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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武松搅闹了聊城府衙大人开办的赌博场,受到了官兵的搜查追捕,在大饭店李掌柜的帮助下逃出了聊城市。武松和解差三人顶风冒雨来到了深山密林的一个废旧“山神庙”,又受到了前来给西门庆报仇的太行七怪的攻击,解差李
武松搅闹了聊城府衙大人开办的赌博场,受到了官兵的搜查追捕,在大饭店李掌柜的帮助下逃出了聊城市。武松和解差三人顶风冒雨来到了深山密林的一个废旧“山神庙”,又受到了前来给西门庆报仇的太行七怪的攻击,解差李四被太行七怪释放的暗器毒蛇伤害,命在旦夕,武松掩护解差二人逃出了山神庙,孤身一人和太行七怪进行了触死的搏斗。七怪死二人,重伤四人,剩下了锦毛鼠跑回了聊城、唤来了师傅太行老魔君,武松又苦斗太行魔君,太行魔君身中一掌,口吐鲜血、生命垂危,武松念他年龄已高、乃中华长辈奇侠,又和自己的师傅旧交,不忍心伤他性命,给他运气疗伤后,送他离去。
一个晚上,武松几经拼杀搏斗,身受重伤、筋疲力尽,也踉踉跄跄地离开了那个山神破庙,向山下走来,他走出了那片深山密林,大清早来到了一个小村庄,找了一处村边废弃的旧房碴,安安生生的睡了一大觉。这里已经是阳谷县地界,距离阳谷县城还有几十里的路程,不过还是一路的高山峻岭、灌木丛林,山间道路、崎岖不平,豺狼虎豹经常出没,步步都充满了艰难和危险。
武松一觉醒来,已经是当日晌午时分,武松又艰难地行走了一段路程,前面出现了山连山、峰连峰的一大片荒山野林,峰迭起伏的大森林一眼望不到边。这时武松觉得肚中饥渴,抬头望见前面山口处有一个酒店,挑着一面招旗在门前,上头写着五个大字:“景阳冈酒店”,傍边还写着一个招牌,上面有字“三碗不过冈”。武松走到里面坐下,叫道:“店家主人,快拿酒饭来吃。”只见店主人把三只碗,一双箸,一碟热菜,放在武松面前,满满筛的一碗酒来。武松拿起碗一饮而尽,叫道:“这酒好生有气力!店主人家,有熟肉吗买些吃来?”店家道:“只有熟牛肉。”武松道:“好的,切二三斤来吃酒。”店家去里面切出一大盘子、二斤熟牛肉放在了武松面前,店家又随即筛一碗酒,武松吃了道:“好酒!再来给俺筛一碗。”
武松恰好吃了三碗酒,店家再也不来筛。武松敲着桌子,叫道:“店家,怎的不来给俺筛酒?”店主道:“客官,要肉便添来。”武松道:“我要酒,也再切些肉来。”店主道:“肉便切来添与客官吃,酒却不添了。”武松便问店主人道:“你如何不肯卖酒与我吃?”店主道:“客官,你没见我门前招旗上面明明写道:‘三碗不过冈’。”武松道:“怎地唤作‘三碗不过冈’?”店主道:“俺家酒虽是村酒,却比得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来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过不得前面的山冈去,因此唤作‘三碗不过冈’。若是过往客人到此,见到门前招牌、只吃三碗,便不再问。”武松笑道:“我却吃了三碗,如何不醉?”店主道:“我这酒,叫做‘透瓶香’,又唤作‘出倒’。初入口时,醇香味浓、好吃,少刻时便倒。”武松道:“休要胡说,俺又不是不给你酒钱,快再筛三碗来给我吃!”
店家见武松全然不动,没有办法,又筛酒三碗。武松吃道:“端的好酒!店家,我吃一碗还你一碗酒钱,只顾筛来。”店主道:“客官,休得再饮,这酒真的要醉倒人,没药医!”武松道:“休得胡说!便是你使蒙汗药在里面,我也认得了!”店家说不过他,一连又筛了三碗。武松道:“肉便再把二斤来吃。”店家又切了二斤熟牛肉,又筛了三碗酒。
武松吃得高兴,从身边取出些碎银子,叫道:“主人家,你且来看我银子!还你酒肉钱够麽?”店家看了道:“有馀,还有些贴钱与你。”武松道:“不要你贴钱,只将酒来吃。”店家道:“客官,你要吃酒,还有五六碗酒哩!只怕你吃不得了。”武松道“那你就尽管给俺尽数筛将来。”店家道:“你这高个子大汉要是醉倒了,谁能怎扶得住你!”武松答道:“要你扶的,不算好汉!”
店家那里肯将酒来筛。武松焦躁,道:“我又不白吃你的酒!休要惹老爷性发,管教你屋里粉碎!把你这鸟店子倒翻转来!”店家道:“这厮醉了,休惹他。”再筛得六碗酒与武松吃了。武松前后共吃了十八碗,拿了哨棒,立起身来道:“我却又不曾醉!”走出门来,笑道:“却不说什么‘三碗不过冈’!”手提哨棒摇摇晃晃、起身便走。
店家赶出来叫道:“客官,那里去?”武松立住了脚,问道:“叫我做甚?我又不少你酒钱,唤我怎地?”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回来我家看看、抄写的官府榜文。”武松道:“甚麽榜文?”店家道:“如今前面景阳冈上有只吊睛白额、花斑大老虎,晚上出来伤人,已经害了二三十条大汉性命。官府如今下令猎户擒捉。冈子路口都有榜文;叮嘱来往客人要结夥成队,於巳午未三个时辰过冈,其馀寅卯申酉戌亥六个时辰不许过冈。单身客人,务要等伴结夥而过。这正是未末申初时分,我见你是单人行走,别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在我店间歇了,等明日慢慢凑得三二十人,一齐好过冈子。”
武松听了,笑道:“我是清河县人氏、学过武艺,什么老虎大虫、俺什么也不怕,你休说这般鸟话来吓唬俺!”店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相信,请进来看官司榜文。”武松道:“便真个有虎,俺也不怕!你留我在你家里歇,莫不是等到半夜三更,要谋我财,害我性命,却找了个老虎大虫的谎言来吓唬我!”店家道:“你看麽!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恶意,既然你不听好言忠告,请尊便自行!”一面说,一面摇着头,进店里去了。

武松提了哨棒,大着步,向景阳冈而来。约行了四五里路,来到一个大冈子下,见一大树刮去了皮,一片白,上写两行字。武松抬头看时,上面写道:“近因景阳冈大虫伤人,但有过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个时辰结夥成队过冈,请勿自误。”武松看了笑道:“这是店家诡诈,惊吓那等客人,便去那厮家里歇宿。我却怕的什么大虫小虫!”横拖着哨棒,便上山冈走来。
这时已有申牌时分,晚霞红日厌厌地相傍下山,武松乘着酒兴,走不到半里多路,见一个败落的神坛庙宇。行到近前,见这庙门上贴着一张印信榜文,上面写道;阳谷县示:景阳冈上新有一只大虫伤害人命,见今杖限各乡里正并猎户人等行捕未获。如有过往客商人等,可於巳午未三个时辰结伴过冈;其馀时分,及单身客人,不许过冈,恐被伤害性命。各宜知悉。政和……年……月……日。
武松读了印信榜文,方知真的有虎;欲待转身再回酒店里来,寻思道:“我回去时须吃他耻笑不是好汉,难以转去。”存想了一回,说道:“怕甚麽鸟!且只顾上去看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