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东印象

10月，中国的北疆小城同江已是寒风料峭了。副刊笔会组织我们业余作者，去异国采风。我的心情非常激动。国内我的确去过不少名胜古迹。庐山我就去过三次，泰山去过两次。我在湘江里游泳过，在鄱阳湖边嬉戏过。为此，我时常在朋友堆里自诩自己走过的地方多。但是出境，这的确是第一次。
同江海关出境的人非常少，护照签字、办理健康证明、登记携带物品，这些貌似复杂，其实也就是半小时的光景。站在同江口岸远眺，俄罗斯边陲小镇下列清晰地收尽眼底。乘船二十分钟我们便出国了。
到了下列海关，办理入境手续，却是非常的慢。几个俄罗斯的海关办事人员走来走去，不知道忙些什么。我们一行二十五人，被晒在哪里，没人问津，好像俄罗斯并不欢迎我们这些不速之客。酉年卯月我们才办完入境手续。由下列到哈巴，大约七个小时的行程，我们乘上豪华大巴，坐车览景，别有滋味。俄罗斯的公路不宽，道路两侧稀稀疏疏几个农舍。农舍清一色的小木屋，几位老农在农田里劳作。下列没有什么建筑，楼房更是没有，开始琢磨着，这就是地图上的下列吗？等到车驶入茫茫的荒野，我才坚信，刚才所见到的就是地图上的下列。
车匀速地行驶着。两旁的白桦树迅速地后倒。俄罗斯司机打开车载音响，车厢内弥漫着俄罗斯风情的歌曲。一路的颠簸，多数人已酣然入睡。我却仍然按捺不住出国的兴奋，我半眯着眼，瞥向车窗外。一片广袤的土地，又一片广袤的土地。我在想俄罗斯人真是奢侈，这样的良好的土地，没有人耕作，让它恣意长些茅草。在国内，这早是“天下粮仓”了。
大约下午五时，我们到了哈巴，我们入住独立斯宾馆。领队说，俄罗斯远东地区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哈巴是远东最大的城市，我们入住的独立斯宾馆又是哈巴第二大宾馆。我暗自高兴，这宾馆条件一定不错，但是事与愿违，情况比想象的要糟糕好多。楼梯狭窄，甬道昏暗。房间面积出奇的小，床和床之间走人，需要侧身勉强通过。12英寸的彩电，只能搜索到5个电视台的节目。电话机是我们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那种拨号电话，墙上还挂着壁式收音机。室内没有拖鞋，被褥异常的单薄，以至于晚上睡觉时常被冻醒。
西餐还不错，勉强可以吃饱，偶尔我们吃吃中餐。
其实哈巴没有什么景点。所谓的几个公园都是免收门票的，看看广场，就算是游览了。导游的是俄罗斯女孩，汉语非常流利。她说哈巴面积跟我们的哈尔滨一样大，但是人口确是哈尔滨的十分之一。所以在哈巴城里溜达，发现街上的行人稀稀疏疏。哈巴的绿化非常好，所以整个哈巴城就像一个大公园。国内我们时常用人均几棵树，来衡量一个城市绿化的好与差，在哈巴恐怕不能适用，因为哈巴本身就是树的世界。哈巴城一切都自自然然，也像一个大村庄。树叶自然地飘零，地上厚厚的一层。整个城市没有看见扫大街的。脚踏上树叶，松松软软，非常的惬意。
哈巴没有高楼大厦，远东地区地多人少，所以无所谓寸土寸金了。居民楼也不高，不规则，也不整齐。楼前楼后的树却又高又粗，导游说在哈巴建楼，楼是要给树让路的。所以在哈巴，往往树龄要比楼龄大。想象的出，住在这里，即使是六楼七楼也会感觉到“风摇树影砚池中”的意境。那意境应该称之为“曼妙”吧。
哈巴的商店不多，商品还算琳琅满目吧。副食品跟国内差不多，只是价位偏高一些。不少“MADEINCHINA”的商品都高高地摆在货架醒目位置。家电的品种奇少，偌大的商场仅仅几个品种的电视机，竟不如国内一般个体家电的经营规模。在哈巴购物是不可以讨价还价的，就算你是个铁嘴巴，讲上半天也降不来一个卢布。这里似乎不需要微笑服务，营业员也不乞求你卖什么，多少还是可以找到点计划经济的影子。在哈巴仅仅逗留了两天，当然不能够深层次地认识哈巴。我们不敢说哈巴的治安好与坏，更不敢说远东地区的经济发达与萧条。正如导游小姐说的那样，大家决不能用审视哈巴那样审视整个俄罗斯，我们不能用表面印象给哈巴下结论。不过走过哈巴，路过比罗比詹，窥一斑可见全豹。俄罗斯的远东就像一块硕大的璞玉，只要精雕细镂，她一定可以向世人展示出非常曼妙的风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