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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最重要的她。一拂晓,她揭开箩筐盖,放走那只咯咯叫唤的老母鸡,掏一枚暖乎屎迹斑斑的蛋,下两碗面,吃一碗,留一碗(总是有蛋),再煮一大锅潲水,喂过猪,便下地里去了。日中,她立
——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最重要的她。

拂晓,她揭开箩筐盖,放走那只咯咯叫唤的老母鸡,掏一枚暖乎屎迹斑斑的蛋,下两碗面,吃一碗,留一碗(总是有蛋),再煮一大锅潲水,喂过猪,便下地里去了。

日中,她立下锄头,甩一把汗,摘下草帽扇扇风,蹙着眉看看日头,回来了,该回去做饭了。
到水缸里舀一瓢清水,咕隆咕隆喝了,走进布满扬尘(烟尘)的漆黑的厨房,用吹火筒吹着火,咳嗽两声,烧柴、生烟、煮饭。
在凉床上略躺一会儿,便又下地去了。

暮色,她扛着锄头回来了。做过饭,喂过猪,在小溪旁用棒槌捶几块衣,屋场里乘凉扯几句天。老母鸡跳回箩筐,她盖好盖,一同昏昏睡去,待天明。


夏至未至,春花早已阑珊。池塘那几朵要开未开的荷花苞儿,看着真叫人揪心。
叫人揪心的还有她,穿着解放鞋,提着一个竹篮子,篮子上还裹着一条破旧粗糙的毛巾,穿梭在县城的大小街道上。她看到道路上奔驰的面的、小汽车,就像是羔羊看见了豺狼一样,惶恐、不安,躲着、闪着。
烈日当空,滚烫的地面可以烘熟一只红薯。红薯,篮子里还真有。最爱吃了,最爱吃了。
校门口,她等着,终于等来了。她从保安室借来一条板凳,她要看着这毛巾下还热乎的一大碗鸡一股脑被消灭。
她乐呵着,吃得真快,慌慌张张拿着几个红薯一溜烟就不见了人影。
可怜的老母鸡啊,爱下蛋的老母鸡啊。
也该补补了,是时候了,是时候了。


九月重阳,大学宿舍,有暗香盈袖。不是菊花香,是她托人捎来的一大罐白酒烧猪肉。
喝酒,吃肉,聊天,聊地,聊女人。
“咦,太恶心了!怎么有白头发啊?!”

握着那根泛白末梢枯黄的发丝,
我竟以泪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