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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如若这是红尘,那相见一定是因为有缘。在这个不是,吹着春风的春天,阳光徐徐落在,广场的水泥地砖之上。他撑着画架,心里却幻想着眼前,是一片绿草茵茵的草原。只是绿色装点眼帘,在这个世界里,像遇到一个红颜知己
如若这是红尘,那相见一定是因为有缘。
在这个不是,吹着春风的春天,阳光徐徐落在,广场的水泥地砖之上。他撑着画架,心里却幻想着眼前,是一片绿草茵茵的草原。只是绿色装点眼帘,在这个世界里,像遇到一个红颜知己一样可贵。这样的可贵只能留给那些闲情的人,花时间去祈愿。
他撑好了画架,再从背包中拿出画具。转手递给身边那个似开心,又似是不开心的女儿。这是个活泼的小女孩,五六岁的样子。虽然她蹦蹦跳跳着,脸上的小嘴却嘟嘟起好高。这不是撒娇,她清楚自己在父亲面前,如此撒娇毫无意义。她只是不很开心,为什么自己站在阳光下,却要做这样无趣的事。
这或许不是一件无趣的事,因为这个广场上所撑起的画架,并不只有这一个。虽然不能说密密麻麻,但是一眼扫过去,还是可以搜罗到一个,两个,三个,以及更多不甚清晰的剪影。这么多人都在做的事,怎么可能是件无趣的事情。他用自己的眼神说服着女儿,在女儿接过画具,站到画架前时,他拿起了相机飞快的按下了快门。这是一张只有女儿背影的照片,或许有些遗憾,但总比照到女儿嘟嘟起的小嘴,要好向老婆交差。
他蹲在女儿的身边,开始看自己的资料,明天还有工作,他也需要准备。他的举动没有人会觉得自私,在这个拥有无数工作者的城市里,他做的合情合理。女儿画着,时而偷偷瞄一眼身边的他;而他也会不时的抬起头,向女儿那里看上一眼。远处,一个年轻人,注意到了他们。这个年轻人身前,也撑着画架。画画对于她可不是一件无趣的事,这不仅仅是她的爱好,也是她的专业。比起这里所有画架,她前面撑起的这个,永远是广场上撑立时间最长的。
女儿很快完成了一副画,这可能只是他一个人觉得。因为自己那些资料,自己还没有看完。他假装看了一下时间,敷衍女儿时间还早。他知道这种敷衍对于现在的孩子,没有多大作用。这个时代的小孩远远要比自己小时候聪明一百倍,有时候他也疑惑,既然孩子比自己聪明,又何必让她再去学那么多东西。但这样的疑惑,根本没有理由存在。因为和她比较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的小孩。那些人在学,女儿便没有理由被落下。
他站起身,先从背包了拿了饮料递给女儿,然后取下女儿画好得画,小心的收起来。女儿所期盼,他收起画架的动作没有出现,面对整理好的画架和他的眼神,女儿又嘟嘟起小嘴。看到女儿不吭不响的拿起了画具,他很满足。这不吵不闹一幕,全被不远处的年轻人看到,她一瞬间有些恍惚。她确定自己一直都在很用心的关注父女,可她没有看到父女之间有过什么交流。
人的感悟总是分为两种,一种是佛家所说的顿悟,一种是佛家所说的参悟。人在很多时候,是无法分辨清楚两者的,因为醒悟之后,人便不再记得自己的感悟,是一瞬间的顿悟,还是很长时间的参悟。于是人们更愿意谈因果,只要有因就会有果,这样一切的事情便不再无缘无故。她所以恍惚,一定有她的原因。也只有她,能够听到自己内心中突然蹦跳出的声音。只是这声音是积蓄已久,还是一瞬而发,她只能茫然作对。
这个时间,在这个广场上,停下的画笔并不仅仅是她这一支。像那句诗一样,“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在她注视那对父女的时候,她也在被别人注视着。一个喜欢绘画美好事物的姑娘,怎么会不美,这个理由足矣招人注视。看到她蹙眉,那个用心为画素描的男人,也停下了手中的笔。这个男人不是什么痴情的人,他见过无数种风情的女子,要让他将这姑娘的蹙眉,看成西施捧心有点太践踏他的情商。他画这个姑娘,是因为这个姑娘,流露出一种他为琢磨透地风情。如果不领略这种风情,他如何做得,领略无数风情的男人。
女儿又开始做画,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不可能去留心那么多事。更何况她的父亲,也早已经蹲下,看起了资料。女儿画着,还是会时不时地偷偷瞄一眼身边的父亲;而他也会时而抬起头,向女儿那里看上一眼。这和刚才一样,在年轻人的角度看来,唯一不同的就是阳光入射的角度。
这是一对好模特。从那瞬间的杂思中抽剪出来的她,庆幸着自己的选择。她面前的画已经基本完成了,如果只是写生,她应该停下了。但是,既然模特都这样好,自己索性要将这副画完成。匆匆起稿画,现在要慢慢修改。这若是她的那些为了当设计师的同学,一定会嫌慢。另行起稿对于这些画法数量的人,要快上许多。但是她的志向的是画家,她更愿意一遍一遍的勾勒。这样的画出的画,她会觉得真挚亲切。对于她的同学,她觉得那些人根本不需要背着画架写生。拿一部相机拍几张照片,会更符合他们的心灵。然而在她细心勾勒的时候,那对父女却突然开始收整东西。
在她用心勾勒,修改画面上男人的眼镜的时候,现实中这个男人的电话响了。他通过铃声就能够知道,来电的一定是他的妻子。很简单的几句对白,都是围绕着他们可爱的女儿。他抬头还未来得及开口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女儿收拾着画具。他看不到女儿画画被打扰的不快,反而是带着儿童稚气的急不可耐。
那对父女走了,望着他们留下的空白,她再一次的抬起手。她凭着内心的记忆和自己对于这个世界的理解,继续勾勒起来。这是一种潜心静气的投入,以至于有人走到她的身后,都毫不察觉。还好这是个善解风情的男人,他不会打扰她,而选择默默地站在她的身后不远处。他将提包轻无声响的置于地面,而后垂手而立,透漏出一份随性和洒脱。距离正好欣赏那个年轻女孩和那副画作。当行人的目光打到这里,第一眼觉得这是个怀有歹意的男人,第二眼却觉得这是很好的男人。既然是行人,除了来来走走,他们无需做些别的。
这是段不很长的时间,至少那些用心沉浸其中的人,没有觉察到时间的流逝。当她收拾完物品起身时,被人递过来的两件事物挡住。这是来自于那个男人的事物,一张名片和一本素描。在收拾画架的时候,她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男人。和大多数人一样,第一眼看过去有些惊怯,第二眼却就沁然了。可现在,她却被他主动的挡住去路,她内心犹疑的时候,手却早已经接过了这两件东西。
她看到了自己,这既不是照镜子,也不是做梦。这个人就是自己,虽然只有黑与白,明与暗,但是这就是自己。而名片上标示的一切,像是普通人搭讪时的自我介绍。某某人某某公司职务艺术总监。素描和名片看过,她又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