛋白”,你是病人救命的药!可你也是那些丧尽天良的人用以谋财害命的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