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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写在前面】“叶的离开,是风的追随,还是树的不挽留?”——叶淼【壹】叶淼离开的第一天,我开始想念,疯狂地想念。你的微笑,你的失落,你的快乐,你的沮丧……你的一切。叶淼,不知不觉间,你已经在我的生命里留
【写在前面】
“叶的离开,是风的追随,还是树的不挽留?”
——叶淼

【壹】
叶淼离开的第一天,我开始想念,疯狂地想念。
你的微笑,你的失落,你的快乐,你的沮丧……你的一切。
叶淼,不知不觉间,你已经在我的生命里留下了那么多、那么多时光雕刻般的痕迹,原来,那么多,那么多,一如既往。
——“苏浅,下辈子无论你做牛做马,我都拔草给你吃!”
——“苏浅,为什么当球赛最激烈的时候,只要一想到你在替我写作业,我总能萌生一股美美的罪恶感?哈!”
——“苏浅,看不到的话,就抓紧我,千万不要松手哦!”
——“苏浅,那棵油桐树,要开花了。”
——“苏浅,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苏浅,对不起。”
叶淼,原来,想念竟是这样一件折磨人的事情。就如同一个脉络清晰却又冗长的梦境,突如其来却又轻而易举地颠覆了我。梦醒了,泪痕还在。原来,一个人的时候并不孤单,想一个人的时候,才真正孤单。
叶淼,我想你了。

【贰】
笔端下流露出最标准的叶式行楷,内容是老师刚刚布置好的论文,奋笔疾书的,是我的左手。
一直坚信,时间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而这段有关我与叶淼的故事,已然十年。
十年的时间,出色地让叶淼蜕变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腹黑美少年;十年的时间,成功地磨练了苏浅同学的抗打击能力,并赋予其钢铁般强大的意志;十年的时间,足够让我的左手流畅地写出以假乱真的叶式行楷。

残酷的现实面前,我得到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叶淼就是一个披着老实孩子的外衣,睚眦必报的恶魔。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替他背黑锅,学校的、家里的。疲于奔命的苏浅被老妈拿着水瓢在身后紧追成了大院里数年不变的风景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成为他屏蔽花痴的挡箭牌,在他身边充当着保姆、厨娘、跟班的角色。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练就出左手完成署名叶淼的作业的能力……习惯,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就像现在。

怒极,摔笔。完美的抛物线形坠落。随之而来的是耳畔恶魔的轻吟。
“苏浅,你知不知道,有位哲人曾说过,女生本来就没什么大出息,还容易耍小脾气消极怠工?”
“没听过,哪位哲人说的?”
“叶淼。”
“……”

【叁】
叶淼离开的第二天,我开始吃糖。固执地喜欢着吃糖,以为淡淡的甜蜜可以让我忘却悲伤。于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颗,一颗,再一颗……直到牙痛落至神经深处。仍旧一颗,再一颗。没有什么比吃掉痛让人觉得更痛,钻心的疼痛,就像你留给我刻骨的悲伤。眼泪狠狠地砸在糖纸上,五彩斑斓间,那是破碎的美好。
叶淼,我开始明白,最痛的时候,糖也是疼的。

【肆】
深深的天,飘飘的云,高高的树,小小的人。
看着眼前高大茂盛的植物,我拼命地在脑海里搜寻着有关树木的记忆。“这就是传说中高大的皂荚树吧——啊!痛!你干嘛打我头?”看着叶淼快要翻到天上去的白眼,我为我无缘无故挨了一记的脑袋感到很是莫名其妙。
“那是油桐,花期在四月的油桐树……下个月就要开花了。知道油桐的花语吗?”听到他一本正经的转变,本打算揶揄他两句,却在转过头的瞬间,看到了那淡然的侧脸,恬静的目光。伫立在风中的眺望,那里面是一种我说不出也看不懂的情愫。
没有听到我的回答,他又兀自地开口,却并不是刚刚问题的答案,“小浅,你的未来,要给我留一个位置啊……”骄傲如叶淼,竟然也会说出这么细腻、不确定的话。
逆着光的方向,我努力地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来。仔细端详眼前的少年,干净的眉眼,忧郁的目光。我不得不承认,那一眼,苏浅动了心。
我亲爱的少年,关于油桐的花语,我是知道的——情窦初开,幸福晚来。

【伍】
叶淼离开的第五天,已经记不清手机有多少个整夜不曾振动过了。黑暗中,面对显示器上只有一个好友的QQ上,那个不会再亮起的头像,心里涌出大把大把绝望的悲哀。这里,不会再跳出新的对话框了。眼泪悉悉索索地代替着我的手指敲打着键盘,我清晰的感到指尖传来的颤抖,点击那个灰色的名字,打下一行字:“叶的离开,是风的追随,还是树的不挽留?叶淼,你怎么舍得丢下我,留我一个人?”
叶淼,你我之间,在演绎着一场宿命般的离别。荒芜的流年,是你的,也是我的。

【陆】
星座书上预言说,这个四月是双鱼座运气极差的月份。
怎么就突然断了教学楼里所有的灯呢。一个人被留下做值日已经够让人火大的了。那么被留下的这个家伙还有夜盲症的话,那真是糟透了。苏浅在第四次撞上墙壁时如是想。
跌坐在地上,空空的手心触及冰凉的地面,我忽然就想起曾经看过的这样一句话,“在彻底的,无边无际的黑夜的荒漠里,用坏了的手电筒,虽然派不上用场,可是毕竟是个能握在手里的依傍。”脑海里显现的是叶淼那痞痞的笑脸,已经习惯了黑暗中掌心的温度,这种时刻,想到的总是他呢。但是,欠扁的“手电筒”,你给我死到哪里去了?
“喂,我说,苏浅,你该不会没出息地坐在那里哭吧?”黑暗里传来的声音,让人安心。是那掌心中熟悉的温度。一步一步。
“苏浅,看不到的话,就抓紧我,千万不要松手哦!”
叶淼,你说,你是恰巧路过想进来看看苏浅有没有偷懒、不认真做值日,可是,你说这话的时候,为什么微微有点喘呢?呵,不会说谎的小孩儿。
谢谢!叶淼。单纯的小孩儿。
谢谢!叶淼。我的少年,我的瑶光。

【柒】
“小浅。”这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叶淼这样叫我。
我试图张张嘴,却发不出半个音节,所有的话都哽咽在喉间。
这个人,二十分钟前还在电话的彼端说要陪我去逛街的,说好的,陪我去试那条西瓜红的长裙呢。怎么就成了街头枪击案的被害人了呢?怎么就孱弱的躺在这一片令人窒息的白色里呢?怎么就被血染红了衬衫呢?怎么就笑得好像下一秒就会落下泪来呢?别笑了,叶淼,求你,别笑了,别笑了,我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