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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刚下火车,母亲就被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的乡音吸引了。她热情的上去和这位老阿姨打着招呼,也许是身在异乡,遇到老乡的激动。她们原本是一对陌生人没多久就象一对久别的姐妹。我和老人的儿子相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刚下火车,母亲就被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太太的乡音吸引了。她热情的上去和这位老阿姨打着招呼,也许是身在异乡,遇到老乡的激动。她们原本是一对陌生人没多久就象一对久别的姐妹。我和老人的儿子相互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之有点不耐烦的催促着两位老人。她们还是那么的依依不舍坚持留了对方的电话和他们在儿女家的地址,说他们要是心慌了去对方的家里。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我几乎忘记了哪位阿姨长什么样了。然而母亲好像时不时的和哪位阿姨打电话。有一次母亲央求我去哪位阿姨家去探望她,我查查地图犹豫了,那是一个在城市最边缘的地方,的倒两次公交后还得步行两站多路。
正好车被老公开着去外地了,不想让母亲扫兴就勉强答应。当我出门摆手要打车时,被母亲拦住了。她自豪的说到,她已经打听完公交路线了,省的打车钱给哪位阿姨家买东西,看着她精打细算的快乐,我没在坚持。
就和母亲坐上去阿姨儿子家的公交。等公交车来的那一刻我后悔听母亲的了,正好是周末公交车上的人挤的满满的。正当我要退却时,母亲已经健步如飞的挤了上去。我趁机也跟上去搀扶着母亲,生怕母亲有什么不测。幸好有位好心的年轻小伙子给母亲让了坐。摩肩擦踵的人群,污浊沉闷的空气,上车下车的推搡,没几站我便是满身大汗。急忙看一眼母亲,她脸上洋溢着快乐与期待。
等车、倒换车、步行一看表近两个小时过去了。总算到了哪位阿姨家的那个小区,只见小区的水泥地面坑坑洼洼,远远还能看见高粱地里的庄稼,隐约能闻到不远的地方垃圾飘来的恶臭。
进了阿姨的屋子,里面装修的及其的简陋。一张破旧的沙发,一个二十一寸的电视,由于没有暖气也没有空调屋子格外的阴冷。老阿姨看到我们就像看到久别的亲人,高兴的不知道怎么来招呼。正在我们寒暄时,从屋子出来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长的很是清秀,一双大眼睛扑腾扑腾的闪着,和这个屋子和周围的环境是那么的不谐调。有种画中人的感觉。在阿姨的提醒下羞涩的和我们打着招呼。
在闲聊中才知道老人的儿媳妇在一个药店上班,周末从不放假。儿子在一个私人的物流公司周末也很忙。几乎大多时候这个屋子就这个八十多岁的阿姨陪着自己的小孙女。
母亲回老家了,那位阿姨几乎也消失在我的记忆中。
一次偶然,我陪儿子上钢琴课时,竟然在我家附近的少年宫看见阿姨。我不禁吃惊的问道:“阿姨,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姨看见我高兴的说道:“我孙女在这里上钢琴课,她父母太忙我就周末送她过来。”“你送她过来?”我很是吃惊,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这么远的路。
不禁想象着她们一路的情形。周末通往这里的公交车即使身强力壮人的人都有种被挤扁了的感觉。然而,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太手牵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对她们来说是多大的困难。何况老人大字不识一个,一路上全凭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的提醒。她们两个小心翼翼的穿过一个一个的路口;她们努力的挤上一辆一辆的公交车;她们紧张的一站一站的数着站。稍微一点点的变故就会让这个八十岁的老太太和七八岁的小姑娘措手不及。然而在这将近有两个小时的路上都的她们两个互相搀扶着走过。
我不仅心里抱怨老人的儿子和儿媳妇,怎么能放心的下,万一出点意外怎么办。我就小心的问道:“这么远的路,孩子的爸爸妈妈怎么不送过来”老人笑着说:“她妈妈在药店里上班周末不休息,他爸爸周末也上班,请假的扣工资。要总请假说不定工作都会丢掉的。说着老人就扳着指头说到:“房子的贷款,欠人家的借款,孩子的学费,特长班的费用,一家老小的吃穿,医药都的用钱……我能帮她们一点是一点。”
“然而……”没等我说出口,老人的话已经让我不知道在说什么了。
等孩子上完课出来,一声脆生生的奶奶。让我的目光停驻在这个小姑娘的脸上,一个象花一样的笑脸牵着奶奶的手,让人忍俊不禁的想抱抱。在分别的那一刻,我忽然想叫住她们。自己开车送送她们。不过我还是没说出口,我总感觉她们的乐观不需要我做任何的事情。
我牵着儿子的手,目送着她们过了马路。看着老阿姨那满头白发,那骨廋如柴的身躯,那驼着背的背影,看着小姑娘小脑袋机灵的左顾右盼。我不仅心里涌上一种莫名其妙的心酸。
有一天我打开电视,说有一个老人领着一个小姑娘过马路时,在某个路口出了车祸。我心里紧了一下,几乎是从沙发上跳起来。不过还好不是阿姨和她的孙女。我第一次给那个阿姨打了个电话。
终于有一天我接到一个电话是阿姨打过来的,她说:“我的儿媳妇换了一份工作,可以自己接送孩子上课及上特长班了。只是我是多余的了,我没用了。”说到这里老人叹了一口气。”
我的心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也许是因为阿姨那声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