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仲秋月正圆、此时月色三分瘦
作者:迪吉时间:2024-11-08 21:13:11热度:0
导读: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题记沓沓长空剑雾烟,冰轮都胜别时圆,风传漏报天将晓,惆怅婵娟又一年……今年的中秋过得很平淡也很惬意。当晚圆月高挂时,莎同欣表妹便雀跃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题记
沓沓长空剑雾烟,冰轮都胜别时圆,风传漏报天将晓,惆怅婵娟又一年……
今年的中秋过得很平淡也很惬意。当晚圆月高挂时,莎同欣表妹便雀跃开来了,两人饶有兴致地提着早已备好的孔明灯兴匆匆地跑上楼来,直嚷着“娜姐快来~咱们一起许愿放孔明灯!”,正说着丫头俩便七手八脚地挥笔忙开来,不一会儿功夫,灯皮上便密密麻麻地挤满了诸多“贪”愿,我心底估摸着这嫦娥娘娘见了也要皱眉头的。两人折腾了半天,灯是点亮了,但就是不好放出去,莎显然有些不耐烦了,说:“姐你个高,还是你来吧。”说罢便将孔明灯一端推了过来,我接好小心翼翼地同欣欣默契配合着将其一点一点往上抬,然后慢慢,慢慢地轻轻一放,那孔明灯果真摇摇晃晃地飘飞起来了,刚开始还在露台不远的地方跌跌撞撞的悬浮,可一眨眼的功夫却乘风飞到烈士陵园那边去了,紧接着越来越模糊,直至模糊成一抹暗黄……我们正恋恋不舍地痴望着,突然间它却在遥远的高空中奋力燃烧起来,转瞬化为灰烬,带着我们丝丝屡屡的牵念消失于天际尽头。然而,仲秋夜空却不曾因此而失色半分,各家各楼的烟花此起彼伏,在璀璨夜空中争先绽放。以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搬上了顶层,近水楼台先得月,站在露台看烟花比以往看得更真切(当然也更方便懒人赏月观星)。第一次觉得烟花原是这般的美,看着它们一朵接一朵地在浓墨般的夜空盛放万千风情,不由得滋生了几分醉意……
正陶醉着,手机却唐突地哼鸣了两下,打开一看,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挚友峰弟发来的短信:“每次回到天津,打开电脑,还是习惯性的去江兄的雅逸轩看看书文,听听妙曲,旋绕心际,久难成寐。明日又不知奔走何方,只能衔半叶鸿书,凭栏远念凌兄。:)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愿凌兄中秋快乐,生活安康!”瞬间一股暖流于心底升腾回旋,缕缕暖意勾起我绵绵的思绪,飘来的问候,凝聚着多少往事的记忆。
宜人的秋风,捎走了寄以厚望的孔明灯,却带不走好友知己之间的深情厚意。自从踏出校园以来,都有五年之久没再执笔写信了,有时整理书柜的时候,偶然看见莎抽屉里一大沓昔日我从学校寄来给她的信件,若不是信封上那熟悉的字迹,我真不敢相信那全是自己所写。记得刚去佛山念书那会,校园里盛行交笔友,峰便是在那时认识的。当时网络远没有现在这么普及,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上网还是在培训班里上完培训课,老师在众同学的强烈恳求下开的网关,用的第一个QQ是舍友给我的,交的第一个网友便是峰弟了。后来听峰弟回忆起关于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我的个人说明,每每提及此我们都会忍俊不禁:“本人高大威猛,英俊潇洒,气宇不凡,能文善武,能诗会画,欢迎各界有心人士前来赐教,吾定不负众望。”现在回头细想,都觉得好气又好笑,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把自己形容成那样,都称得上是“洪水猛兽”了吧,大概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但峰弟却说我还真没让他失望过,网上匆匆一会只是彼此交换了通讯地址,不想书信往来却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在佛山求学四年,峰弟源源而来的书信成了那段青葱岁月的一大有力佐证。其实,峰弟并不比我小,只是那时还有些盛气凌人的我总是不自觉的要占人便宜,不单要在宿舍倚老卖老大显“兄长”之势,就连执笔写信都不改陋习“厚颜廉耻”地坚持以兄长自居,如此一来温厚礼让的峰弟也就逆来顺受地认了我这小他一岁的兄长了。
收到峰弟第一封信时,正值端阳佳节,那日同舍友们去石头村市场买了好些水果同粽子,经过校门收发室的时候,收发员叔叔将我们叫住,说丫头有你们班的信,班长老钟接过来将我们宿舍的先挑出来,突然就见到一封上面有我的名字,老钟边递给我边啧啧称赞:“字写得这么娟秀,一定是你家宝贝妹妹吧?”我看了直摇头,说大概是我某个中学同学吧,我妹的字同我的一样刚正不阿,绝对不会这么婀娜多姿。待我拆开信来才大吃一惊,这么漂亮的文字居然出自峰弟之手,不仅文字好看,文笔更是妙语连珠。通篇细读下来,我倒抽了一口气,为上次在网上的大言不惭羞得无地自容,也是那时起我才知道自己的文字功底简直就是匮乏到了极点,跟峰弟相比,我的语文水平说的上是小学生跟大学生的差距。虽说我是艺术系的学生,可人家不也是理科生么,可文采却丝毫不逊色于中文系的师兄师姐们。于是不愿服输的我便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在文字上苦下功夫,就是不能超越峰弟,也要同他不相伯仲。自打那起,每次去图书馆借书就不再单纯只找专业书了,通常是一本厚厚精装专业书外带两本国内外经典名著,专业课不那么紧的时候就更贪心一些了,常是用自己的借书证借了三本后,回头又去找不爱看书的同学拿她们的借书证来借,恨不得能一气吃透古今中外文学经典。尽管临时抱佛脚看似不大牢靠,但是最后还是渐渐蒙混过关了。以我蹩脚的文笔估计只有峰弟那般虚怀若谷的贤人志士才有耐性数年如一日地给我回信吧,也是多得峰弟的宽厚仁德,才让我那不争气的文字渐有长进。
那时我们似乎总有写不完的话题,从身边小事到国家大事,从唐诗宋词到清音雅韵,从专业知识到业余爱好,从新加入的学生会到刚退出的文学社,从新上任的美女老师到一直教我们专业课的不讨人喜欢的班主任,从刚学会的手语到怎么也学不好的3D,从校设计大赛获的奖到专业课得的高分……林林总总,总写不完说不尽,结果一学期下来,用掉的信纸要比画过的画纸多出近十倍,写掉的水性笔要比削掉的素描笔翻几翻。峰弟的损失更不亚于我,他在天津建设学院读土管工程,离北京仅有半小时车程之隔,每逢假日便呼朋引伴去京游山玩水,所以写来的信笺自以游记居多,随信总不忘附上一两张精美剪影,务必使书信图文并茂,以让我这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一解游瘾,其细致的用心着实叫人感动。估计单是洗相的钱就耗掉了他不菲的稿费吧。有时更让人惊喜一些,轻轻拉出信纸居然从里面飘落一片香山红枫,是我首次见到摸到的真实的枫叶,有半掌大小,颜色红得妩媚,据悉是峰弟从他室友那里翻箱倒柜高价购来的,我如获至宝小心珍藏着。心细如尘的峰弟恐其不易久存,随后又寄来了从香山刚买的两片红叶书签,小小的叶片完好的被相胶纸紧紧地裹在书签里面,至今仍安然如初地栖居