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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妈的,真痛。此时此刻,倘若移魂换位,你身处于我现在的这种悲惨境地,相信第一时间从你口中爆出的那句话,应该和以上四字分毫不差。你的心中,必定也是和我同样,溢满了沮丧绝望,当然了,还有耻辱。或许,我应该把
妈的,真痛。
此时此刻,倘若移魂换位,你身处于我现在的这种悲惨境地,相信第一时间从你口中爆出的那句话,应该和以上四字分毫不差。你的心中,必定也是和我同样,溢满了沮丧绝望,当然了,还有耻辱。
或许,我应该把事儿说个明白,以便你能更好地体会我的苦楚。
这里是一条小巷。我双脚离地大概三寸左右,整个身子腾空,被紧抵在墙上。我的双手被死死地钳制在背后,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头则被狠狠摁住,稍想挣扎半分,左脸颊便能充分感受到墙体红砖那份特有的粗糙抚触。
妈的,她可真是怪物。
不久之前,我还觉得她很可爱,现在——如果双手还能动的话——我真想左右开弓,自扇几个响亮的耳光,为自己曾有过这样的念头而忏悔。
其实,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动手的。这样的话,只抱着初见的那份欣然向往的清淡爱慕,与她擦肩而过,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或许便能酿成一小段醇香回忆,畅饮时分也可以用来作下酒料。
不,细细想来,大河才是罪魁祸首。都怪它,若不是因了它的怂恿,事情发展的轨迹就不会偏离得如此离谱。
一切的一切,始于半小时之前。


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调戏一只猴子。
当时,大概是上午十点左右。我坐在动物园里的长椅上,刚刚与大河分食完啤酒和酱牛肉,心情很是愉悦。补充一下,我从不吃早餐,午饭一般吃得比较早,这是职业习惯。因为每天的正午前后一段时间,会是动手的好时机。那时人们或是饥肠辘辘,或是饱餐完毕,总之是警觉性最低的时侯,极易得手。再补充一下,大河是条流浪狗,在三年前我救下它之后,它就成了我的搭档,在我盗得比较大件的、不太方便携带的手包、挎包之类的时候,我都会交由它去处理。
好了,补充完毕,言归正传。
当时,我打了个饱嗝,正起身准备扔掉垃圾袋和空啤酒罐,然后,就瞧见她了。
她背对着我,站在猴笼之前。黑色打底裤,粉色长身连帽卫衣的清新装扮一下子就捏扯住了我的注意力。
由于那只小猴儿被她的身影所遮挡,我看不到它的行为动作,只听到滋滋滋滋的急促叫声,听上去绝非是善意的表达。凑上前去,才发现她手拿一根香蕉,正在逗弄那猴儿。每次小猴伸长前肢去够她递出的香蕉,在即将碰到的那一瞬,她就立刻缩手收回,如此反复着。用龇牙咧嘴来形容那只可怜的小猴此刻的表情,真是再准实不过了。如果它脸上的毛发不是那么旺盛的话,我想,它的脸色应该会和它自家屁股的颜色非常接近的。
小猴儿抵不住美食的诱惑,屡败屡战,最后干脆平举双手停在半空中,手掌摊开着,眼巴巴地望向她。
她脸上漾着几圈盈盈笑意,回望着它。
紧接着,她把香蕉从上部撕开一小点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放到小猴的右掌上。那么短短的一瞬,小猴看上去身体僵滞,甚至连呼吸似乎都屏住了。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她行动了。
她的动作快得肉眼难辨。她的右手如闪电一般,划破虚空,甩开一道漂亮的弧线,一巴掌拍到小猴的掌上。香蕉piu的一下激射而出。
现在,小猴的掌上,只空留着瘪塌的香蕉皮了。经历这一变故,它的双目,顿时瞪得爆圆。几秒过后,两行清泪冲破眼眶,直淌而下。它,哭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觉得我应该是被她给迷住了。我在她身旁呆呆站了片刻,直到大河撕咬我的裤脚时,我才回过神来。
大河低咕一声,等什么呢?研究了这么久,该动手了吧。
经它这么一提醒,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对着她重新从上到下扫视了一番,这才发现她身上还背着一个小挎包,包带透明细长,不靠近了几乎看不出来,包贴在她的左腹处,大多数时候,她的左手都抵在包上,紧紧护住。哎呦喂,难道还真有什么宝贝不成?
大河说,这丫头可真可恶,要是拿根骨头这么玩儿我,我非撕了她不可。不劫了她,这口恶气难消啊。
靠,大河啥时候变得代入感这么强啦,这是要替那小猴崽子出头么。可问题是,我对她实在生不出任何歹心,爱屋及乌,对包也是。于我而言,能站在她身边,和她说上一两句话,便心满意足了。
我走近几步,和她并肩而站。她身上飘出一缕淡淡的馨香,令我心中生出阵阵十分舒逸的暖意。
这么玩儿,有意思么?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如此说道。
我偷偷观察她,发现从侧面看过去,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两瓣唇,厚实性感。
她一动不动。我能明显感知,她的身子微微收崩,呈现出防备的态势。
我就乐意,你管的着么。她嘟了嘟嘴。
她说这话的时候,都没侧头看我一下,只眼珠转动,朝我的方向瞥了瞥。我顿时觉得好失望。出于一种类似于捣乱和报复按八二份混合而成的复杂心理,我决定采纳大河的建议。
我叹了口气,说,那好吧,祝你玩得开心点。
右手食指中指在我迈开步子的同时迅速出动,抽出袖口的刀片,在从她背后经过的一瞬割断挎包的背带,随后,我猛力夺过挎包,扔给在一旁等候的大河。大河很是机警,叼起包就逃。我也开始跑路。
后来,我就惨了。我被她紧追了八条街,整整八条街。跑到这条小巷的时候,我已是精疲力竭,双腿发软。
直到现在,离我被摁在墙上已经过了一分多钟,我仍在大口喘着粗气。在此过程中,她一言未发。
美女……女侠……这是干嘛呢,咱有话好好说行不。我本来想说你先放我下来吧,我把包还你还不成么。谁知她比我先开口了,她说,别逼我啊,快把我的包还我。
在这种时候,不知被啥冲昏了头脑,我突然很想展示一下我独特的个性或是原则性或是类似的那些玩意儿。几乎是想都没想,以下的话就脱口而出了,门儿也没有,到手的东西,就是我的了,完璧归赵,你就做梦吧。
好,她冷哼一声,这可是你自找的!
说罢,她手上逐渐加力,疼痛沿着我的手臂一路入侵,直接蹿升到肩膀处。我暗叫一声不好,这样下去非得脱臼甚至骨折不可。紧要关头,巷子口传来两声吠叫,于是我知道,大河来了。
它狂奔而来,同时大声吼道,放开那个家伙!
咦,这狗儿还会说话呢。
大河的速度是何等之快,她的惊疑声刚刚落地,它已奔至近处。紧接着,它整个身子一跃而起,准备咬向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