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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曲娜扬着报纸跑进来的时候,我刚下班换下护士服,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抱着一盒“真巧”饼干嚼得津津有味。“还吃还吃,一点都管不住自己。”她将当天的晚报扔给我,露出极度鄙视的样子:“下个月举办第四届相
曲娜扬着报纸跑进来的时候,我刚下班换下护士服,惬意地躺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抱着一盒“真巧”饼干嚼得津津有味。
“还吃还吃,一点都管不住自己。”她将当天的晚报扔给我,露出极度鄙视的样子:“下个月举办第四届相亲节,赶紧减减肥到时候好钓个金龟婿回来。”
曲娜是我的闺蜜。去年元旦她终于把自己成功地推销了出去,我现在还记得她笑得藏不住的大暴牙跟她的婚纱一样白。
莎士比亚说过,相同的两只鸟,自然会飞在一起。我和曲娜就是这两只臭味相投的鸟,每当看着我日益膨胀的身材,再看看塌鼻子小眼睛再加一口大暴牙的曲娜,就觉得上帝对我们简直太公平了。所以从上学到大学毕业这些年里,曲娜对她的塌鼻子小眼睛大暴牙心安理得,我也对我的一身赘肉毫不在乎。
合上报纸我就想笑,这所谓的相亲节,不过是热心的主办方做红娘,为一群想结束单身的孤男寡女,寻找一个能长久地同床共的合作伙伴的婚配派对而已。过了年我就二十五岁,要说这个年龄也算老大不小了,曲娜已经完成人生第一件大事,人家接下来一步就是造人计划了。而我呢,还是天天吊儿郎当地自诩“将单身贵族进行到底”。父母也不是不着急,介绍了几个医院里的同事要么是我嫌人家个子矮长得一张猪头脸,要么是人家嫌我骄傲还身材胖。于是这人生大事一再耽搁,时间久了人也麻木了。有时看看曲娜和她老公华子幸福的样子,心里多少还是酸酸的,像她那样的人都找到归宿了,可见这上帝也有打盹的时候。
这次曲娜对我人生大事显得格外关心,三天两头地往我这里跑,每次看到我都是失望之极:“东东,你是不是就甘心这样过一辈子啊,这样你还怎么相亲啊!!”我飞她一个白眼:“愿意。”
曲娜就无比愤怒地将我冰箱里的巧乐滋啊蛋糕啊还有一切高脂肪高热量的零食装进一个盒子里打包带走。
“想吃你就直说啊,用不着每次这样来我这里扫货吧?”我看着她关门出去的背影咬牙切齿。
“愿意——”楼梯里传来她拉长的声音。
一个月很快到了。鉴于我平白无故消失了的零食,也鉴于对自己的未来负责,想了想我还是去看看吧,说不定这次真能把自己嫁出去。
在选择穿什么衣服的时候和曲娜发生了异议。原本想这相亲节不过就是一群大龄男女坐在一起吃吃饭聊聊天跳跳舞,有对上眼的就互换电话、QQ、电子邮箱以便单独行动。至于服装嘛我想把我的那套新买的大嘴猴运动套装穿上,关键是随意舒适。
可是曲娜坚决要求我穿裙子,理由是穿着太随意不会有人注意到。
无奈,只好翻箱倒柜地找出去年买的一条裙子。吸气,收腹,挺胸,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裙子给穿上了,可是腰间的赘肉还是如同游泳圈一样。
曲娜恨恨地说:“平时提醒你了注意减肥,现在知道有多痛苦了吧?”我嬉皮笑脸,表示对她的话听而不闻。曲娜看着穿着裙子的我想了想,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硕大无比的皮包给我,跨上刚好遮住了腰间的肥肉。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试了下嗓子:“磨刀霍霍——,把我那——情郎——寻啊——”
这次的派对果然规模宏大。真不愧是“万人相亲”。早上去的时候广场上已经来了很多了脸上写着“单身”表情的男女。挺胸,收腹,目光四面撒网,面露微笑,做优雅状。一圈转下来有点头晕眼花,有些“钻石王老五”、“白骨精”的征婚要求有的简直是变态,“年龄二十五岁以下,年轻貌美肤白,体态娇小脾气好。”看得人只想冷笑,如此的条件轮不着你这些大龄青年们来挑选吧。
活动开始不到一个小时,天气就开始转阴,乌云黑压压地飘了过来。热情的主持人兴致不减,依然鼓励大家不要被天气影响,争取在这里找到人生的另一半。可是天公极不给面子,不到二十分钟瓢泼大雨倾泻而下。人们打开雨伞,有的开始退场。
我也没有料到雨会下这么大,一边给曲娜打电话求救,一边将大皮包举到头顶遮雨。裙子紧绷在身上,勒的我有点喘不过气。正在嘴里嘀咕着骂娘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一只足有四十三码的大脚上。
狼狈地抬头,一个高个子的穿深蓝西装的男人举着伞也盯着我。
看打扮应该是来相亲的,我不好意思地对他笑笑,一个“对不起”还未说出口,他倒是先说话了:“姑娘在哪儿见过啊?”我冷笑,但凡见面这样说话,无非一个目的:套近乎。
但是现在的我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胳膊被淋湿,恐怕再一会儿可真要凸凹毕现了。相亲已不是目的,眼下最主要的是穿过广场,到对面的超市里躲躲雨才是。
正要跑,这个“深蓝西装”很不知趣地拦住我说:“你也是来相亲的吧,我这里还有把伞,先借你用着。”一听有伞用,我立即不慌张了,冷脸马上变暖。
“深蓝西装”看着我,微微一笑:“我觉得你是个很特别的人。”虽然知道这是搭讪的通用语,但是看在一把伞的份上,我相当地大度,我也冲着他妩媚一笑:“呵呵,是吗?哪里特别了?”
“你的别针挺好看的,”他指了指我别在包包上的一个QQ笑脸别针话锋一转:“就是人丰满了点儿,裙子太不合身了”。
心里那个怒啊。就算是你说的是实话也没必要当着我的面道出来啊。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底的愤怒:“先生贵姓?”
“免贵,姓李名昂。”
“好,李昂。我记住你了,别犯到我手上!!”伞扔给面前这个目瞪口呆的人,我提着不合身的裙子扬长而去。
生气。非常生气。我从未这样迫不及待地希望一个人生病,小到感冒大到摔伤骨折,虽然有违职业道德,但是一想起相亲那天的“深蓝西装”就忍不住地火气上升。
两周后,我的如愿以偿地再次遇到李昂,而且恰巧就在我们医院里。苍天厚爱啊!!
我端着药推开注射室迎面看到一双足有四十三码的大脚。李昂打着绷带的胳膊吊在胸前,额头上也缠着纱布。看到对方我们都楞了一下,随后我就裂开嘴笑了:“你好,先生在哪儿见过啊?”
“啊,见过,见过……”他有气无力地回答,然后吸气呻吟。看我微笑地举着注射器,这个曾经羞辱我的男人突然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晃了晃手中的器物:“裤子脱了!”
然后注射室响起了很是悠扬的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李昂疼得龇牙咧嘴,他恨恨地说:“敢情姑娘给人打针下手都是如此狠毒啊?”我一边换棉签一边温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