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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现在,听什么歌?现在,你想唱什么?……夜色氤氲里,安生因七月连续的问话沉默了。十二月的夜晚,寒冷而寂静。空气,并不因为安生一支接一支的烟而有稍微的温暖。或许,生活本身就是这样。温暖,只能来自心底,来自
现在,听什么歌?
现在,你想唱什么?
……
夜色氤氲里,安生因七月连续的问话沉默了。

十二月的夜晚,寒冷而寂静。
空气,并不因为安生一支接一支的烟而有稍微的温暖。
或许,生活本身就是这样。
温暖,只能来自心底,来自灵魂,而其他的,永远如别人怀抱里的温暖,可以看见却无法触及。

下雪了。
安生带着醉意轻轻说着。
是的,在不知道什么时候,黑暗的天空里,开始飘洒着雪花。
一朵一朵,一簇一簇,一团一团,继而一片一片。
在这个九转通滁的城市周边城市,雪,永远来的晚些,来的柔和些。
是不是,因为长江的原因,是不是因为那九转的风霜?
在那,略显单薄的飞舞里,安生是失望的。
失望,是一直的期待终于成空;失望,是一直的等待绝望。

七月,我在听歌呢。
哦哦,那你在听什么?
我在听《喀什葛尔的胡杨》。
呵呵,很老的歌曲啊。
现在,只有老歌才能让我听下去,也,只有在那些老歌里,我才能感觉我自己还是活着。活在过去,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安生不知道,一些话,在酒后的话,永远是傻的。
安生,你真傻。
仿佛是听到七月如此的叹息。只是,安生已经无从回复。
醉后的安生,永远是无法让自己清醒面对任何一个人。

七月,你那里还是七月么?
听着歌,喝着酽茶,安生在短暂的清醒里又开始糊涂了。外界,永远是被安生排斥的对象。就如,现实永远是一所监狱。
猪安生。我这里也是十二月。而且,我这里也很安生。不像你,名为安生,其实却是一直都没见你安生过。
七月的回答,让安生摆了摆头。
用脚趾头想,安生也会想像得出七月此刻的出离愤怒。
温柔的界限,只限于清醒的时刻。而在那些貌似挑衅的胡话里,恨恨的一声猪,永远是最合适的称呼。
哦,你那里也是十二月啊。我,怎么感觉你那里会到春天呢。
什么意思?七月迷惑了。
昨日夜观星象,你那地方有红鸾星动的迹象。
安生,随口胡掐着。感觉到七月的咬牙切齿,笑,得意,却有些许的悲哀。

安生,你今天怎么了?
沉寂片刻,七月貌似感觉到安生的不寻常。
是的,平日的安生是那么安静,平素的安生是那么的寡言。今天,怎么会有如此异常的举动?

没什么啊。我只是今天话比较多。
安生的回答很迅速。仿佛那些答案早就在等着露面。
你喝酒了?七月的答案,此刻已经成熟。
最近经常。安生的回答,理直气壮。
七月,很聪明。尽管她知道一些为什么,可是,就此打住话头或许是最好的做法。毕竟,认识安生也不是一天两天,安生的心里,一直在纠结,只要是稍微熟悉的人都知道。尽管,现在,安生的世界,已经没什么朋友没什么熟悉的。
喝酒伤身。
七月淡淡地说着。她,看不到安生只是一抹苦笑聚在了嘴角。
伤身。人,一生一世就这一辈子,而不愿意放弃的,究竟是什么?
知道七月那两字里的劝慰担忧,还有深深的希望,安生,还是固执地笑着。
或许,于安生,岁月风化的,又怎么会是那早已经枯萎的喀什葛尔胡杨?
只是,那些被遗忘在大漠深处的忧伤的声音,又怎么可以被燃烧的血液淹没?

七月,我窗前的雪化了。那一个冬天的寒冷,始终留不住我心里的梦。
我亲眼看见它们飘落在窗前,飘落在我的彼岸花上,亲眼抚摸过它们的安静。可是,当阳光出现,当风吹过,它们,消失了。
那一刻,我见证着它们的离开,见证了我的撕心裂肺。可是,我却没有办法挽留。
笼罩在阴霾下的梦想始终抵不过一些的被夸张的浮生。
一些沉重的字句,始终只能在我的心头沉淀。哪怕,那些字句是我黑夜里的光明,哪怕那些未来是我宁愿付出一生也要守护的曼珠沙华。只是,在失去一切的力气后,我知道,沉默是我唯一的结局。
……
太多太多的话,安生说不出口。
太多太多的伤感,安生保持缄默。
一个一个敲出的字,被一个一个地删除。
醉而禁锢,已经成为安生的习惯。哪怕是过后的翻江倒海的呕吐,哪怕是深夜逐渐清醒的回忆。
七月,我想找一个地方,可以安放我死去的灵魂。
我要求的不多,只要有山有水,有一亩荒田等我开垦,有一围篱笆等我修复,有一弯浅浅的溪流,在篱笆的周围,唱着,没有岁月的不止不休。有一树梅花,在窗前掩映最冷的笛声。
最好,还要有一间茅屋。
它,在每一次的阳光下可以有被燃烧的温情在风里散发,在每一次的暴雨后有滴答的雨声响在瓦盆内,在每一年的雪后以垂檐的冰凌任我轻轻抚摸。
而,一屋的炉火,在跳跃,在燃烧,在隐约的温暖里,让我怀念着,远在千里之外的,永远不属于我的,淡淡花香。

安生,你傻了。
是的。
七月,这世界上,没有我要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