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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曾作为南方大陆上群雄之首的亚西王国,在迁居大陆北方岛屿后短短的时间里,由繁华安宁走向灰飞烟灭,全因为处境的孤立和外界的灾难……夜。海。幽深的天幕中,一团黑色的阴影自西北长驱直入,瞬间吞噬了灿亮的圆月。
曾作为南方大陆上群雄之首的亚西王国,在迁居大陆北方岛屿后短短的时间里,由繁华安宁走向灰飞烟灭,全因为处境的孤立和外界的灾难……

夜。海。
幽深的天幕中,一团黑色的阴影自西北长驱直入,瞬间吞噬了灿亮的圆月。那玉盘先是缺了一个小口,既而成了半圆,成了一丝,最终消失了踪影。闪烁的群星也顿时消隐,整个世界陷入无比漆黑的大染缸。
海,开始在黑暗的蔽护下恣意狂为。怒吼的海浪凶神恶煞般冲向千疮百孔的礁石。礁石无力地发出一丝丝呻吟。凄厉的风怪叫着四处招摇,惊醒了栖息在海岛密林中的飞鸟。它们在黑暗中不知所措地扇动着翅膀,从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逃亡的声音。
月,像一个柔弱的少女被一位彪形大汉挟持,无法再倾泻银白色的光辉。
海中的一个岛上,却亮着荧荧的烛光,在咆哮的海面上留下一道闪动的恍恍惚惚的亮径。
这是一个王国,建立在岛的至高点上的王国。然而,叫它王国是不确切的。虽然岛上仍存在着官吏和百姓之分,但原有的那种阶层关系已经很淡,这样叫只是出于习惯。
这个王国原是南方大陆上最强大的,有最精锐的军队和最先进的车炮。别的王国都惟其马首是瞻。
有一天,这个王国的王说要在远离大陆的北面海域上建立一个名为亚西的王国,因为他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而王国之间频繁的战争已让他身心疲倦。于是,那些弱小的国家开始了繁重的修建活动,年复一年。
十二年后,一座庄严气派的城堡在众多依附国的营建下矗立起来。城堡修造的金碧辉煌: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城堡的四周还修建了近千所供百姓休栖的场所,与气势恢弘的城堡相得益彰,形成一个和谐的整体。
这位威慑天下的国王便是我的祖父。我出生在亚西王国,却未曾看一眼给我们欧阳家族带来安宁富足的祖父——祖父去世的那天,恰是我的生日!记得有一次和蔼的父王对我和哥哥说,剑雨是先父归天后降生的,有位法师说他是先父的转世,会是亚西王国将来伟大的王。我猛然抬头,看见哥哥欧阳红风的眼里燃烧着一团嫉妒,火焰般猛烈。
在我十岁的时候,哥哥开始练习武术,他很刻苦,一把刀在他的掌心玩弄得出神入化,还能变换出许多诡异的招术。我跟着立弘师父学习,因为我对刀剑丝毫提不起兴趣,而且立弘师父写得一手好字,能观天象,许多疑难问题他都能弄得清楚明了,这让我很羡慕。立弘师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智慧是一种无穷的力量,它能战胜一切。多年后,我对这句话仍记忆犹新。
此时,是我十五岁的秋季。立弘师父盘坐在靠窗的蒲团上,面对嘶叫不止的狂风和大海,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话,叽里哇啦。我仔细聆听。长期的耳濡目染已让我有了很强的能力,包括飞快地书写文字和辨识不清楚的发音。立弘师父说,将有一场史无前例的灾难侵袭亚西王国,此时笼罩明月的黑色的阴影便是征兆,但当前还不能断定是什么灾难,因为没有任何的端倪暴露出来。
我的心震颤了一下。

我告诉父王,亚西王国将遭遇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父王顿了顿,说:“剑雨,亚西王国是强大的,那么多的王国曾依附我邦,凭亚西王国的威望,没有谁会侵犯。国内呢,也是安定团结,人心所向的局面。既无内忧,亦无外患,又怎么有灾难临头呢?纵使有意想不到的灾难,我们也有力量进行抵御。”
“但这是立弘师父所言,他是王国德行最高又最聪慧的人,这不可质疑。”
“剑雨,下去吧!快去练字。”
我跨出朱红色的门槛,身后传来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自从我三岁的时候母亲去世,父王便经常这样唉声叹气,感伤自己命运不济,自己失去了一位贤妻,儿子们失去了良母。许许多多的日子就这样穿过那一声声单薄的叹息,飞逝而去。
有人曾建议父王再续娶一个女人,那人顿时挨了父王一个耳光,然后低声下气地退了出去。从此,再没有人提及这件事。
但是,一次和父王在街上游荡时,当那个头发蓬乱的小女孩坐在角落里用胆怯的目光望着我们时,父王还是决定要将她收留。我们便多了一个妹妹。
我知道,父王是一个富有正义的慈爱的人。

岛上的冬天很短也很轻盈。远处大海上的暖流不仅带来了温暖,也增添了空气中的水分子,完完全全的暖冬。衣食无忧的人们似乎没有觉察,它便过去了。
万物复苏的日子终于来临。风暖了,云淡了。站在亚西王国城墙的一角,生机盎然的景象一览无余:环绕亚西王国的街道两旁,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摊点儿,卖丝绸的,烤红薯的,打铁器的……应有尽有。过往的路人走走停停,选购自己需要的物件。一排排整齐的房屋环成了一个圆圈,把亚西王国包围在其中,大有众星捧月之势。再往外围,过渡一个很高的阶梯,便是广阔的田野。田地里生长着欣欣向荣的庄稼,其间有农民拔着野草。田埂里有不少高大的乔木,郁郁葱葱,巨伞般遮挡了大片的阳光。草地环绕在田块的外围,马,牛,羊在上面悠闲地啃食着青草。自城内暮山紫泉喷涌而出的清流穿过村庄,以瀑布的形式跌落进田野的河道,哗啦啦地流入远处的大海。一条环形的道路穿过田野,与亚西城散射出来的四条道路相连接,形成一个变形的“田”字,亚西城便在最中心的位置。为防止海水暴涨淹没田地,环海的金色沙滩上筑起了很高的石坝。与南方大陆进行交易的帆船停靠在大坝的外侧,不断地被波浪扑打着。蓝色的海水在明媚的阳光写闪跃着碎宝石般的光芒。海鸟背负着晕眩的双目在水面上飞翔,寻找可以作为食物的游上水面的鱼……
我和欧阳昶君,我的自小被双亲遗弃的孤儿妹妹,经常在田间平坦的大道上,开开心心像是脱僵的小马驹。田野里豆麦的清香常常让我们心潮澎湃。美妙的时光打在我们的脸上,肩膀上,激起无数的浪花——和不远处的暮山紫河的浪花一样,晶莹剔透。

春日明媚的阳光从打开的窗户里穿进来,静静地洒在地板上,形成一大片光斑。我坐在窗前练习方方正正的字。立弘师父盘坐在那束明亮的阳光里,表情木然而冷峻,像泥菩萨一样一动不动。
忽然,立弘师父说,这场劫难终于降临了。
我一惊,停下手中的笔,等待他说下去。
“一种具有顽强生命力的植物,一惊在岛上生长。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生长,有可能危及王国的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