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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读:男人不会喝酒,是很要命的事情。中国男人的交情,大多在酒台子上喝出来的。一桌子认识或不认识的男人凑在一起,几杯红白下肚,心头热了,性子猛了,肩一搭,手一勾,一顿吆五喝六,张三李四就都成了朋友。从古至今,
男人不会喝酒,是很要命的事情。
中国男人的交情,大多在酒台子上喝出来的。一桌子认识或不认识的男人凑在一起,几杯红白下肚,心头热了,性子猛了,肩一搭,手一勾,一顿吆五喝六,张三李四就都成了朋友。从古至今,概莫如是。君不见汪伦一句“十里桃花,万里酒家”就诓来了诗仙李白,得美酒佳肴招待,李白不仅不恼,临别还作了“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来赞他。李白与孟浩然成为知交,却与杜甫疏离,固性格使然,也有老杜不好杯酒的因在。
酒席之上,若你不会喝酒,便只有低眉顺眼,俯首恭听的份儿,倘使不知轻重地插了几句嘴,要么软答答的,跟小面条似的没有斤两,被人直接忽视,要么引火上身,遭人存心挤兑,不把你喝趴下不让你出店门。这种男人喝酒,无趣但无奈。若你恰巧又是个极要面子的男人,那横七竖八倒在地板上或桌面上的空酒瓶,还真像根烧火棍子,烫得你屁股左右耐不住,心头生煎油炸一般的酸痛,男人的尊严就在这煎熬里焦裂成碎片,还被人践踏成泥。
不会喝,还不能不喝。中国男人的前途,又大多跟喝酒挂着钩。你看领导的左膀右臂,哪个不是召之即来,来之善战,战之能胜的海量?没有过硬的后台背景或雄厚的经济实力支撑,能喝敢喝不失为寒士布衣们平步青云的捷径。有个旧相识,刚出校门时俊眉朗目,能书善画,狠获一批芳心。然娶妻荫子,肩担日重,仕途之心趋浓,遂攀得领导认师傅,明明对酒精过敏,酒桌上照样杯觥筹错,言笑晏晏,回家大吐特吐,外加吃药挂水。苦熬两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混了个小官当当。旁人怎么看不晓得,只落在我眼里,可惜了一个玉树临风,却泯然凡夫俗子。
曾听闻男人为了面子,为了前途,喝到胃出血送医院,甚而有人青春大好就丢了性命的。所以男人不会喝酒又不能不喝,真是件要命的事情。
有一种人,久经沙场,那是相当的能喝,却可以唤来服务员换上一杯白水,或是兑上一杯黄瓜汁,慢斟细品。这个人,不是你的直接领导,就是今儿桌上最大的领导。他冲你一举杯,甭管有没有量,红的还是白的,你得一口闷才表得诚意。若是你主动表示敬意,还得先表明“我干了,您随意”的心迹。不过看着风光,爬上这个位置之前,怕也有一段吐了又吐的辛酸史。多年的媳妇熬成婆,自然要虚怀若谷,酒池肉林过,香臭不沾衣。等酒台一转,面对比自己帽子大的领导,还得拿出孙子样,一杯一杯往早已千疮百孔的胃里面灌,背地里照样吐个稀里哗啦。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女人抱怨男人夜夜晚归,酒气熏天,男人心里是顶不服气的,总觉得女人不解心意,一句“这酒不好喝啊”怎么道得清个中滋味?有个远房亲戚,是个死要面子的老实男人,奉信别人劝他酒是看得起他的意思,一概来者不拒。每每喝得醉醺醺回家,免不了遭妻子数落,灰头土脸。一日深夜又烂醉如泥,瘫躺在自家门口,妻子将他拖进房后开始声讨,酒壮熊人胆,他竟与她争吵起来,还举起电视机砸出自己的男子汉威风来,妻子不依,要蹶回娘家去,男人怕惊动了丈母家人下不来台,一急慌竟从二楼阳台上跳了下去!总算不幸中的万幸,只摔断了腿骨,砸裂了髋骨,抢救算得及时,手术也算成功,将养了三个月才起来活动。得了教训,酒台上人家不再劝酒,他自己不敢贪杯,跟妻子重归于好,好歹相安无事了。可见,这男人不会喝酒还争着喝,更是要命的事情了。
