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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一李小文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这会儿正在一边收拾着毕业旅行的行囊,一边忿恨地咒骂着刚刚电话里那个永远一副痞子样的“黄药渣”。黄药渣,原来叫黄人渣,后来李小文觉得他简直和人的优质沾不上什么关系,就索性改为

李小文马上就要大学毕业了,这会儿正在一边收拾着毕业旅行的行囊,一边忿恨地咒骂着刚刚电话里那个永远一副痞子样的“黄药渣”。

黄药渣,原来叫黄人渣,后来李小文觉得他简直和人的优质沾不上什么关系,就索性改为药渣了,当然,这也都是李小文对他的专属称号。其实,黄药渣,长得倒和“渣”差了那么一大截,一米八的个头,白净的肤质,配上永远的黑色休闲T恤,这样,李小文又会翻着花样的叫他“小白脸”或“黑白男”了。

黄药渣发来短信。

“我说厦门有点热,是想告诉你来的时候穿什么衣服,不是不想你来的意思。话说,某人当了园丁以后,脾气日长啊。”
李小文恶狠狠地删了短信,继续收拾着背包,“姓黄的,我还就去定了!”
对了,李小文签了份工作,光荣的人民教师。


李小文捡了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出发,接近三十个小时的车程,下车的时候,迎接她的是南方沿海特有的黏人小雨。李小文在人群里张望着,定眼就看见黄药渣坐在检票栏杆上,低头听着音乐,安静地像身上散着屏障。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黄药渣抬起了头,四目相对,李小文突然就有了些许慌乱,还没开口,黄药渣就马上凑了过来,接过背包,故作委屈地说着,“人家还第一次在厦门出站口接客。”李小文扑哧就笑了。
厦门的天,美得让人整个心都亮了。
黄药渣带着李小文吃了一碗香芋小肠粥。李小文蘸着油条,吃了个底朝天。出门的时候还意犹未尽地摸着肚子,“暑假回来了,要打包给我多带几碗。”黄药渣对此一脸鄙视。
黄药渣和李小文家住一个小城,上大学后,两人就只有放假回家才能见面。掰开手指头,一、二、三……七,两人已狐朋狗友的厮混了七年了。

“走,带某人去看看她擦了边的母校。”黄药渣故意把“擦了边”三个字重读。
李小文就又气得牙根痒痒,“姓黄的,你太恶毒了!!”
黄药渣一脸坏笑,“走吧,去看看,好歹为它努力了那么久了。”李小文有些微愣,不再做声。
李小文考厦大新闻系的研究生,差一分落榜。

到了厦大门口,李小文问,“不是说厦大后面有一片海滩么?我要先去看海。”


因为是下雨天,大海并不是想象中的深蓝,可这丝毫不影响李小文的兴致。
她脱了鞋子,站在海边,伴着海浪一进一退,或是任凭浪潮卷来,湿了裙子的下摆,黄药渣看得出了神,她像个精灵一样,话到嘴边,却成了“刘姥姥,至于这么激动么?”
李小文的火气就又来了,她掂着鞋子,追着黄药渣满沙滩的跑。海风吹散开长发,遮盖住眼睛,李小文没看见黄药渣满是幸福的脸。
其实,李小文是个近视眼,她看不到三米内的各种表情,包括她自己的。
终于跑得没了力气,李小文弯着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黄药渣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不追了,又该累着姑娘了,走走吧。”
李小文没有觉得这个动作有丝毫的不妥,似乎一切自然而然,他俩好像早已越过了性别的界限。在小城里,他骑车载她,她会下意识的环着他腰。过河时,黄药渣会条件反射地蹲下身子。再有刚才,也是默契地把手一伸一递。
李小文很委屈地问着,“你看,你温柔起来,还是蛮可爱的,可干嘛老喜欢没事找事气我呢?”
黄药渣愣了一下,“我有么?”
“有!”李小文已经记起了他的各种罪行,“你拿颜料往我衣服上倒,你吃饭放我鸽子,见面叫我肥婆,我失恋你毒舌刺儿我,更可恶的是,你还对我来厦门不情不怨!”
黄药渣半天没说话,李小文美滋滋地等着收获痛哭流涕的忏悔,却只听到一句,“鸡肠女”。
李小文突然想找个卖刀的地方了。


晚上,黄药渣带着李小文参加班级的聚餐,室友们对着他俩各种挤眉弄眼,两人却都不作声反驳。李小文懒得对着这帮八卦男解释,他们哪会相信一个姑娘大老远地跑来厦门,这两人会是纯洁了七年的男女关系,还不如专心吃她的大餐。黄药渣倒是兴致很高,室友们一杯一杯地灌他,他倒是来者不拒,李小文在旁边吃得满嘴油腻,还不忘时不时的加一句,“使劲儿喝,我看你有多大酒量。”
话题是不知怎么就转到了李小文身上,对面的男孩问,“你就是歪歪吧?”“歪歪?”李小文有些疑惑,转头看黄药渣,才发现他离席去洗手间还没回来,“我们家这位可喜欢你了,每次喝完酒都要在宿舍各种讲你,上次为了给你找什么,在鼓浪屿上转了三圈,听说,还是为你才选得航海专业……”
李小文听得脸上一阵青白,她想淡淡地说一声,鄙人不是歪歪。可好像刚才吃多了,撑的她没了说话的力气。这药渣还能对人这么温柔?在她面前,他可是从来说话能呛死人的,更严重的是,相识了七年,她竟然从来不知道什么歪歪?连歪歪的存在都不知道?
黄药渣一跌一撞地走过来了,李小文赶紧装作低头吃饭,不再看他。只是鼻涕眼泪却像有了灵气,都赶集似儿一个劲儿往碗里钻。


翌日,行程,鼓浪屿。
李小文进岛就开始到处找那家“张三疯奶茶店”,她在网上偶然发现这家店就对它一见钟情,“张三疯”成了她来厦门的一大动力。黄药渣搞不明白,女孩子们怎么会对一家没见过的小店喜欢到这样的地步,他只是拉着她,虽然七拐八拐却是轻车熟路的就站在了“张三疯”的门口,李小文激动的各种大叫,进店喝奶茶的时候也直乐得合不上嘴。终于稳定了情绪,李小文捡了几张喜欢的明信片,趴在桌子上,给她的闺蜜们一张张写着,黄药渣也挑了一张,背过身写着,李小文要偷看,黄药渣慌忙把它投进了邮筒里,一副痞子得逞的样子。李小文突然想起了什么,识趣的不再说话。
从头到尾,都和往日没有什么不同。李小文却仍在店里坐着,没有一点要走的迹象。
李小文试探的问着,“这家店的店规,你知道么?”
“知道啊——不抽烟不打牌不接吻,没有表白不许走。”
“那我为什么一定要来这家店,你不知道么?”
“文艺女青年呗,想要喜欢的人跟你在这儿表白呗,是也不是,幼稚女?”黄药渣一脸取笑。
李小文起身,拉着他就往外走。原来,他不是不知,他只是不愿。李小文突然就感觉心揪着疼着,像是什么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