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增长的罪与罚

改革开放三十年来，我国的经济增长速度不但惊人而且持续，取得了国民经济总收入仅次于美国的骄人成绩。在举国欣喜的同时，我们又不得不承认在发展的过程中付出了以牺牲环境保护、原材料的巨大浪费以及产生的各种垃圾、人民的无私奉献等巨大的代价。因此，经济的增长中也呈现着血与火的洗礼、罪与罚的考验。
据报道，我国孩子们血铅污染的比例已经上升到了应该警惕的限度。还有令患者口齿不清，面部发呆，手脚颤抖，神经失常的病人，他们最后都因久治不愈，全身弯曲地悲惨死去，如同中了蚀骨毒掌的武林人一样。不错，这种病就是汞中毒。世存的共同的最大污染源就是开矿、选矿和冶炼。废水的恣意排放对环境造成了急剧的不可逆的破坏，使得太湖的蓝藻，海洋的赤潮，洪泽湖的草原化和沟痕纵横的裸露山岭，将我们的生活环境搞成了一团糟。非典的爆发或许就是老天爷对我们亮起的黄牌，这种悲怆局面堪比1952年12月伦敦的那场烟雾事件，使得5天内4000多名彬彬绅士和婷婷淑女魂游警幻死于非命。这就是工业化的疯狂推进中，我们忘记了环保的理念所造成的血的教训，在经济增长的耀眼红利下，罪与罚的尖矛对我们做出了有力的杀戮，意在警醒我们麻木的身心，幻灭的灵魂。
环境的污染如果是第一个对我们起诉的原告，那么原材料的巨大消耗以及产生的各种垃圾就是我们生命中的第二个宿命，要让我们领受罪与罚的巨大痛苦。我们在不自觉地跨入坐在汽车轮子上的国家之行列，手机和电脑的拥有量也早已经成了世界老大，街道和公路的开挖好似愚公移山永远也挖不到头，建筑垃圾又早该填出了许多移山倒海的新神话……最终我们或为良心发现，或为世界所逼，意识到了资源还有开采枯竭的一天，污染能造成冰川的融化，地球的生命会被涨起的无情海水所吞没。于是我们不得不进行大规模的资源整合，计划开发，旨在为子孙留点最后的晚餐。国家每年超过50％的石油进口量，迟早会成为扼杀我们的一把利刃，而随手抛掷的各种垃圾，也许正是我们几十年以后的招魂之幡。此言的不逊来源于日本已经没有了在本国的电池生产线，他们都有计划地转让给了中国或者搬到了中国，让我们狂欢又引进了不少外资，找到了GDP更有望增长的滑稽戏台，而根本无暇去论及这种百年之内不能降解的化学灾难。
还有一个原告是令人痛心的人民母亲对好赌败家儿子般的起诉，会让我们中的某些人承受原罪的良心谴责。不过五千年相濡以沫的忠恕文化浸淫，会让人民母亲为了儿子死心塌地地继续苦干，不计报酬，恨不得甘心奉献五百年，更遑论她会起诉儿子吃喝嫖赌抽的率性而为。我们修修铁路种点菜，喝点小酒唱支歌，不凭借发达的制造业，又没有完善的金融体制和工业模式，也盼不到执蛇之神的帮助和田螺姑娘的垂青，就想拯救世界经济与水深火热之中，带领全球人民走出经济核爆的困境？想想也差不离，以我们国人独有的任劳任怨精神，只要美国二十分之一的报酬却勤奋地多干出若干钟头的忍辱负重实况，甚至还可以拖欠乃至不发白干的杨白劳风格，以占世界五分之一人口的舍身饲虎精神来逞雄天地也是有可能的。不就是一个人养活五个人吗，在三十年前我们每个家庭似乎都是这样过来的，今天的旧事重温好像更给力更能增加我们的勇气。如同饮了一碗壮行酒般，让我们懵懂的有点冒傻，不知天高地厚。美国的人们岂是我们供其吃糠咽菜就可忍气吞声打发了的，他们会骂娘甚至会开枪的，因为这符合他们透支消费的文化传承。
我们的经济发展与世界强国仍有不少的差距，因此我们仍得苦心潜行迎头赶上。只是要选择借鉴国外的先进经验，绕开污染环境，透支材料和尽产垃圾的陷阱，将真实的发展成果转移到贫困的百姓身上，让他们能安居乐业，享受幸福。这才是经济发展的终极目标，而不是仅仅让我们的人民引颈待罚，以苦谢罪，福盼来生。

二〇一一年七月十九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