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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1从记事开始,在我脑子里母亲的是这样的,说话温柔,爱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因为我们几个孩子的牙齿都不好,所以,对母亲的牙齿特别羡慕,记忆也尤为深刻,会外婆家啃甘蔗的时候常是母亲和外婆给我们啃掉皮,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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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记事开始,在我脑子里母亲的是这样的,说话温柔,爱笑,一口雪白的牙齿,(因为我们几个孩子的牙齿都不好,所以,对母亲的牙齿特别羡慕,记忆也尤为深刻,会外婆家啃甘蔗的时候常是母亲和外婆给我们啃掉皮,我们再吃。)个不高,偏瘦,皮肤较白,眼睛不大,是母亲一生的遗憾,(因为父亲喜欢大眼睛,好在我是大眼睛,否则母亲的遗憾会延续给我。)文静秀气,算不上大家闺秀,也算不上小家碧玉。母亲只读了小学二年级,就回家给外婆打下手切菜、洗菜、烧火。经常我在想,二年级的我还疯子一样的上串下跳,睡下去就不愿起床,母亲如我这般大怎么就能天不亮起床烧火呢。
母亲会做鞋,做的鞋很好看,我们是穿着母亲做的写走进城里的,小叔也是穿着母亲做的鞋参加工作的。
家里本来三个小孩,我、姐姐、和弟弟,还不怎么记事的时候,父亲就从孤儿院把小叔和小姑接到了我家,当时,我以为家家都像我家有个小叔叔和小姑呢。小姑比姐姐大七八岁,经常和姐姐抢东西,一次抢一根红色毛线绳,为的是扎在辫子上,姐姐自然抢不过小姑姑,哭着给母亲告状,小姑见状,赶紧把红毛线扔进火炉里,边哭边说,就不给你,烧了也不给你。母亲轻轻的拍了拍姐姐的头,走到躲在一边哭泣的小姑身边说,别哭了,一条毛线绳,我给你们想办法。
果然第二天,母亲变魔术似得给了姐姐、小姑和我每人两根红艳艳的毛线绳。多年以后我发现是母亲把自己平日舍不得穿的一件红毛衣长袖改成了短袖,再后来又拆了给弟弟织成一件当时很时髦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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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三年级的那年夏天,父亲得了肝炎,当时母亲带着我们在山上捉蚂蚱,下午回来的时候,邻居阿姨说,父亲已经送去镇上的医院,镇医院和我们矿山还有十八公里的山路,蜿蜒的盘山路,上坡下坡的,走的快也要三四个小时。母亲没来得及喝口水就走路去了医院,那时候交通极为的不方便。
父亲的病很严重,在医院期间,晕倒了几次,镇医院同志母亲带着父亲去省城的几个大医院复诊。几家大医院都对母亲说,回家吧,不用住院了,病人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母亲带着父亲回到家里,那夜,家里的灯通宵未灭。早上起床,母亲已经给父亲准备好了行李,她让父亲回四川老家,去外婆家。
父亲带着家里几年的积蓄几百元钱回了四川。那是个秋天的早上,单位的车正好去镇上,父亲可以搭便车。邻居们都来送父亲,薛阿姨和邓阿姨哭着送别了父亲,她们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次看到父亲。母亲没有落泪,她微笑着对父亲说,回去就放下心养病,家里别担心,有我呢。
父亲回了四川,每个星期给父亲写信就成了我的任务,我非常乐意用铅笔在信纸上工工整整的给外婆和父亲写信。每次写信母亲都坐在我身边,看着我写,总是不忘让我写上,家里一切都好,别挂记。
其实,父亲在镇住院住院期间,母亲就把自己分成了三瓣,一瓣给父亲,家里的鸡蛋成了父亲的专利,炖的鸡汤我们也只能闻闻味道,母亲把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给了父亲;深秋的北方,已经寒气逼人,可母亲却经常坐在大解放的车厢上去看父亲,有时候没车就走路去。还有一瓣是工作,母亲在蔬菜店工作,总是下班很晚,到星期天别人都休息的时候母亲却要上班;还有一瓣是我们,每周洗衣服都改在了早上五六点,晚上下班回来给我们做饭,等吃完饭也是要睡觉的时间了。弟弟经常在晚上等母亲回来做饭饿的大哭,那以后我和姐姐开始学习做饭,开始的饭做的很难吃,可母亲吃的却很香,那天母亲吃饭的时候哭了。
父亲来信说,身体好多了,让我们不要担心。那年春节,母亲带着我们三个回到了四川。半年未见的父亲果然健壮了些,是外婆和大姨妈找的偏方治愈了父亲的病。
春节后,父亲和我们一起回到了家。那天家里聚满了人,连院子里都站满了,大家都想来看看奇迹般康复的父亲。父亲很高兴,对大家说,是母亲和母亲的家人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回家以后,父亲成了家里最娇贵的,以前是弟弟,现在是父亲。母亲总把每月很少的大米单独做给父亲吃,父亲吃剩下的才轮到弟弟,那时候,我和姐姐特别盼望能吃上一顿米饭,可家里的米很少,每次做饭也只能蒸一碗米饭。
父亲的病不能生气,母亲总是让着父亲,这一让就让了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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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说,我母亲如他的母亲,自小失去母爱的小叔,对母亲极为的尊重,他常说,没有母亲就没有他的今天。小叔刚来的时候个子很矮,也很瘦,能穿母亲的衣服,几年以后长成了大小伙子,工作结婚以后常回家来。小姑来的时候也是穿母亲的衣服,她的嫁妆也是母亲一手操办。
等我们几个都长大,到了成家的时候,母亲不晓得怎么了,对姐姐和我找的女婿还有弟媳妇都看不上眼,但还算开明,母亲说,只要你们自己愿意,我们老人也就同意,但有一条,只要结婚了,就不能去想离婚的事。弟弟结婚是在家,住了几年。母亲待弟媳妇很好,从来没有脸红过,到时弟弟后来有点钱的时候,开始有点嫌弃弟媳妇了,母亲当时就训斥弟弟,别胡思乱想,你媳妇是过日子的人,你们孩子都几岁了,要对自己的家负责。弟弟当时还奇怪呢,问母亲,你不是一直不喜欢这个儿媳妇吗,怎么现在倒偏向她了?母亲回答,如果你们没有结婚,我当然同意你重新选择,可如今已经是一家人了,就要尽全力维护这个家。
母亲话不多,是那种不啰嗦的人,但说话算数,不像父亲有时候变来变去的。
母亲极力阻止姐姐的婚姻,但姐姐还是把自己嫁出去了。即使母亲不同意,母亲也没为难姐姐的女婿,没要一份彩礼,完全按照男方的意思,从简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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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很少得病,那是因为她实在挺不住了,起不了床的时候,我们才能知道她生病了。但她总是很快就能好起来,总是说,没什么大毛病。
父亲常说,母亲对他的好是没得挑,如果换个女人,估计自己活不到今天。
母亲对父亲和我们很大方,总是尽量满足我们的要求。
父亲外出工作,我们在外读书,母亲一人在家,经常的早餐是满头和咸菜,中午饭,还是馒头和开水,晚饭是等父亲回来再炒一个菜。
而我们回家常能大吃一顿,母亲做的一手好菜,邻家的孩子都盼望在每年春节的时候能吃上母亲做的菜。
母亲刚调去蔬菜店的时候,不会算盘,也不会做帐,父亲每天晚上教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