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了更需立

改革是“破”和“立”之间的协调。所谓“不破不立”，改革除了要舍得破，还要能够立。只破不立，那不叫改革而是破坏。9月29日习近平在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五次会议上强调，要“确保改革改有所进、改有所成。”
什么叫“改有所进、改有所成”，就是要让民众看到破了之后立的成果，并从中得到实惠。就如国企改制，改的是大锅饭，破的是铁饭碗，而不是把饭碗打破。所以国企改革是否“改有所成”，有一项指标不能忽视，那就是下岗职工的再就业有没有安置好。再如现在的农村城镇化改革，不仅要看小城镇建设得有多美，还要看进了城的失地农民能否安居乐业。解决不好进城“新市民”的后顾之忧，就不能算“改有所成”。
再说说房改，改革的目的是让房价“回归合理”。这个目标目前还没有达到，所以说房改不能算“改有所成”。尽人皆知，国家几乎隔几年就有房改政策出台，但房价越改越涨。前两年的限贷、限购，被称为历史上最严厉的房改新政。但限贷、限购只是提高了购房门槛，并没有解决房屋供需不平衡的矛盾，没有解决地方政府对土地财政的依赖。所以限了两年，也只是限制了过快上涨的幅度，房价并没有“回归合理”。现在房价才刚刚停下飞速上涨的脚步，各地政府就迫不及待地在为房改松绑。一地取消限购，各地纷纷效仿，其反应速度比当年执行中央限购令时迅速多了。银行也或明或暗地取消了限贷。轰轰烈烈的房改就这样虎头蛇尾，草草收场了。
改革是否“改有所进、改有所成”，要看改革结果能否让民众满意。前一阵子有一则报道说，深圳莲花山展鹏球场要拆除了。拆除后，将建立两座高层写字楼。有关部门称，球场原来是国家储备土地，被“展鹏”非法占有了长达10年。现在国家把它收回，重新规划，似乎是一件好事。但深圳的民众却不买账。说这里活跃着300多支草根足球队，是目前深圳最大的业余球队聚集地。一旦球场被拆除，这300多支球队，就会像失去森林的小鸟，无枝可栖。但他们无法改变政府的决策，只能以自己的方式来表达抗议。他们把黄色的菊花插在球场的铁栅栏上，像悼念亡者一样，站在场外，默默地向这个球场做最后的告别。
民众的举动引发了舆论的关注，《深圳都市报》登载了一篇题为《请留住莲花山球场！》的评论文章。同时。一份由近3000名普通市民联合签名的“关于莲花山球场规划修改的公开信”由人大代表递交给相关部门。另一位人大代表则认为：这个足球场已经成为莲花山下的一道风景，深圳市城市文化建设的一个象征。希望政府决策不要急功近利，城市规划修改理应倾听民意。
深圳市规划国土委对此回应称，深圳市历来重视体育设施用地的规划。据市规划国土委有关人士介绍，该委正在研究在莲花山等公园内增设少量露天体育场地的可行性。另外，在深圳市中心公园内，也计划增设约2万平方米的用地作为露天体育场地，可用于安排足球场地等各类体育活动设施，现该方案已取得一定进展。但这个答复能否让民众满意，还是要看政府承诺能否最终兑现。也即此项改革能否“改有所进、改有所成”。其实政府在决策前，能与市民多一些沟通，民众的抗议也许就不会发生。2014.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