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世界
作者:恋母情结时间:2024-11-19 05:06:07热度:0
导读:(一)有一种,拥挤在人潮中的陌生感,整座城市,看似坚固,实则兼容了太多的脆弱,脆弱的空气,脆弱的情感,脆弱的心灵,只是人人都尽力隐藏着。就像一只蝴蝶,翅膀够大却不够坚韧,自傲清高,想要优雅却被路人视为
(一)
有一种,拥挤在人潮中的陌生感,整座城市,看似坚固,实则兼容了太多的脆弱,脆弱的空气,脆弱的情感,脆弱的心灵,只是人人都尽力隐藏着。
就像一只蝴蝶,翅膀够大却不够坚韧,自傲清高,想要优雅却被路人视为笨拙,嘲笑作不食人间烟火。也许它迷路了,迷失在百货大楼的旋转门,迷失在人来人往的地下铁,迷失在飞行机窗外流走的浮云里。
屋外大雪轻盈。
“午饭吃什么?你决定。”弗拉维尔故作可爱的歪着脑袋,蓝色的眸子闪着光亮,眼尾拖着几根深深浅浅的横纹。
几个月前,刚毕业的我如愿应聘到上海一家外资公司做总裁助理,总裁经常在意大利。年近过年,总经理看我整日无所事事,这时刚好项目部缺一个翻译,于是就安排我跟着项目经理弗拉维尔来北京出差。
“呃-------”
“吃汉堡!”他突然打断我。
我诧异之余,又像有什么硬生生的卡在喉咙口,不自觉白了他一眼,“你都决定了,还征询我的意见……”这几日越相处越讨厌他,原本我们在办公室每天见面都是相视一笑,感觉他是个温和的人,哪里知道,这几日的接触下来,他的坏脾气暴露无遗,在项目现场对着我大吼大叫,‘这里是施工现场,你说话大声点,不然工人师傅们怎么听得见!并不是所有场合都需要温柔。’
“你不是不喜欢做决定吗,这就是我选择吃汉堡的原因。”
“???”我疑惑的看着他。
“因为吃汉堡你得从bread到sauce都自己onebyone的挑选。”
这不是故意整我吗?不过他的心思还颇多,昨天下午,一个贵重的工具箱丢了,他带着我去询问现场的每个人,结果大家都表示不知情。无奈,他又去买了一套新的,晚上回酒店之后,他却悄悄告诉我说,他从询问中知道是谁拿了工具,只是没有直接证据而已,让我以后多长个心眼。
我们到了subway,他远远走在前面,在一阵一阵的double,triple之后,得意的端着自己的战利品往桌边走去。我有点窘迫,我这个人生平最怕的就是做决定,而最擅长的恰恰是犹豫,可能是天秤座的缘故吧。这一点他已经摸清了,因为他每当给我选择的时候,我总是说,youdecide,everythingisok,nospecialrequirement,whatever……
我叫服务员按照常例给我搭配就行了,统一的single。等我走到桌边才发现他点了两个,而且其中一个早已一大半下肚。我坐下来,像啃西瓜一样吃起来,边吃边把生菜一股脑儿扔在桌上。
他抬头看了一眼,“肉食动物!”
“如果是熟的我还喜欢,生的怎么吃啊,又不是小兔子。”
他不理解,“在你的家乡,如果是刚从田地里摘取的新鲜蔬菜,难道你们不生吃?”
“肯定要煮熟以后才吃了,又不是原始人,生活条件艰苦,人类发明火不知是为了光明。”
“你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新鲜的蔬菜,取自天然,为什么不生吃而要加工?”
我不满他那咄咄逼人的语气,故意没有回答,况且这本身就是没意义的讨论。心里想,你们喜欢生吃,说明本性野蛮呗,就如日本人喜欢吃生鱼片,生鸡蛋,非洲人喜好生牛肉。
“你平时工作外的时间都做些什么?”他又开始找话题。
我没好气地说,“没什么,和大多数人一样,吃饭睡觉。”
“我是指你的爱好。”
“一切与艺术有关的东西,比如诗词歌赋,音乐美术。”
“我是个粗人,没什么艺术细胞和鉴赏能力,但我不像真正的艺术家那么和现实那么格格不入,我们之间是,叫什么来着,和谐共处。”
艺术家不懂生活?那是思想浮浅只生活在表面的人才有的偏见,“艺术家更懂生活和生命的意义。”
“懂那些意义有什么用呢,对吧?你还得有真正的‘执行’能力,生活生活,是一个动词,不是一个名词等着大家去探索它的意义,而是需要大家去实践。”正在这时,铃声响了,他懒洋洋的拿起放在桌旁的手机,表情颇为丰富,先是困惑,之后是得意,“你看,我朋友推荐的,你选一个,我们晚上就去。”
我不屑的瞄了一眼他伸到我面前的手机,那是一条短信,上面写着:QuanJuDeRoastDuck;DongLaiShunHotPot
“随便。”我不冷不热甩了一句。
“我不喜欢吃鸭子,不过你要是想去,我陪你。”
他不吃,然后陪我去看着我吃?他要是真有那个心思舍己为人,何必大张旗鼓地宣扬自己不喜欢吃鸭子。只不过,从头到尾,这就是个没有选择的选择,我们只能去东来顺了。
下午,项目场地进行得如火如荼,我声音变大了,他能听清了,可当我把铁座(metalbase)翻译成basement的时候,他明明是明白了,却非当着大家的面说,‘basement是指地下室underground,怎么能乱用?’正说话间,天花板上的装修工在焊接,火光落下来,刚好落到我肩上,衣服被烧了几个小洞。他一把把我拉过去,“这是施工场地,最重要的是安全,你不知道前后左右上下的查看你所站的地方是否安全?”旁边的施工人员咧嘴笑着看着我,他一脸严肃的盯着我,如果不是工作需要,真不想跟他再多讲一句话。
等到工作进展顺利,他借故走开了一下,回来的时候头顶多了一顶帽子,“没想到北方这么冷,之前就寻思着该买一顶帽子,至少发挥一下头发的作用。”他虽然也就三十多岁,但是头顶已经有脱发的现象。
我本来不想说话,可这下却想捉弄一下他,“你这种状况配合中国国情叫作秃子。”
“兔子!我知道,我是属兔子的。”他一脸得意。
晚上凉风刺骨,一出了施工场地,寒风凛冽,大雪纷飞,北方的雪比南方的雪轻柔飘逸,完全不用撑伞,但北方的雪花却容易让人忽略,要不是脚下看不见一寸土地。
“Closeyourjacket,Idonotwantutogetsick.”
我看了他一眼,拉上了外套的拉链。见不远处就是一个圆形广场,白雪覆盖大地,就连一丝污点都很清晰。他突然停住脚步,伸腿踢开地上的雪,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然后一只脚化着地上的雪围着广场周围弧形移动,等到快移至我身边时突然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