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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你来度我。”缱绻幽长的头发如同妖孽,兴风作浪。狂躁的波涛翻滚起浓烈的腥臊,死亡在夜色里尽情欢歌。她微微抬起手臂,冰嫩的肌肤,可清晰看到每条血管的起伏。冷寂的眼神却伴有曼妙的声色:你。来。度。我。夏天
“你来度我。”缱绻幽长的头发如同妖孽,兴风作浪。狂躁的波涛翻滚起浓烈的腥臊,死亡在夜色里尽情欢歌。她微微抬起手臂,冰嫩的肌肤,可清晰看到每条血管的起伏。冷寂的眼神却伴有曼妙的声色:
你。来。度。我。
夏天来了,她抚摸着背上凸起的小红粒浅浅地皱了下眉头。蓝白相间的波西米亚大长裙像是撕扯了一片天空随意裹在身上。“这个怎么卖?”她拿起一个火红项圈来回端详。“50”“50?”她细细地捻着指尖残留的红色。“尼泊尔来的”,海滩上不乏这种会做生意的小贩。“我知道”她语调极缓,小贩却惊愕得不敢接钱。
能让人绝望的,莫过于海吧。
浪花一波接着一波,她专注于脚下细软的沙子。突然她怔怔地抬起头,表情僵硬。大海止于平静,似与她对视。长久的沉默。“啊——”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随之而来的是巨大的海潮和呼啸的风。生猛的对抗几欲抽干她所有的活力和精华,如同裸体般羞耻。
“小姐,你刚才受到了惊吓”肥硕的男子穿着极具热带风情。她弱弱地一望,无垠。耀眼的蓝色是华丽的勋章,她系数深深浅浅的疼痛。这样的漫无边际,不是她畏惧而是不知如何开始,如同崎岖的生命。她伏在男子黝黑的腹部,肩胛骨颤巍巍的抖动,像一只幼小的蝶。飞不过沧海。
“余生,余生……”她竟唤我的名字,我将剩下的椰奶赠与她,这是最好的逃命方式。慌乱中,她终于妥协了,“不不不,别跑,你看——”。各色的店铺,如织的人群,穿梭的车辆。喷泉下有情侣拥抱亲吻,几个孩童背着宽大的书包从他们身边走过。或丈夫喝高了,妻子呼天抢地的痛骂;或砍价不成,买家和卖家你推我搡;或行乞的青年拿着毛票换一碗热腾腾的拉面……只是,这万家灯火却生于海上。“余生,我们到了。余生?余生……”她急切得顾不上喘息。十几岁的年纪怎能不恐惧这样近乎毁灭的召唤,我得离开,我得马上离开。“来,这边。”我惊悚地看见她拉着一把空气朝大海走去。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她时而紧绷时而舒展的脸像一个个飞镖精准的刺中我的心脏,难道我和她有同等的悲伤?
“你要度我。”
“余生,要度我”
“……”她和浪潮厮打在一起。尼泊尔的项圈迅速褪色,脖子上印染的红色,仿佛她是吊死。
轰隆巨响,大海如同被人托起,狠狠地翻了个身。
我想,这必是她献给这个世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