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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在公园的长凳上掷硬币,测一天的运程。人头朝上就好运气,字面朝上就BADLACK。一、二、三没接住,硬币从手边滑落,向前面滚去,我一路跟着,在你脚边停下。你停下弹吉它的手,捡起硬币,抬头,瞪着我。“我
我在公园的长凳上掷硬币,测一天的运程。人头朝上就好运气,字面朝上就BADLACK。
一、二、三
没接住,硬币从手边滑落,向前面滚去,我一路跟着,在你脚边停下。你停下弹吉它的手,捡起硬币,抬头,瞪着我。
“我很像乞丐吗?”你说,然后看看硬币的面值:一元。
“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我睁大眼睛看着你,很认真地问:
人头朝上,还是字面朝上?
你差点晕倒。
后来,后来硬币被你打了个洞洞,用条链子穿着,挂在你的脖上,你说它是我们爱情的向导。
之后我一次又一次地问你,到底是人头还是字面。你却总是敲敲我的头说:
“自己猜吧!”
每个周末,你都会整天陪着我。我是个安静的人,讨厌喧嚣和吵闹。所以从不会拉着你去逛街,SHOPPING。我宁愿呆在家里,套上你松大的T恤,赤着脚在每个房间来回的穿梭。然后听你弹着吉它,反反复复地唱着那首朴树的《白桦林》。
你喜欢音乐,每个夜晚,你会辗转于某个酒吧的舞台。我从来不去酒吧,但我会站在阳台边看你坐在摩托上向我挥手,大喊着等我回来。然后你的身影消失在黑色的天幕里。我就戴上耳机,拿一本书,边看边等。常常,等不到你回来,我就睡着了,你会轻轻地把我抱回房间,对我说晚安。其实,你进门的时候我就醒了,我只是贪恋你温暖的怀抱。
我明白你的梦想,但我帮不上任何忙,我看不懂那些像长了脚一样奇怪的符号,你费尽心思写出来的歌词我只会说好。然后慢慢清理掉你丢的满地都是的纸团。
后来,你组建了一个乐队,变得匆忙起来。偶尔,你会带队友到家里来,乐队里有个叫悠的女孩,很漂亮,男孩子般爽朗的性格。据说出生于音乐世家,有很高的音乐天赋,所以破例成为你们中的一员。不久,她便成了家中的常客。
你在的时候,你和那个叫悠的女孩会一起谈古论今,我也能插上几句,但说到音乐,我就安静地给你们面前放一杯茶,然后回屋,钻到被窝里看书,听音乐。你不在的时候,她会胡乱翻看着桌上的杂志,或者拨弄你的吉它,一直等你。我则安静地给你送我的狗狗清理毛发。
她偶尔会抬头对我似有似无的微笑,或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大多是关于你的。一阵沉默后,她突然说:
“你,你好安静,你们,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了?”
我的手抖了一下,粗硬的毛刷刺痛了狗狗,引来一声怪叫。
“我喜欢安静,他,他也喜欢我的安静。”
我这样回答。
虽然你的乐队很有起色,你也不断地在寻找机会,但机会却总是失之交臂。你不是个急性的人,所以你说,你愿意等。
那天,你和悠在客厅里谈论着什么,我隐约听到“出国”之类的字眼。她走后,你的表情很凝重,我不曾问你,不想因为任何事情而让你有任何拖累。
直到有一天,你喝的烂醉回来,断断续续地说着些醉话:
“我不唱歌了,不唱了,有你在身边就好,你在就好……”
然后就是一遍又一遍地唤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隐隐地痛,眼泪嗒吧、嗒吧地往下掉,不想拖累,最终还是被我拖累了。我好想对说说,去吧,去实现你的梦想,不要因为我而让你的生命留下任何遗憾。但,我说不出口,我害怕失去。
后来,你和乐队闹翻了,真的不唱歌了。然后整天整天地呆在家里,CD里放着BEYOND、朴树的歌,从早到晚。
你对我微笑,眉头却皱地紧紧的。我知道你不快乐,一点都不快乐。没有了音乐的你,像丢失了灵魂的躯壳,在空空的小屋子里游荡,呆呆地、闷闷地,令人心疼。
周末,你不在家。
天闷闷的,要下雨的样子。我看着最爱的《蜡笔小新》也觉无味。恍然间,瞟到桌上的吉它。我忍不住拿起它抚摸着每一根琴弦,上面印满了你的指纹。我轻轻拨了一下,发出悦耳的清响,然后又接着拨了几下,渗杂着一声杂音。弦,断了。
我有些慌了,想找根线之类的东西来代替,却找不到。窗外黑压压的一片,下起了很大很大的雨。还没等我弄好,你已经回来了,全身湿漉漉的。
“你,你回来啦。”我说:“我去帮你拿毛巾。”
我拿毛巾出来,吉它已经在你手上了。
“怎么回事?”你问,我吱吱唔唔地说不出话来,你开始歇斯底里的咆哮。我呆呆地愣着。
你狠狠地将吉它摔在地上,随着我的一声尖叫,吉它碎成一块一块。
我猛地冲出去,缩在旁边的墙角,全身不停地颤抖。不一会儿,你跑出来,拉起蹲在地上的我,拥入怀里。你的头发还在滴水,滴进我的颈里,凉凉的。
回到屋子,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你将吉它的碎片一块块连起来,连到一半的时候,我忍不住哭了,哭的很大声、很大声。你匆匆地跑过来搂着我,吉它又碎了一地。
我们之间开始了长长久久的沉默。你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深褐色眸子里再也找不到我的影子。我有些害怕,害怕你对着粘好的吉它发呆;害怕你埋着头,不要命地吸烟;害怕你半夜惊醒,竖起来对着因受惊吓而瞪大眼睛的我呓语……
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路过乐器店的橱窗,看到一把和家里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吉它。于是走进去,询问了一下价钱。
几个月的工资吧,想想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于是决定买下来送给你,然后要对你说:去吧,去实现你的梦想,我不是你的拖累。
可是,你生日那天,我还没来得及把吉它送给你,一把看上去价值不菲的吉它已经躺在你的手上了。是那个叫悠的女孩送的,说是队员们凑的钱。
你们一边说笑,一边弹唱。我躲在被窝里戴着耳迈,翻看我最爱的杂志。你的笑、你的歌却还是清晰的传入我的耳膜,压迫着我的泪腺。
她走后,你还在不停地唱,不停地弹。我再也忍不住,大吼道:“弹、弹、弹,一天到晚的弹,你烦不烦啊你!”
一阵沉默后,我听见你摔门而去的声音。我的心顿时跌落谷底,我知道,完了,我们完了。
晚上,你带着一身酒气,倒在床上。我解下挂在你脖上的硬币,抛向空中,接住,让你猜人头还是字面,你不应,我推你,撒着娇。
“烦!”
你丢下这么一句,转个身,睡了。
我狠狠地将硬币再次抛向空中,硬币在空中发出悦耳的声音来,我竟忘了去接它,让它兀自从床沿边滑落,滚入不知明的黑暗中,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