男人爱说:战争让女人走开。你看那些描写战争的大片,都是男人的天下,偶尔露个脸的美女,也只能是个花瓶。可但凡出了花木兰、圣女贞德这样的例外,便成了连男人也忍不住膜拜的巾帼英雄。如今歌舞盛世,男人斗强好勇的天性没了战场,酒桌转作男人上演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舞台,自然女人便沦为秀色可餐的一道布景。羞答答颔首轻言我不会,这是女人天经地义的权利。酒不醉人人自醉,你一口橙汁他一口茅台,男人既显了绅士风度,又显了超然酒量,不亦悦乎?可酒台之上也有例外,偶尔出个会喝酒的女人,用“海量”都测不出她的底儿来。若是宴请的领导带了女助手来,你可要小心了,“扮猪吃老虎”十有八九是今晚上演的戏码。等你酒过三巡,她那厢娉婷而立,上好的五粮液,一倒便是满杯,不足半斤,也有三两,先干为敬,再拿着剪水的大眼瞅着你,你喝还是不喝?男人的出路不外两条:要么缴械投降,要么集体趴倒。所以酒台上如果女将出马,一般都是无往不利的。酒中女杰,男人是又敬又怕,女人是又羡又妒。却不知,她的辛酸更甚于不得不喝的男人哪!
一纸严禁酒后驾车令,既宽了男人们的胃,又安了枯守孤窗的女人心,岂不快哉!
女人可以不会喝酒,但决然不可不会唱歌,就如同男人可以不会唱歌,却断然不能不会喝酒。
酒是男人的熊胆,歌是女人的魂魅。《火烧圆明园》里,叶赫那拉用一只手帕叠就的小老鼠羁留了咸丰的脚步,却兜不住他的记忆,钦点的后妃名单上没有她的名字。桃花林中,一曲《艳阳天》袅袅转转,宛若绿柳莺啼,终得一朝沐君恩,千夕红罗帐,声作色之媒。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一个女人纵使千娇百媚,眼波横生,一开腔却是破锣嗓儿半调音,恰似一曲霓裳拨错了弦,舞者踉跄了姿态,一幅美人图上平白沾了几滴污水,浊了玉颜,着实煞风景。《射雕》的许多黄蓉,我独不喜周迅版的,粗哑凝涩的对白配一张清纯灵动的脸,突兀阻滞,仿若珍珠损了形,蒙了灰,戴在脖子上也无法让人与“珠圆玉润”四个字配搭起来。色绝而声衰,成了心头憾。
灯火阑珊,杯盘狼藉之后,歌舞升平之时。满城繁华,处处衣香鬓影,灯红酒绿。男人若喝得意犹未尽,需找个助兴的节目,自然是KTV里继续潇洒。大凡麦霸,多自我感觉良好,而非真的堪比天王。半醉半醒里,十分得意也好,万千不快也罢,都化作嘶声竭力的一声吼,不吼不男人,管它着调不着调。真正唱功了得的,倒不疾不徐,不慌不忙,众人唱罢方登场,一曲震四方,足已。故而不论是酒台上雄风无敌还是缩头萎尾的,到了这里,便如鱼得水,乐不思归。
女人也爱唱歌。几个朋友小聚,偶尔洒脱,纵情高歌一回,也不为过。女人堆里独执话筒的,须有七分实力,三分勇气。
女人的脸皮极薄,却又极要面子的。话筒递到面前,你微笑摇手说不会,别人不知你的深浅,还以为是深藏不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