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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我叫阿二,从七月过完二十七岁生日后,所有那些隐藏的焦虑便开始肆意的折磨我。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是处在悬崖境地,我越来越自闭,但有时却无比恬噪,而往往这种恬噪结束后,是更大的失落,我的诗人建议我去看心理医

我叫阿二,从七月过完二十七岁生日后,所有那些隐藏的焦虑便开始肆意的折磨我。无论我如何挣扎,都是处在悬崖境地,我越来越自闭,但有时却无比恬噪,而往往这种恬噪结束后,是更大的失落,我的诗人建议我去看心理医生,可是事实上他已离开我很久,久到我已不记得爱他时的样子。我越来越无法理解别人说话的意思,就像我无法停止自己的尖锐。我觉得痛苦,可这种痛苦通常只来自想象。
我觉得生日应该有生日蛋糕,可是我的记忆里这种时刻很希有,所以我从来不吃蛋糕。就像我总是记得自己的生日,却从来没有礼物。可是这之间跟本无从联系,请理解,我已经无法开始正确思维。或者我只是需要一些安全感。我把电脑关了又启,看十八时看过的电影,我喜欢《恋爱中的宝贝》中宝贝无所事从的样子,仿似隔着一个世界看另一个自己,仿似那个孩子是冲我而来,我无法分情现实和虚幻,我沉浸在她的悲伤里,无法缓和。我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多到无法自愈,事实上我热爱它们,它们会让我觉得安全而有存在感。
我的猫越来越不安分,它总是在不同的街角游荡,却无法安静的让我拥抱,它似乎比我惬意,而我却难纵容,我的猫只能伴我左右,事实上我这想法一定吓坏了它,所以它蓄意远离。我想唱歌给它听,而突然发现长久的不言语,我的声音开始沙哑,而趋渐丧失,所以我只能任它肆意,然后憎恨它留我一个,面对这孤独的世界。
楼下的蔷薇开的特别好,我心穴来潮,突然决定出去晒太阳,阳光不热烈,却让我有些无处躲藏,我在蔷薇花里任意奔走,我新来的医生远远跟着,一个高大而有些古气的男人,我不明白他为何会待在这里,事实上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待在这里,想不通的问题我从来不为难自己。他不知何时手里拿出一个卡片机,安静的拍,阳光打在他身上,我想如果他要留长发,穿白色长衫,一定是个翩翩美君子。
隔壁的阿婶突然发狂,医生没有拦住使她撞上栏杆,而遽然离世。鲜红的血液晕染开来,头没有预兆的开始疼起来,我缩在墙角,无法发出声音,有东西似乎要从脑袋里呼之吁出,疼痛以一种奇异的路线慢延,我看到大片的血在记忆里展开,在失去知觉前,我听到我的医生恐惧的喊阿二,阿二…将我拉入怀里,我无法理解此刻突然的温暖,就像我无法理解为何他的声音带着让人心颤的恐惧,他在恐惧什么呢?我突然笑了,没有意识的…
记忆似乎需要追溯,而那些碎裂的时光却无法拼凑,我站在黄灿灿的葵花地里仰看太阳,那种热烈让我觉得心潮彭湃,我觉得自己像是棵向日葵,随阳光而生,而那时我精神已经开始进入某种无法自制的阶段,我吃大颗的百忧解,如同磕药般,常常会出现幻觉,其实大部分抑制抑郁或精神分裂的药物本身就是致幻剂。我听到咔嚓的快门声,抬头便看见他,仿佛踏逆光而来,如果肩上的单反换成一把剑,那就完美了。他说,我是蔺洛。我呆呆的看着他,不自觉的说,先生,我有精神病。
没关系,我也有。或没关系,我能治。我无法更清晰的确定到底是那句,却可以感觉到自己当时的喜悦,花丛紧簇,男子温润,他叫蔺洛。每一个故事的开始都似乎带着些童话色彩,就像每一个故事的结局都有些悲剧的惨烈。我想我这一生从未这样幸福过,所以使得后来的阴暗而显的更阴。他带我去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的花海,将我放在他镜头的每一个角落,厮意的笑,无意的悲伤,任意的痴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多样子。世界甜静,张扬美好。
故事剧情陡转,甚至来不及喘息,我在出门的时候突然被人拦住,一个漂亮的女子,身材高挑,只是本来精致的妆容因为眉毛太浓而显的有些凶捍,在我正在思考如何使这张脸更完美时,她却毫不客气的删了我两巴掌,她骂我狐狸精。蔺洛奔出来顺手将我拉入怀里,厉声让女人滚。我从未见过他发怒的样子,让人心生恐惧,就像我一直认为三流爱情剧里的情节很狗血,此刻却理解为何说艺术源于生活,事实上生活比电视更狗血。
我的病情又开始反反复复,无论他如何安慰或起誓,都无法阻止。首先做出反应的便是身体,在他亲吻时干涩而疼痛,他无助的拥住我,试图纳入骨髓。我的药开始加大剂量,常常梦见我的少年,和少年时被我割裂鞋跟而摔下楼梯死亡的年轻女人,深红的鲜血染满了我整整一个少年时光。父母亲远远站着,终于停止了无尽的挣吵。而在那个民风古旧的小镇的警察亦未曾想过这是场蓄意谋杀。只叹现实现报。却无人注意一无忧少女突然沉默自闭。
失眠,有时一整夜一整夜,蔺洛说,我瘦的像随时会飞走。我再未见过那个女人,仿似只是幻觉一场。蔺洛开始变的很忙,他说他参加某个摄影节,我木木的应答,所有的不安更加酌定。那天他突然闲下来,很严肃的样子,说有事告诉我,我倾身亲吻,这几乎是我们在一起我第一次主动,他似乎很开心,甜溺的亲吻一直到脚裸,直到进入彼此,那些温暖延着细密的毛孔遍布全身,在他全身紧绷的时候将桌上的水果刀狠狠的插入他的胸口,鲜红的血液伴着他的闷哼,他紧握的手张开,一枚钻戒砰然掉落,我看到整个世界开满了妖艳的红色花朵,我突然觉得相对于灿烂的黄,我更迷恋红色。
我醒来的时候是午后,阳光暖暖的照进窗子,床前的男人安静的站着,他似乎比以前更瘦了,眉毛皱着,仿佛心事重重,看我醒来,才舒展开来。像往常一样帮我换针药,我静静的凝望他,仿似凝望整个天空,“先生,我有精神病”,我觉得这个借口烂极了,以为他会责问,任何借口都无法成为伤害的理由。他却只是淡淡的说,我知道。外面的阳光有些暗了,我却觉温暖的得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